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消逝的鸣蝉快乐😀

早韭晚菘

<p class="ql-block">  三伏天,南京照例热的安静,唯有蝉鸣不停。经过树荫,总有闲心被枝头的“合唱”吸引,也许脚步匆匆,亦或空气流动,鸣叫戛然而止,空留余音掺杂着热浪滚滚。偶尔瞥见趴在枝上的蝉,颜色与树皮混为一体,精致到完美的翼却反了光,假装默不作声的样子,呆萌到可爱,只想捉来把玩。</p> <p class="ql-block">  真捉住了,瞬间歇斯底里的叫,完全没有了“知了知了”的从容。先虚握,蝉奋力往外爬,手心被脚爪踹的生疼。再捏住胸背,蝉翼噼里啪啦扇动,像个小风扇,手背顿觉一丝清凉。叫声不绝于耳,手指稍微用力,声音就停下,一放松又叫响,于是随着手指的压迫力度,居然能鸣出节拍,有趣到笑出声来。</p> <p class="ql-block">  没有安静的夏天,更没有沉闷的童年。蝉,这种俗称“知了”的小虫一定是夏天与童年的主角,带来太多快乐,让人印象深刻。即使不追述童年,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蝉也是能点燃童趣与快乐的载体,因为自己打小玩过,更因为自己孩子要玩,有何理由拒绝这有趣的小虫?</p> <p class="ql-block">  在为数不多的七八岁记忆里,父亲带我捉知了最是开心。那时住部队大院,每周三晚都放露天电影,有一次,父亲整完学员方队,就悄悄了拉上我,潜入食堂前的雪松林,电筒光所到之处,有的知了蜕出了半个身子,有的钻出土,有的往上爬, 那一刻的定格至今还时常浮现。捉回小半鞋盒知了,都挂在纱窗上,看一只只羽化,再一只只放掉,没有比这更让我安静的事情了。</p> <p class="ql-block">  小学初中后,暑假与蝉为伴更是平常。挖洞掏、倒水灌、面筋粘,最佳时机就是雨后或晚上。有时也会和小伙伴开玩笑,地面上戳个拇指大小的洞,用鞋底一蹭,逼真的知了洞就成了,更有甚者在里面填点鸟粪、鼻涕虫,看着挖出来还闻闻,就乐得满地滚。</p> <p class="ql-block">  有一次,父亲战友的儿子请我到他家吃好吃的,看着半盆油炸知了,当时就愣了,这也能吃吗?架不住嘴馋尝了两只,真香!工作后,到山东、河南、徐州出差,不止一次吃过当地的“知了猴”,虽心有不忍,毕竟要几年才从土里爬出来,却完不成最后的羽化,但也不排斥。哎,由玩的快乐到吃的快乐,哪个吃货能拒绝啊,问题是这两种快乐集蝉一身,实在有些悲壮了。</p> <p class="ql-block">  上周六晚,和闺女轧马路,看见两只蝉呼啸着,轮番撞击透着光的小店玻璃门,旁边还有一只倒地不起。闺女顿时兴奋起来,我更兴奋,窜过去一把兜住两只蝉,欢天喜地走出几十米,闺女又折回去捡起那只卒蝉。</p> <p class="ql-block">  这快乐的夜晚,我左手一只蝉、右手一只蝉,一路声嘶力竭,吸引了无数目光。闺女琢磨着将卒蝉做成标本,两只活体放掉。于是,便有了遥远的放生地、三公里的行走、精美的蝉标本、两只搬家的伴侣蝉。而这有蝉的夜,注定镌刻在我和闺女的快乐记忆里。</p> <p class="ql-block">  蝉的一生,大多数时光都在地底积蓄能量,只为那两三个月的羽化歌唱,我想它一定是快乐的,因为生命羽化的目标明确而坚定,更无时间遗憾过去的遗憾 !这永不消逝的鸣蝉快乐,既是当下的快乐,更是延续的快乐,不经意撩动心弦,自然而然嵌入日子,一代又一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