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读师专时张家口有四所全日制大学,师专在桥东五一路上边,建院在建国路,师专往上一点,医专在桥西长青路,农专在沙岭子,关于这四所高校当时在学生中流传这样一句话:“师专的才子、农专的饭;医专的美女、建院的汉”,可谓一语中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张家口师专学制三年,可是囿于当时的办学条件,学校只能同时容纳两个年级,我们上边就是大三,等大三毕业,才能再招下一届。</span></p><p class="ql-block"> 学校一共有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五个专业。中文一年级两个班,每班40人。我们班男生25人,女生15人。年龄最长的是施振海,25岁(高考年龄上限)。最小的是梁启星,15岁,比我还小一岁。施振海是我们班长,三年级毕业后就当了学生会主席。</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大学的生活跟高中还是截然不同。没有了高考的压力,大家学习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功利性。当</span>然憋着劲想拿奖学金的另论。那时也不兴考研,<span style="font-size:18px;">所以学业之外大家更多的就是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对于国家来说,当时正处于文革后文化复苏阶段,因为学中文,很多同学就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跟文学挨得如此近,所以课余就开始文学创作。诗歌,散文,小说,不住的往各大刊物投寄作品,虽然大都以石沉大海终,但码字的热情却始终不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从农村来到城市,另一个给我不同的就是城市生中玩乐器的特别多,玩的还是西洋乐器,特别是小提琴,后来吉他流行起来,玩吉他的也多起来,其中以张家口市、石家庄市和唐山市的居多,在农村即使有玩乐器的也不外乎笛子、二胡、口琴之类,这一点跟农村还是大大不同。当然唱歌、跳舞就不必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能跟文艺媲美的自然是体育,我考的那年已不允许已婚人士参考。一班同学虽然年龄有大有小,但整体上还都是青春勃发,所以体育就成了大家释放能量的最好活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玩的最多的就是篮球、排球。一下课,校园里同时会有好几场。我们班篮球、排球都是校亚军。我上大学就配了眼镜,读高中的时候因为身高、视力的原因,基本也没什么体育爱好,所以在班里也就只能作个排球候补。比赛的时候顶多就是捡捡球,递递水。足球也有人玩,但是校园没有足球场,想玩的就去五一广场踢,学校也没有哪个班组建足球队,比赛就更谈不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除了这些比较亮眼的活动,能说得上的就剩了下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们班女生不太清楚,25名男生有15个会下象棋,下得好的有刘建平、阴赞雄、田向东、陈福源、梁启星五个。他们五个棋力相当,互有胜负,技术上各有特长。别人跟他们比就要差一个档次,所以被冠为我们班象棋五虎上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这五个人当中大刘最大,比施振海小一岁,棋风以稳健见长,棋的力量是后半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阴赞雄跟刘建平同岁,个子差不多要差大刘一头,人也单瘦,喜欢后补列炮,中盘善于弃子搏杀,攻长守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田向东的棋是正出正入,有点像他打球,他是我们班篮球大前锋,排球副攻,在棋盘上也比较善于捕捉战机,敢打敢拼,且不乏机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陈福源个子敦实,先手喜欢当头炮盘头马,后手喜欢架顺炮,棋不花不巧,就跟他的人一样。力量极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梁启星是班里年龄最小的,聪明自不必说,能够跟几个大他四、五岁,甚至八、九岁的杀得不落下风,自然非同一般,梁子的棋最大的特点就是招法灵活,功守转换快,攻击得到实利,就会跟你打阵地战。从始至终,处处透着聪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虽然在矾山中学也小有棋名,但毕竟下得少,在看过他们下棋后自觉不是对手,所以一直也没有上手,估摸着真上手顶多能打到七、八名。也不愿扫几位高手的兴,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是一个档次赢得人也没意思,输的人更是没面子。我这人玩啥不玩则已,玩就不甘心屈居人后,所以我准备跟第六的陈立华试试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有一天我特意早回了一点,陈立华跟我要好,也就跟回了,到宿舍他们几个都还没回,我就提议跟陈立华下两盘棋,他还不知道我会下棋,也不知道我下得怎么样,见我提出,也没推让就答应了,我俩下了两盘,我都输了,正好别人那天都在外边玩,也没回来,所以也没几个知道我跟陈立华下棋。不过我自己总算知道了自己的斤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之后过了两星期,我去桥西新华书店,那时候我星期天差不多都会去新华书店,家里给我寄的补贴,几乎都让我买书了,逛到体育柜台,就问售货员,有没有象棋类的书,因为刚上高中时见过张若平手里拿本象棋谱,那时自己还不会下棋,后来学会了,也没时间和精力想这些,来到师专,看到别人都那么亮眼,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存在感,连玩都上不了牌面,就把心里那股争强的劲头给憋上来了,心想陈景润的待定系数法自己都能自学,棋谱又会有多难,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时柜台上正好有两期黑龙江王嘉良编的《北方棋艺》,翻看了一阵,大致把棋谱跟下棋整同步了,理论上就算会读谱了,最后就把这两期杂志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当时正是河北李来群风头日盛,还在李来群未夺冠时,王嘉良就赞李来群是百年奇才,我买的这两期正好刊载了李来群先手士角炮的胜局谱,我虽然没跟五虎上将交过手,但他们的棋还是看了不少,虽然自认赢不了他们的棋,但还是能发现他们下棋普遍存在的弊端,就是棋路比较单调,都是先手惯用当头炮,当头炮一旦打不出去,攻势就会受阻,后期就容易被对手压制三七路,丢兵失势,这其实也是当时中国象棋的通病,包括一线象棋大师也避免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来群的棋可谓别开生面,让中国象棋的布局比前更具深度,阵势有了厚度,让我找到了降伏五虎上将的法门,结合他们的棋我开始琢磨自己先手该怎么下,后手该怎么应,这样两个星期下来,这两期棋谱上的几局棋我已经琢磨透了,针对五虎上将的筹谋也悄然成型。</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