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往事•朗读（27）

王秀芳

文字：刘向辉摄影：刘向辉朗读：王秀芳 27. 伙头军烧饭菜, 核成本兼会计 根据工作需要，秋天时，我又被调到后勤，负责做饭和算账。农场做饭不仅是烧饭炒菜，还要兼会计，记录每顿饭菜所用的原材料，核算成本，根据员工食用饭菜量计算伙食费用，每人每顿每天都要统计清楚，月底合计每人月度伙食费，员工按账单缴纳结清。原来安排两个做饭的，小黄和小李，做饭都没问题，就是算账有点困难，每月帐都平不下来，没办法交伙食费。场长可能看我脑子还不算笨，就让我做饭。 我从小在家就做饭，但那是小家，现在是为“大家”做饭，少时九人，农忙时多达十几二十人，还是很有挑战性。好在当时就是家常便饭，主食中大米很少，主要是玉米面贴饼子，蒸窝头；普通粉(黑面)蒸馒头，我们还试着用贴玉米面饼子的办法，贴普通粉饼子，结果作出了底部有煳嘎巴的“黑面包”效果，颇具创意，要是现在或许够申请专利了。 副食主要有白菜、土豆、萝卜、茄子、豆角、西红柿等，大部分为农场自产的，也做不出什么太多花样，平常日子就是锅边贴饼子，下面炖菜，最后一锅熟。与在家做饭不同，农场是用大锅，烧炉灶，关键在掌握火候，既不能火烧得太大把饭菜烧糊了，也不能火太小饭菜不熟。当然，实践出真知，做多了自然就摸索出经验了。 遇到大的节日，偶尔也有改善生活，记得那次过中秋节，大家要求吃饺子，我负责准备饺子馅及和面，那阵子没有绞肉机，都是手工剁肉馅剁白菜，和面和馅，从早饭后开始，现剁肉馅儿，从大块儿肉，切成小块儿，再剁成细肉末，然后加入葱姜末和盐及酱油，煨上一段时间。紧接着再剁白菜馅儿，用盐杀一道，挤出水份。这期间还要准备正常午餐。因为吃饭的人多，需要的面和馅儿也多，我整整忙碌了大半天，才准备好饺子馅。然后招呼大家提前收工，一起包饺子。为了这顿中秋饺子，累得我手腕子疼了一个星期，然而当看到大家开心地吃着饺子，心里感到一丝欣慰，手腕子再疼也觉得值了。 我和小李搭档做饭，风格不同，各有所长。 小李发面、兑碱(苏打粉)、贴饼子，比较拿手，但他做饭时是先干活，干完活再收拾，台面有时看着比较乱。 我是发面兑碱不熟练，开始时不是面没发起来，就是兑碱多，或没有揉均匀，有时贴饼子面相和味道欠佳，后来经过摸索和实践，逐渐掌握了规律，发面和兑碱也越来越熟练。同时，我习惯边干活边收拾，比较干净利索。 场长特别看中我的，就是做饭时“盆干碗净手净，灶台案板利索”，当着我的面，经常批评小李，表扬我。他说，“小李子，你这活儿怎么干的，哪儿哪儿都是乱七八糟。你看看向辉，人家咋不这样呢？你向向辉好好学学”。弄得我实在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不知道的会以为我告了谁的状。我也不是刻意收拾，就是习惯使然。我和小李，实际是技术路线不同，最后结果是一样的，只不过彭场长看到中间的过程，又比较在意罢了！ 伙食记账核算，我比较有优势。那时的米、面、油，都是外购，按成本计价即可；副食的菜、蔬、蛋等主要都是自产，按市价打个对折或估个价，根据用量计算成本，加上固定的调料费，计算出总的菜肴成本，然后分摊到每份菜，确定菜的价格。每顿饭都根据实际食用量，记录下每个人的饭菜费，到月底合计出全月伙食费。 我当伙头军后，就那么几个人，记账一点儿也不觉得复杂，只要平时账目清晰，每到月底，就能按时汇总拿出每人应付伙食费的月账单。场长对此非常满意。其实这主要因为母亲是多年的会计，我从小耳濡目染，核数记账，打算盘，作表格，统计数字，对我都并非难事。有打油诗为证：核算记账兼伙夫，粗茶淡饭巧为厨。干净卫生食之本，逢年过节饱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