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技术岗位（三）

林中小路

出差苏北调研2022年7月26日 江苏是一个机械产品制造大省，为进一步搞清楚江苏全省热处理装备的能力和水平，以便于制定后五年的发展规划，1981年10月，省科委下达了“江苏省热处理现状与发展”的调研任务，分别由江苏省机械设计研究院负责苏南片的调研，江苏省机电研究所负责苏北片的调研。目的是了解全省热处理基本情况，尤其是对苏北热处理面广量小的现状和热处理技术应用及发展情况进行摸底调查，同时考察全省各厂有无新设备制造、老设备改进以及新工艺、新材料和节能方面的应用，调研热处理专业化的实施进度、效益体现、环保状况、质量信誉、组织管理程度等，以及热处理行业各方面存在的问题、改进建议和政策要求。 从1981年9月份起，调我到机械局技术科工作的传闻不断。在一个非正式场合，机械局一位领导也征求过我的意见。尽管在这之后多次协调，但厂里以已经列入后备干部名单、工厂发展需要为由不同意我的调动。局里只好暂时先以借调的名义安排我去完成一些单项工作，所以也就有了让我代表省机电研究所，到苏北地区出差调研的任务。 1981年10月17日，工厂技术科长丁辉通知我到省机电研究所找马士民所长报到，和学弟施伟兵一起参加“苏北地区热处理现状与发展”的课题调研。我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机会，站在全省宏观的角度了解行业现状，明确存在问题，提出发展建议，听取政策要求，创新工作思路。同时，我也认识到这是机械局领导给了我一个展现素质和能力的机会。 　　出差的当天上午，马士民所长明确了由我具体负责，分析了可能遇到的困难，以及如何积极应对、正确处理发现的问题。根据苏北地区各厂提交调查表的情况，初步安排去南京、扬州、南通、如东、盐城、如皋等六个城市，计划用两周的时间完成现场调研并尽快提交调研报告。 10月19日下午我们乘坐241次快车，当晚22点到达南京。第二天到省机械设计研究院，与王筱安工程师进行了工作交流。她向我们介绍了苏南片调研过程中的体会和发现的问题，确定了联系方法和材料汇总的要求。10月22日一早，我们匆匆赶到南京西站，乘火车去镇江转车到扬州，车上人山人海，我们只能挤在空气浑浊的车厢过道里。好在后面几天的调研就不用再挤火车了，基本上都是乘坐长途汽车往来于苏北各地。 镇江到扬州很近只有25公里，下午3点我们乘长途汽车从镇江瓜州渡口过江，一个多小时就到达扬州。当晚住在扬州地区第二招待所，饭菜质量不错，每日三餐的费用仅需一元钱。很快结束了扬州的工作后，25日早上7点，我们又乘开往南通的长途汽车，当晚住进既干净又方便的南通市委第一招待所。 天气也够奇怪的，在扬州时是朔风刺骨，把所带的衣服全部穿上仍旧感到哆哆嗦嗦，而在南通却又热的连毛衣都穿不住。在厂里时总是感觉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一个礼拜就过去了；而在外面出差才几天，就好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这大概也是一种相对论的感觉吧。 　　我们和南通热处理厂的朱尧全厂长深入探讨了专业化的问题，从南通专业化热处理厂筹建初期的打算，一直谈到今后的发展。两个多小时的谈话使我们了解到行业发展中遇到的许多问题，知道了工作的艰难，应对瞎指挥的无奈和官僚主义的种种表现，也知道了想做成一件事情是多么的不容易。改革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将行业内部发展动力和外部环境条件很好的结合。但从目前调查结果来看，许多单位都处于饥饿状态，热处理设备和人员大量过剩，为何还要另起炉灶花钱搞重复建设呢？在当前状态下，专业化热处理厂的建设是否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发展要求呢？从理论上讲专业化的目的是为了凝聚人才、提高效率、稳定质量、降低成本；大可不必在政策不落实、价格谈不拢、工艺过于繁杂、责任分不清、物流不到位、缺少三废处理设施、现有资源过剩的情况下去强行推广热处理的专业化建设。 这次苏北地区热处理调研过程中，我们与各地区负责热处理行业的同志做了详尽的工作交流，具体考察了扬州柴油机厂、扬州冶金机械修造厂、扬州弹簧厂、扬州兴化拖拉机厂、南通热处理厂、南通柴油机厂、南通地区通用机械厂、南通黄油枪厂、海门链条厂、如皋电站阀门厂、盐城量刃具厂、盐城机床厂、盐城轴承厂、江都机械厂、大丰县自行车飞轮厂、睢宁工程机械厂、新安链条厂、泰州工具厂、清江轴承厂和江淮动力机厂等20余家工厂。11月初回到徐州后即着手整理资料，督促各厂尽快将调查表上交，然后撰写调研报告，有大量的后续工作要做。因此，任务完成时间比预定计划有所拖后。 我和小施都很年轻，第一次代表省机电所对全省热处理现状和发展设想进行调查，颇有一些紧张，唯恐辜负领导的信任而不能很好的完成任务。虽然在调研过程中也有碰钉子的时候，但大多数企业的领导和掌控技术发展的工程师并没有认为我们年轻就有所怠慢，而是非常热情的带着我们参观工厂，介绍情况，提供资料，提出建议，使我们非常感动，对行业发展也有了新的认识。我们对各厂给予的支持也表示衷心的感谢！ 在那个积极向上的年代，领导从各方面对年轻技术人员进行培养，放手给予年轻人许多重要工作锻炼的机会。在以青年突击队为标志并以精神奖励为主、不计较个人利益得失的环境条件下，年轻技术人员也敢于承担重任，不辜负领导的支持和期望，所以在那个年代干起工作来总感觉浑身是劲，经验和能力也提升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