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老同学

潇洒

前两天梦见一个多月前因病去世的老同学，怱然觉得他是不是在天堂太孤独寂寞了？其实至今我仍不愿相信他真的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几十年情同手足的同学，心里不由泛起淡淡的忧伤，想写点什么，脑子里浮现出我们相识相交的点点滴滴，编辑成篇以寄托怀念之情。 我们从1974年跨入中学那天相识，初中到高中一个班。他性格豁达乐观，说话风趣幽默，心灵手巧，有喜戏艺术天赋。在班上算不上成绩好，但却让大家记得住。人生，总有太多的来不及，一眨眼就是一天，一回头就是一年，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未知的一切时刻提醒我们，世事无常，珍惜当下，人生并没有那么多来日方长，身体健康，开心快乐，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 　　我们是最好的同学，几十年情一路同行，风雨同舟，互相帮助，从当年几个人，变成今天几家人，几代人，这就是缘分吧。这是大家参加工后的第一次合影，在当年文化宫对面的艺锋照相馆拍。 　　他们五人都属鼠，2020年都退休了，我为他们集体庆祝六十岁生日的难忘时刻还记忆犹新，仿佛就是昨天，那天特意按四十年前的站位拍了这张合影。 每一次聚会他总是天南海北，侃侃而谈，永远是乐观者。看是平凡的小事，经他一讲便有滋有味，大家欢声笑语不断，心情愉悦。大家还说退休后有时间了，可以结伴驾车周游全国，不定时小聚聊聊天，谈谈健身养身之道，好好享受退休生活。 　　3月初他打电话给我说，想请同学聚一次，有事情要告诉大家，请我帮忙通知。3月7日晚上，同学们相聚在一品天下“红杏洒楼”，他儿子也一同参加。桌子上他十分淡定地说，自己被确诊结肠癌，而且结果不太好，医生建议先化疗，根据结果再确定下一步治疗方案。顿时大家都傻眼了，怎么会呢？平时没觉得他有什么毛病，而且近几年很注意锻炼身体，各项指标都控制得很好。但医院的诊断结果让我们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我相信再坚强的人，当知道自己被确诊为癌症晚期，心里多少有些恐慌，他却云淡风轻，镇静自如。吃饭前特别拍了这张同学合影，他儿子也参加了。 　　同学们都鼓励他要有信心，祝福并坚信一定会战胜病魔。那天我特别录了一段视频，他仍然跟过去聚会一样，有说有笑，淡定从容。谁能看出他是癌症晚期患者？谁又能料到死神正在一步步逼近他，生命属于他的时间只有三个多月了，这次聚会竟成了四十八年同学的永别。按以往的习惯我编辑视频都会关闭原声，也许是心灵感应，这次却保留了原声，没想到竟然成了他留下的最后声音。挥手告别时的情景还沥沥在目，但这一切都成了历史。 　　聚会之后他便开始化疗，期间因疫情无法去医院探视，同学们都随时电话微信表示关心。第一次化疗后我们通话，他还风趣地说：化疗就是一场化学战争，放心挺得住。第五次化疗时他依然十分乐观，听他说话的声音根本不像个病人。我问他感觉如何？他淡然地说：没什么反应，估计对身体的伤害不足10%。我真是佩服他，换作一般人精神早就垮了。也许是他不愿意让同学们担心，顾作轻松吧。 　　遗憾的是老同学与病魔抗争了三个月，最终没能挺过死亡关，2022年6月23日早上去世了，当月刚满六十二岁。老天爷不会是开玩笑吧？三个月前还谈笑风生，怎么转身就去了天堂？得知消息，深感震惊，一阵揪心的痛。生命原来如此脆弱，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不重要，只有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财富。 　　用今天的话来说，他称得上标准的暖男，有责任感，有担当。对患多年尿毒症的妻子精心呵护，不离不弃，无数次住院、频繁地透析都耐心陪护，无怨无悔。有一次聚会他送我回家，发现他汽车改装象一个家，坐位可以调节成床，并备有生活必须品，他说都是自己亲手做的，主要是以防妻子出门发生紧急情况。去世那天去家里安慰他妻子，发现餐桌墙上有一个黑板，上面一清二楚地写着妻子每天几点钟、该吃什么药、吃多少。当时心里一阵发酸，这么心细的老公走了，患病妻子往后日子怎么过？透过这些细节，看到了他的责任心，是个值得敬佩的男人。 　　老同学的离世对我触动很深，从来没有想过同学中会有人这么早就走了，总认为死亡对60后的我们很遥远，真是世事难料啊。徐同学夫人对我说：“石宏虽是你们同学，一个很有担当又风趣的人，他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在云淡风轻中给咱们来了个说走就走的告别，很怀念有他的日子，遗憾”。的确是这样，我完全能想象他临别时的痛苦，但我更愿铭记每次聚会他带给大家的快乐开心。突然想起著名诗人徐志摩的：“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愿你带走同学们真心的祝福和深切地怀念。 　　死亡是人生过程的终点，每个人都会面临，其实并不可怕。只是如何让有限的生命活得更有意义，当告别人世时没有遗憾和牵挂，来也潇洒去也潇洒，值得活着的人思考。怀着悲痛的心情，大家去送了同学最后一程，为他点一柱香，深深地三鞠躬。只愿天堂没有痛苦，一路走好！天堂很美，去的人都没回来，愿你在那平静地生活，同学们永远记住你，在同学这个圈里永远有你的位置，来生我们还做同学，最好的同学。 摄影：潇洒编辑：潇洒时间：2022年7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