蒋介石的“文胆”陈布雷，为什么选择在58岁自尽身亡？2022年7月29日

葛万军

昨天看电视剧《大决战》，剧中陈布雷铮谏蔣介石和平谈判被蔣介石呵斥，回去后写下遗书，喝安眠药自杀。

乔石是陈布雷的外甥女婿

乔石1924年12月生，浙江定海人，生于上海，祖上本不姓乔，而是姓蒋。乔石原名蒋志彤。海外曾有人考证乔石与祖籍同为浙江奉化的蒋介石同宗同族，“一笔难写两个蒋”。同时，乔石还是蒋介石的“御笔”陈布雷的外甥女婿。 

据《蒋介石评传》这本书中写道，乔石夫人翁郁文，其父翁祖望是浙江书香门第，翁祖望是蒋介石文胆陈布雷的机要秘书，陈布雷将其五妹陈若稀嫁给翁祖望。 

陈布雷少年时期丧母，青年时期丧父，父亲去世前他曾跪在父亲的病榻前信誓旦旦地保证承担起“家事、族事”的重担。包括乔石岳母在内的陈布雷众弟妹都受过陈布雷的恩泽，弟妹们的下一代在陈布雷眼中也视如己出，何况乔石的岳父翁祖望又是陈布雷的机要秘书，双方既是亲戚，又是同党。 

1948年11月初，翁郁文秉告舅父陈布雷，将与恋人乔石结为百年之好。此时，陈布雷已经下定告别人世的决心，但还是备上薄礼，遣妻子王允默前往上海参加翁郁文与乔石的婚礼。王允默兴致勃勃而走，哪里想到这竟是与丈夫的永别。 

11月13日，陈布雷服安眠药自杀，蒋介石悲痛至极，两次到陈公馆吊丧，日后又亲率国民党政要参加公祭仪式。 

从乔石投身中共的前期履历来看，他1948年之前在上海地下党内的任务主要还是从事党员发展工作和赤色学运的鼓动、领导工作。中共接管上海后，乔石即被安排到杭州，仅仅担任市青年委员会的宣传部长，1954年，更是被发配到辽宁鞍山钢铁公司，仅仅担任一个副处长。从中共的干部级别对照，乔石1954年的职务比起中共建政前他在上海地下党担任过的最高职务要低三级。未满16岁即加入中共地下组织的乔石从1949年到1963年还是正处级职位。 

1963年后，乔石终于因为自己的工作能力加“统战背景”而被中共高层看好，从大西北的酒泉钢铁公司直调北京，进了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从研究员很快升为副局长、局长。但好景不长，“文革”之初该部即成为“重灾区”，扑天盖地的大字报指向了乔石这位蒋介石“文胆”的外甥女婿，而且许多针对他的大字报干脆把“蒋乔石”误笔为“蒋介石”。 

据台湾出版的《中共研究》月刊中德茂先生的专文《乔石事略》中记载：“文革”期间，乔石曾一度被捕下狱，到一九七七年才获得“解放”复出。大陆上，对乔石“文革”期间的经历也有这样的传说，认为他当时被捕下狱是因为他的妻子翁郁文出身于国民党世家，所以将乔石打成“国民党特务”。 

为此，乔石本人吃尽苦头，同时也祸及子女，所以子女们似乎是恨透了这个“蒋”字，政治风暴熬过之后，乔石一个女儿自作主张到派出所改了所有兄妹们的姓氏，从此，三个子女姓乔，一个孩子姓江，唯独没人再姓蒋。 

1940年8月，乔石还不满十六岁即在上海南方中学秘密参加中共。先后出任中共上海地下党中学区委组织委员、中学分委副书记兼组织委员等职务。抗日战争胜利后，则打入上海同济大学，担任中共地下党的总支书记及上海地下党学委总交通等职务。

在中国历史的舞台上，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曾经也锋芒大盛过，国民党也曾出现过很多位优秀将领，武将方面，杜聿明、王耀武等人都是杰出的抗日将领。文人方面，也有一人在当时有着“文胆”、“国民党第一支笔”等称号，此人是蒋介石最忠实的拥护者，名为陈布雷。

陈布雷虽然号称“国民党第一支笔”，但是他的结局却非常悲剧，他最终在1948年自杀身亡，年仅58岁。今天我们就来讲讲陈布雷的故事，这位民国时期的“文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走上悲剧之路的？

陈布雷的本名并不叫陈布雷，陈布雷只是他的笔名，不过因为这个笔名如雷贯耳，让他的本名鲜为人知。陈布雷的本名陈训恩，是浙江慈溪人，出生于1890年，从小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而且又接受了系统的旧式教育，因此，20多岁的陈布雷在报界已经成为一名大名鼎鼎的人物。

1911年，这一年对当时的中国来说是风起云涌的一年，也是在这一年，辛亥革命爆发，不久后腐朽的清政府灭亡。对陈布雷来说，1911年也是其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这一年，他接受上海《天铎报》聘任，开始用“布雷”为笔名写文章。

不过，陈布雷虽然事业顺利，家庭却很悲剧。陈布雷与妻子杨宏农非常恩爱，1919年，杨宏农产下幼女陈琏后不幸去世，这让陈布雷为之发狂，甚至做出抛弃幼女之事。因为妻子的去世，陈布雷一度对陈琏并不待见，有天他喝了一点酒，听到陈琏哇哇不断的哭声，他忽然想到了温柔的妻子，想到是陈琏把妻子给“害死”的，一气之下他把襁褓中的陈琏扔到了窗外。幸好，陈琏被窗外的护栏接住，保住了性命。因此事，陈布雷后来对陈琏宠爱有加。不过，最终陈琏却没有走与父亲一样的道路，陈琏选择加入我党，为人民的解放事业奋斗。

1939年，陈琏义无反顾背叛了自己的家庭和亲人，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一年她也考上了位于昆明的西南联大。

在和父亲辞别前，父女两作了一次长谈。

陈琏长相漂亮，人又聪颖，颇有侠女风范，她的身上没有丝毫高干子女的娇气，所以深得父亲的宠爱。

此时的她，已经站在了父亲的对立面，陈布雷隐约感觉到追求进步的女儿将要和他背道而驰，所以他用恳切的语言说道：

“怜儿，成年人要求进步我做父亲的不能阻挡，希望你能考虑到我的特殊身份，不要公开同你的父亲竖起对立旗帜。”

1941年国共合作即将破裂之际，军统的特务亲自跑去西南联大恐吓、威胁进步青年，在党组织的下，陈琏秘密撤离昆明，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给家人留了一封信：

“时代既然决定了要在我和家庭之间来排演悲剧，我是无法拒绝的……这条路诚然会很艰辛，但为了祖国的自由，我没有别的话说。”

陈布雷看到信后整个人惶恐不安，他觉得女儿一定去了延安，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他只能以自己的身份寻找。

半个月后周恩来知道了陈布雷先生因女儿“失踪”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通知了陈布雷他的女儿没有去延安的事。

1941年，已经是一年多后，寝食难安的陈布雷终于在重庆的街头见到了“失踪”一年多的女儿，他满面的愁云终于一扫而光。

陈布雷当时并没明白，女儿的归来和八路军办事处很有关系。

在陈琏强烈要求去革命圣地延安时，周恩来亲自做了她的思想工作：

“你的情况和别人不同，现在是抗战国共合作时期，你如果去了延安，布雷先生向我要人，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

邓颖超也来劝导她留在重庆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做，是以大局为重。

陈琏听从了组织的安排，留在了父亲的身边，并且进入了中央大学历史系读书，一直到抗战胜利那一天。

1945年中国人民历经8年，终于赢得了反侵略战争的胜利，可陈布雷却丝毫开心不起来，他知道内战是不可避免的。

此时的陈琏已经在父亲身边潜伏了3年。3年里她始终想办法劝说父亲能够脱离政治，可是他早已无法回头。

1948年，陈琏与同为共产党员的袁永熙同志相爱几年后，结为了革命伴侣。

可是就在他们新婚不久，因为特务在叛徒身上搜出了一张袁永熙的名片，夫妻二人双双被捕入狱。

陈琏与袁永熙的结婚照

蒋介石知道自己的“文胆”陈布雷的女儿有可能是共产党员后大为震惊，他马上令人细查，但最终没有查到什么把柄，再加上陈布雷从中活动，夫妻二人最终被释放。

此时解放战争将近尾声，蒋家王朝的大厦将倾，陈布雷回首20年来办报社救国的见见往事，以及为蒋代笔以来的种种痛苦，他无限的惆怅。

尽管女儿多次劝他认清形势，并想着办法让他开心些，但陈布雷的失眠症却越来越严重，已经年近60的他说了一句身心俱疲的话：

“唉，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之时，该休息了。”

1948年的11月11日，陈布雷参加了国民党的高层会议，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参加会议，蒋介石走上台，宣布经济政策失败，并痛斥了主和派。

虽然这话不是说给陈布雷听的，可是蒋的表态，令他感到绝望，两人在战与和的思想上出现了严重分歧。

11月13日，是孙中山先生诞辰82 周年，陈布雷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登上了中山陵，面对“国父”的雕像，他的神情极为凄楚，感慨了句：

“夕阳无限好”。

女婿袁永熙看着满头白发的岳父，心中凄然，两人对视了一番，陈布雷缓缓地叮嘱道：

“永熙，最好不要碰政治这个东西，你和怜儿千万不要卷到里面，我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文人从政又不懂政治，投在了蒋先生门下。”

此时的他，心中应该早已知晓女儿女婿早已站在了另一个阵营，知道木已成舟，唯有对他们做最后的规劝。

陈布雷生前合影

陈布雷先生离世后，在蒋介石的指示下，总统府成立了治丧委员会。

决定陈布雷葬礼按最高规格：举行国葬或公葬，以表彰这位位极人臣的先生对国之功劳。

11月15日，蒋介石携夫人宋美龄，手捧两束白玫瑰来到了殡仪馆，在崇恩堂大厅四周都挂满了挽联和献花，中间是陈布雷先生的遗像。

宋美龄将手中的鲜花放在遗像前，和蒋介石一道，俯首为陈布雷默哀一分钟，之后二人转身缓缓离开大厅。

陈布雷有满腔的热忱，然而现实却总是给予他无情的打击，"从一而终"的封建思想与他现实追求的违和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这便是他最后走上自杀道路的真正原因了。陈布雷曾无数次表示想回到从事新闻和教育的那段平凡日子，但是一入政坛深似海，有些东西又岂是那么容易摆脱呢？陈布雷的悲剧，不仅是个人的悲剧，更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蒋祭拜陈

回首这位“国民党第一支笔”的一生，如果他当初没有踏入政治，凭借手中的那支巨笔，满腹才华的他，或许会成为一名著名学者而青史留名。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他的一生或许用一首诗来形容最为恰当：

书生从政慢思量, 伴君如虎魂常伤；

高山流水千古辞, 功名利禄实秕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