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笔记—192诗经小雅《正月》

太阳出来了

《小雅·正月》，是一位忧国忧民、愤世嫉俗的周大夫创作的怨刺周幽王的诗歌。此诗表现了末世昏君、得志小人和广大人民三种人的心态，道出了乱世人民的不幸。全诗十三章，前八章每章八句，后五章每章六句，通篇以诗人忧伤、孤独、愤懑的情绪为主线，并不断地强化忧伤情绪，格调哀婉沉郁，情感跌宕起伏，结构首尾贯串，一气呵成。

原文解读

正 zhēng 月 yuè 繁 fán 霜 shuāng，

（ 正月～夏历四月，周历六月，因为是“纯阳用事”的正阳之月，故称正月。繁～多，浓重，一说白。天象有异，社会动荡，这是古人的一种认识）

我 wǒ 心 xīn 忧 yōu 伤 shāng。

民 mín 之 zhī 讹 é 言 yán，

（讹言～谣言。周朝寿命已尽的传言）

亦 yì 孔 kǒng 之 zhī 将 jiāng。

（孔～很。将～大）

念 niàn 我 wǒ 独 dú 兮 xī，

（念～思，想。独～孤独。言独自忧国忧民）

忧 yōu 心 xīn 京 jīng 京 jīng。

（京京～忧愁深长 ）

哀 āi 我 wǒ 小 xiǎo 心 xīn，

（哀～可怜。小心～顾虑）

癙 shǔ 忧 yōu 以 yǐ 痒 yǎng。

（癙～幽闷。痒～病。）

父 fù 母 mǔ 生 shēng 我 wǒ，

（叹自己生不逢时）

胡 hú 俾 bǐ 我 wǒ 瘉 yù？

（胡～为何。俾：使。瘉：病，指灾祸、患难。）

不 bù 自 zì 我 wǒ 先 xiān，

（自～在。先～出生之前）

不 bù 自 zì 我 wǒ 后 hòu。

（自～在。后～殁了以后。言灾祸正好让我遭逢）

好 hǎo 言 yán 自 zì 口 kǒu，

（自～从，出自）

莠 yǒu 言 yán 自 zì 口 kǒu。

（莠言～坏话）

忧 yōu 心 xīn 愈 yù 愈 yù，

（愈愈～益甚之意，一说为忧惧貌）

是 shì 以 yǐ 有 yǒu 侮 wǔ。

（是以～因此。有侮～受到侮辱）



忧 yōu 心 xīn 惸 qióng 惸 qióng，

（惸～忧郁不快）

念 niàn 我 wǒ 无 wú 禄 lù。

（念～思，先。无禄：不幸）

民 mín 之 zhī 无 wú 辜 gū，

（民～平民百姓。无辜～没有过错和罪过）

并 bìng 其 qí 臣 chén 仆 pú。

（并～一起。 臣仆～毛传：「古者有罪不入于刑，则役之圜土，以为臣仆）

哀 āi 我 wǒ 人 rén 斯 sī，

（哀～可怜。一说哀伤,一说借为爱。我人～我们这些人。斯～语气词,相当于“啊”）

于 yú 何 hé 从 cóng 禄 lù？

（于～到。何从～从何处。禄～领取俸禄）

瞻 zhān 乌 wū 爰 yuán 止 zhǐ？

（瞻乌～富人屋上的鸟。乌～周家受命之征兆。爰～：语助词。止～栖止）

于 yú 谁 shuí 之 zhī 屋 wū？

（于～到。屋～房屋）

瞻 zhān 彼 bǐ 中 zhōng 林 lín，

（瞻～远望。彼～那。中林～树林中）

侯 hóu 薪 xīn 侯 hóu 蒸 zhēng。

（侯、维～语助词。薪、蒸～木柴，比兴手法。人世间也有各色人）

民 mín 今 jīn 方 fāng 殆 dài，

（今～当今，现在。方～正在。殆～危，陷入困境）

视 shì 天 tiān 梦 mèng 梦 mèng。

（视～看。天～天子，指周幽王。梦梦～混乱，不明智）

既 jì 克 kè 有 yǒu 定 dìng，

（既～要是，如果。克～能。定～止，停止动乱）

靡 mǐ 人 rén 弗 fú 胜 shèng。

（靡人弗胜：没有人不被上天战胜）

有 yǒu 皇 huáng 上 shàng 帝 dì，

（有皇：犹“皇皇”，伟大。上帝～老天爷）

伊 yī 谁 shuí 云 yún 憎 zēng？

（伊：句首语助词。云：句中语助词。憎～憎恨。谁憎～憎谁）



谓 wèi 山 shān 盖 hé 卑 bēi，

（谓～说。盖～“盍hé”的通假字，何其，多么。卑～庳bēi，低～与高相对）

为 wéi 冈 gāng 为 wéi 陵 líng。

（为～是。冈～山脊。陵～大阜。冈陵～这里借为高大的意思，比兴手法）

民 mín 之 zhī 讹 é 言 yán，

（讹言～谣言。周朝寿命已尽的传言）

宁 nìng 莫 mò 之 zhī 惩 chéng。

 （宁：乃，却。惩：止，制止。宁莫～难道没有人）

召 zhào 彼 bǐ 故 gù 老 lǎo，

（召～召集。故老～旧臣，元老，商讨如何改变现状）

讯 xùn 之 zhī 占 zhān 梦 mèng。

（讯：问。占梦：占卜之官，太仆之类。问询太仆所梦吉凶）

具 jù 曰 yuē 予 yú 圣 shèng，（具～犹“俱” ，全，都。曰～言，说。予～自己。圣～圣明）

谁 shuí 知 zhī 乌 wū 之 zhī 雌 cí

雄 xióng！

（谁～那个人。知～知道，辨明。乌～乌鸦。雌雄～母公）

谓 wèi 天 tiān 盖 hé 高 gāo，

（谓～说。天～苍天。盖～多么）

不 bù 敢 gǎn 不 bù 局 jú。

（局～本或作“跼”，屈曲不伸）

谓 wèi 地 dì 盖 hé 厚 hòu，

不 bù 敢 gǎn 不 bù 蹐 jí。

（蹐～累足，用最小的步子走路。天不高地不厚，君王恩德很淡薄，逢此乱世唯有小心翼翼）

维 wéi 号 háo 斯 sī 言 yán，

（号～长言之也，呼叫，呼号。斯～犹“而”，或作“此”字讲，均可。言～话）

有 yǒu 伦 lún 有 yǒu 脊 jǐ。 （伦～理。脊～通“迹”，迹训道，又可训理。伦脊～道理）

哀 āi 今 jīn 之 zhī 人 rén，

（哀～悲叹）

胡 hú 为 wéi 虺 huǐ 蜴 yì？

（胡为～为什么是。虺蜴～一说是蝾螈，蜼wěi、蛇医；一说是两样东西，虺为毒蛇，毒虫之名，蜴为蜥蜴。）

瞻 zhān 彼 bǐ 阪 bǎn 田 tián，

（阪田～山坡田，硗qiāo薄之田。）

有 yǒu 菀 wǎn 其 qí 特 tè。

（菀～蒲草，水葱一类植物茂盛貌。特～特生之苗）

天 tiān 之 zhī 杌 wù 我 wǒ，

（天～苍天。扤～摧残，折磨）

如 rú 不 bù 我 wǒ 克 kè。

（如～好像。不～非要。克～战胜。“如不我克”中的“我克”用了宾语前置，即”克我“，战胜我的意思）

彼 bǐ 求 qiú 我 wǒ 则 zé，

（彼～那时，当初。求～寻求，需要。则～语气词）

如 rú 不 bù 我 wǒ 得 dé。

（如不～好像一定要。我得～得我，得到我）

执 zhí 我 wǒ 仇 qiú 仇 qiú，

（执～执持，指得到。仇仇：慢怠，缓执之意）

亦 yì 不 bù 我 wǒ 力 lì。

（亦～连词，也。力～用力。意思是不好好重用我）

心 xīn 之 zhī 忧 yōu 矣 yǐ，

如 rú 或 huò 结 jié 之 zhī。

（如或～好像有。结～绳结）

今 jīn 兹 zī 之 zhī 正 zhèng，

（今兹～现在。正～“政”的借字，朝政，国家政务）

胡 hú 然 rán 厉 lì 矣 yǐ？

（胡然～为何。厉～猛厉，暴虐）

燎 liáo 之 zhī 方 fāng 扬 yáng，

（燎～山野之火。方～正。扬～炽盛 ）

宁 nìng 或 huò 灭 miè 之 zhī？ （宁：岂，怎么。灭～扑灭）

赫 hè 赫 hè 宗 zōng 周 zhōu，

（赫赫～显赫，繁盛。宗周～西周）

褒 bāo 姒 sì 灭 miè 之 zhī！

（褒姒～周幽王的宠妃。褒～国名。姒～姓。灭～毁灭）

终 zhōng 其 qí 永 yǒng 怀 huái，

（终～既。永～深长，一直。怀～忧伤，愁怀）

又 yòu 窘 jiǒng 阴 yīn 雨 yǔ。

（窘～困。一说训仍，忧伤遇阴雨天，更加凄凉）

其 qí 车 chē 既 jì 载 zài，

（其～那。既～已。载～装载，装满货物）

乃 nǎi 弃 qì 尔 ěr 辅 fǔ。

（乃～才。弃～抛弃。尔～你的。辅～车厢板）

载 zài 输 shū 尔 ěr 载 zài，

（句首之载犹“则”“乃”“且”字，下一载字指所装载之物。输～堕）

将 jiāng 伯 bó 助 zhù 予 yú！

（将：请求。伯：古人对男子的敬称。助～帮助。予～我）



无 wú 弃 qì 尔 ěr 辅 fǔ，

（无～不。弃～抛弃。尔～你。辅：车两侧的挡板）

员 yún 于 yú 尔 ěr 辐 fú。

（员～加固，增益。辐～车辐）

屡 lǚ 顾 gù 尔 ěr 仆 pú，

（屡～经常。顾～照顾。仆：通“轐”，也叫伏兔，像伏兔一样附在车轴上固定车轴的东西，一说仆即车夫）

不 bù 输 shū 尔 ěr 载 zài。

（输～坠落。载～所载物品）

终 zhōng 逾 yú 绝 jué 险 xiǎn，

（终～既。逾～度过。绝险：极大的险阻 ）

曾 zēng 是 shì 不 bù 意 yì。

（曾～竟。不意～不留意，不在意）

鱼 yú 在 zài 于 yú 沼 zhǎo，

（沼～水池，一说圆曰池，曲曰沼。）

亦 yì 匪 fěi 克 kè 乐 lè。

（匪～同非，不。克～能。乐～安乐）

潜 qián 虽 suī 伏 fú 矣 yǐ，

（潜～下潜。伏～隐匿，隐藏）

亦 yì 孔 kǒng 之 zhī 炤 zhāo。

（亦～但是。孔～很，甚。昭～明，明了，清晰）

忧 yōu 心 xīn 惨 cǎn 惨 cǎn，

（惨惨：忧愁不安）

念 niàn 国 guó 之 zhī 为 wéi 虐 nüè！

（念～心想。为～干，做。虐，是残暴的意思）

彼 bǐ 有 yǒu 旨 zhǐ 酒 jiǔ，

（彼～那个场所。旨～美 ）

又 yòu 有 yǒu 嘉 jiā 肴 yáo。

（嘉肴～美味的下酒菜）

洽 qià 比 bǐ 其 qí 邻 lín，

（洽～融洽）

婚 hūn 姻 yīn 孔 kǒng 云 yún。

（婚姻～有姻缘关系的人 。孔～很。云～亲近，和乐；一说同芸，多）

念 niàn 我 wǒ 独 dú 兮 xī，

（念～想。独～孤单，孤独）

忧 yōu 心 xīn 殷 yīn 殷 yīn。

（殷殷～忧愁的样子）

佌 cǐ 佌 cǐ 彼 bǐ 有 yǒu 屋 wū，

（佌佌～比喻小人卑微。屋～华丽的住房）

蔌 sù 蔌 sù 方 fāng 有 yǒu 谷 gǔ。

（蔌蔌～鄙陋的人。方～正。谷～五谷杂粮）

民 mín 今 jīn 之 zhī 无 wú 禄 lù，

（民～黎民。今～当今。禄～福禄）

天 tiān 夭 yāo 是 shì 椓 zhuó。

（夭～灾祸。椓～打击）

哿 gě 矣 yǐ 富 fù 人 rén，

（哿～欢乐。富～富足）

哀 āi 此 cǐ 惸 qióng 独 dú。

（哀～可怜。此～这些。惸独～忧郁不快孤独的人）

译文

正月地上满是霜，让我心中很忧伤。民心已乱谣言起，谣言传播遍四方。独我一人愁当世，忧思不去萦绕长。可怜担惊又受怕，忧思成疾病难当。

父母生我不逢时，为何令我遭祸殃？苦难不早也不晚，此时恰落我头上。好话既都嘴里说，坏话也全口中讲。忧心忡忡不合时，因此受辱遭中伤。

郁郁不乐心里忧，想我没福能消受。平民百姓无罪过，也成奴仆居末流。可悲我们若亡国，利禄功名哪里求？看那乌鸦将止息，飞落谁家屋檐头？

远望树林成一片，粗细只能当柴烧。百姓正在危难中，上天昏睡不知道。如果天命已确定，没人抗拒能奏效。上帝皇皇最英明，究竟恨谁请相告？

人说山丘多么低，实为高峰与峻岭。民间谣言纷纷起，不去制止哪能行。但见老臣受征召，请他占梦来问讯。都说自己最灵验，乌鸦雌雄谁分清？

人说天空多么高，我却怕撞把腰弯。人说大地多么厚，我却怕陷把脚踮。高声呼叫这些话，有条有理不瞎编。令我悲哀今世人，为何像蛇毒牙尖！

请看山坡田地里，禾苗特出长得茂。上天这样折磨我，唯恐把我打不倒。当初朝廷来求我，唯恐推辞不应召。得到我后很慢待，不再重用与倚靠。

心中忧愁深又长，好像绳结不能解。当今政治真难说，为何越来越暴烈？大火熊熊烧起时，难道有谁能扑灭?辉煌显赫周王朝，褒姒竟然将它灭。

忧伤满怀常惨惨，又遇天阴雨绵绵。车箱已经装载满，竟然抽去车挡板。等到货物掉下来，大哥帮忙才叫唤。

车上箱板不要扔，加固辐条牢又安。轴上伏兔勤检查，装载货物莫丢散。这样终能渡艰险，莫将此事等闲看。

鱼儿生活在池沼，并非让它乐逍遥。即使深藏不敢动，水清照样看得到。忧思满怀愁不已，想那朝政太残暴。

他有美酒醇又香，山珍海味任品尝。四邻五党多融洽，姻亲裙带联结广。想我孤独只一身，郁郁不乐心忧伤。

卑鄙小人有华屋，庸劣之徒有米谷。今世黎民贫无禄，饱受天灾无人助。富贵人家多欢乐，可怜穷人太孤独。

创作背景

《小雅·正月》是一首政治怨刺诗，当作于西周将亡之时，怨刺对象当是周幽王。诗中言“赫赫宗周，褒姒灭之”是预料之词。

写作欣赏

《正月》是孤独者的哀歌，是忧患者的心语。这首长达九十四行的抒情诗，以其深沉的感情，丰赡的比喻，流美的语言，把作者的主观感情强调得如此鲜明，表现得如此饱满，很值得我们注意。

诗从繁霜取象，一开始就于主体同客体的关系着墨，用“我心忧伤”统摄全篇，或广泛取喻，或反复咏叹，把社会主导思潮批判者的形象，有力地推到读者面前。

“正月”指周历六月，已属初夏反而多霜，是气候反常，引出“心忧”一语。全诗紧紧扣住“忧”字，以“我”为主线层层展开。由“我”的身世、经历、遭遇带出忧患之情，逐渐而及世之谣诼，而及国民大众，而及昊昊苍天，而及世事，而及朝政，直至卑劣的新贵。“我”既是时代、社会和人生之不幸的承受者，更是它们的诘责者。诗中所表达出的个人的悲愤、恐惧和孤独的复杂情感，其急切之状，其哀痛之深，具有强烈的时代特征，是个人之情对于人生之情和时代之情的聚光。

诗人在“民之讹言”中感念自身的孤独无援，在天之梦梦中悲叹自身的渺小，在君臣的“为虐”中宣泄自己的愤懑。举头问青天，天是个谜，“有皇上帝，伊谁云憎？”四处讯问故老巫觋，他们只晓得欺世盗名，“谁知乌之雌雄？”凡此种种，如“鱼在于沼”“潜虽伏矣”“亦匪克乐”，愁怀如此深长，怎能排解？“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尽管它们明白无误地讲出了生不逢时的苦恼，但是，回荡在字句之外的那对现存秩序的否定之情，又何等凝重！

《正月》主体意识很强，表现在“我”与“时”（一至三章）、“我”与“天”（四至五章）、“我”与“君”“人”（六至七章）、“我”与“政”（八至十一章）以及“我”与新贵诸方面。这五个方面（或层次）彼此区别又相互联系着，主体同客体共处于尖锐的对峙关系中，并在这对峙中显示着自己的充分存在。

传统的说法，大多认为《正月》是周室大夫刺幽王的篇什，这样讲也未尝不可，可惜却把诗本身的丰富内蕴讲得狭窄了。它远远不止于刺刺幽王而已，它让我们具体地感受到了一场社会大变动所激起的精神裂变。

名句摘录

正月繁霜，我心忧伤。

念我独兮，忧心京京。

哀我小心，癙忧以痒。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

不自我先，不自我后。

好言自口，莠言自口。

忧心愈愈，是以有侮。

忧心惸惸，念我无禄。

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民今方殆，视天梦梦。

既克有定，靡人弗胜。

有皇上帝，伊谁云憎？

谓山盖卑，为冈为陵。

谓天盖高，不敢不局。

谓地盖厚，不敢不蹐。

维号斯言，有伦有脊。

哀今之人，胡为虺蜴？

天之杌我，如不我克。

彼求我则，如不我得。

执我仇仇，亦不我力。

心之忧矣，如或结之。

今兹之正，胡然厉矣？

燎之方扬，宁或灭之？

终其永怀，又窘阴雨。

其车既载，乃弃尔辅。

载输尔载，将伯助予！

无弃尔辅，员于尔辐。

屡顾尔仆，不输尔载。

终逾绝险，曾是不意。

鱼在于沼，亦匪克乐。

潜虽伏矣，亦孔之炤。

彼有旨酒，又有嘉肴。

洽比其邻，婚姻孔云。

念我独兮，忧心殷殷。

佌佌彼有屋，蔌蔌方有谷。

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

哿矣富人，哀此惸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