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人走四方】 克里米亚 雅尔塔(3)契诃夫故居博物馆

老幺冲壳子

<p class="ql-block"> 王学富</p><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契诃夫,俄国著名作家,世界短篇小说巨匠,在中国虽说不上家喻户晓,但读过他作品的人肯定会对其作品中的各色人物留下印象。比如听风就是雨、嘴巴两片皮边说边在移的《变色龙》、看戏时坐在后一排把喷嚏沫子喷到将军后脖而反复道歉到最后把自己吓憋气的可怜的《公务员之死》、以官场斤两定人之贵贱的《胖子和瘦子》,还有就是把自己裹得绑紧、爱打小报告、生怕出点儿什么事又爱脸面而被自己憋死的《套中人》,等等。</p> <p class="ql-block">当然,契诃夫使我感兴趣的还有一点,他会不会是我们现代文学奠基者之一——鲁迅的“带路党”。你看嘛,两人一前一后都是不务正业的“改挑子”:契诃夫学医,饭碗却是写作,短篇、中篇、剧本样样来;鲁迅也学医,赚钱却是摇笔杆,小说、散文、杂文门门通。还有,契诃夫反对沙俄专制,鲁迅反对中国封建,都是旧制度的抨击者,只不过前者较温和,一部部作品像扔向旧制度的一个个臭鸡蛋,而鲁迅太火爆,一篇篇文章,像我们伟人说的,是掷向旧社会的一把把匕首。弄不好,前者或是后者的楷模、师长。</p> <p class="ql-block">好,不啰嗦了,见仁见智的东西扯不清楚,还是去参观契诃夫故居博物馆吧。</p><p class="ql-block">出发前,当然要查地图。从住处到博物馆1.85公里,步行25分钟,莫得梯坎。但是,有了去里瓦季亚的经验,我和大王就对这次徒步出行特别重视,像做工艺流程图一样反复研究论证,最后才下定决心甩火腿。原因很简单,从住处经过穿巷子再上大道,少说350米,这一来,到博物馆就剩1500米。打车肯定没问题,司机也肯定乐意,但也肯定会讥笑我们:土老冒,几步就到了,还机械化。算了,为国争光,就是万水千山,今天也要走拢。</p> <p class="ql-block">雄赳赳、气昂昂,迈着121的步伐,几分钟就上了主道。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 昂扬还没哼出来,我已开始气喘吁吁,疲沓嘴歪。心犯嘀咕,狗的,咋我们住的“雅尔塔之心”除了去海边,到其他任何地方都是登山呢?</p><p class="ql-block">为不忤出门初心,二王在软脚坡上高抬腿,低落步,一步一个脚印,甩着火腿,兑现着方得始终的美好愿望。为解一路之困顿,我开始冲起壳子来。</p><p class="ql-block">—— 大王,我给你冲个壳子。</p><p class="ql-block">—— 不要离谱哈。</p> <p class="ql-block">【契诃夫有个哥们回忆过这样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有一回,我和契诃夫摆龙门阵,扯到《草原》这个短篇。哪晓得我一下就想起刚读它的时候就要喷的一句话:“没死的时候她活着......” 这话说的是个什么东东啊。</p><p class="ql-block">—— “不可能!”—— 契诃夫扯起黄喉,马上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书来找到那处:“死前她活着的时候,常在市场买那种软面包圈,上面洒了好多罂粟籽。”—— 契诃夫哈哈起来。“真的哈,我咋没瞧(qio)到呢。不过没啥,眼下的读者也吃水果,但不是这种了哈。管球它的,就那样。</p><p class="ql-block">于是,这句话原封不动地保留在了故事中。】</p><p class="ql-block">听罢,大王扯起黄喉:“不可能”。我马上把手机中保存的证据拿出来。你看是不是。还有中文版,著名翻译家汝龙译的。他敢这样写,人家就敢那样译。</p><p class="ql-block">大王看着看着,嘴巴慢慢啄成了O型,吞吞吐吐地:“眼下的读者也读小说,但不是这类了哈。大都谈情说爱,哪顾死活。管球它,那样就那样了”。</p><p class="ql-block">嘿,我咋一下觉得大王成了契诃夫的传人了呢,连说话的口吻都差不多。厉害厉害。</p> <p class="ql-block">聊着走着,走着聊着,到了:雅尔塔契诃夫故居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这座故居博物馆,是契诃夫1898年为养病在这儿修的。当年肺病加重,医生的医生劝他住到南方去,于是他就到雅尔塔买了块地修房子。当年动工,次年竣工,一个正房一个偏房。正房淡淡书香味,偏房浓浓烟火气,都是白色石头砌的。好事者望色生义,美其名曰“白墅”。“白墅”是契诃夫人生旅途中在俄罗斯的最后一个驿站。1903年,契诃夫病情加剧,去了德国,1904年在巴登维勒去世,享年44岁。</p> <p class="ql-block">还要说一点。契诃夫41岁成家。他年轻时有过初恋情人,但最终没搞成。1898年,他的《海鸥》要在莫斯科艺术剧院演出。他本是去看排练,结果却把演主角的克尼碧尔娶了。婚礼是1901年在教堂办的,莫得九斗碗,哪个都没有请。婚后,二人各奔前程,契诃夫在雅尔塔,老婆在莫斯科,分多聚少,据考,没发现他们留有子嗣。</p> <p class="ql-block">契诃夫妻子克尼碧尔。</p> <p class="ql-block">两口子。</p> <p class="ql-block">契诃夫故居之所以能成为博物馆,一是因为作家名气,二是其妹妹劳苦功高。死前,契诃夫立下字据,房子交给妹妹打理。妹妹处心积虑,竭尽全力,使哥哥故居中的一切摆设原封不动。到了1921年,妹妹竟把故居打理成了国家级博物馆,直到去世前,她一直是博物馆的监护人和总经理。二战期间,尽管有一个叫冯·巴克的德军少校住在博物馆内,但妹妹还是保住了故居和故居中的一切。为此,妹妹后来还获得俄联邦功勋艺术活动家的荣誉。妹妹1957年在雅尔塔去世,享年93。</p> <p class="ql-block">妹妹玛·芭·契诃娃。</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占地不大,个把小时就可把卡卡角角转完。小是小,但巧而玲珑。曲径、溪流、花坛、亭榭、水塘、还有随处可见的专门接雨水用于旱天洇花的罐罐。栽的花花草草各种各样,各有姿色。特别要说的是里面竟然有喜马拉雅雪松和跟我们成都望江公园一样的几笼竹子。院内一角落上还摆放着他和高尔基摆龙门阵坐过的椅子。只可惜我们没有找到。要不然,二王可要坐在那张椅子上就上面那个壳子说三道四。</p> <p class="ql-block">历史旧照。</p> <p class="ql-block">契诃夫和高尔基一起冲壳子的时候就爱坐在角角边的这把椅子上。</p> <p class="ql-block">故居博物馆的庭院大观基本如此。故居内卧室、起居室、书房、客厅也很别致、雅致。反正一句话,看着就舒服。</p> <p class="ql-block">二王在故居博物馆转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多的游客没有,就一拨学生娃娃。他们由一个年轻女士带着,先在大厅(上世纪60年代修的)观影,了解契诃夫生平。然后进到故居,一间屋一间屋地转。我问一个娃娃那是不是导游。他说是语文老师。哦,语文老师,好厉害!学生都很听话,没随处乱跑的,个个手拿小本子,不时记录着什么。看完正房到偏房之前,老师把同学集中在小坝坝上,重述刚才看过的重点。估计,你要是能看到这景象,一定会跟我一样莫名其妙地感动......</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脚板儿印</b>:博物馆里都是历史,老物件,咋我在看的时候觉得自己变年轻、变天真了呢,好像回到了遥远的学生时代。</p> <p class="ql-block">出了博物馆,突然看到街对面山坡坡旁边有一组雕像。过去一看,原来是契诃夫公园。没有围墙,有条宽宽的梯道直通坡顶,上去就看到坐在那儿犯愁的契诃夫。估计是雕塑家对他说的“不能再这样活下去”的话印象太深,才使得契诃夫有如此忧国忧民的样子。</p> <p class="ql-block">我和大王在坡下那组雕塑边坐了很久。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回忆着契诃夫的一系列短篇,脑壳都搅糊了,还是没能猜全雕塑上那些人物出自何处。现在,我把照片贴在此处,有兴趣的,猜下它们分别出自契诃夫哪部作品。</p> <p class="ql-block">离开故居博物馆,天已擦黑。二王脚步轻快,哼着小调,不一会儿就到了“雅尔塔之心”。冲好咖啡,二王一气闷下:爽!</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脚板儿印</b>:沙俄帝国昏暗,文星满天璀灿。十月炮声倒帝,精神家园难撼。</p> <p class="ql-block">故居博物馆留影,沾点灵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