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部队探兄

祁彦斌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1965年元月,受父母委托,我和堂兄七哥彦德到平凉四十里铺野战军某部军营探望胞兄彦钧。一天早晨,我俩从雅石沟山庄崾岘出发,步行了约七个小时,天黑前到了红河,住在薛姐姐家。第二天我俩到李家河湾看望了老姑姑。第三天早饭后向平凉行进。七哥说:“到平凉城,要过四道沟、八扇坡、七个塬,翻越崆峒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经过数小时疾步行走,我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这时,七哥神秘兮兮地说:“进平凉城要过驴屎关。”我问他:“怎么过?”七哥在路边捡了根柴棍棍说:“你用嘴咬住中间,在两头挂上驴粪蛋,到了驴屎关就可顺利过去!”我心里明白,这是七哥寻开心,想捉弄人。我说:“您先示范一下,让我看看?”七哥说:“那不算数,只能由第一次进平凉城的人做,不然过不去……!”他看我不上他的当,就有扳有眼地讲述起村上胡庭杰等人过驴屎关的故事,听得我哈哈大笑,腿脚也似乎轻松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说笑中,不知不觉过了崆峒山,太阳快落山时,我俩进了平凉城,夜宿一小旅店,第二天上午约十点多到了四十里铺部队军营,哨兵问明情况,并查看了大队开得介绍信,就让我俩进去了。炮兵连部通讯员謝世科热情接待我俩,不一会儿,端来了一盆香喷喷的猪肉面,饭后,我俩被安排在营房宿舍里两张空闲的床上休息。我看到墙上挂着板胡和二胡,手痒痒地想拉两曲,但马上意识到,部队有严明的作息纪律,就没有去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午约四点左右,胞兄训练回来了,见到我和七哥,高兴地问这问那!晚饭后,胞兄拉起了二胡,然后递给我拉了几曲。我对胞兄说,您拉二胡,我拉板胡吧!我拉了苦音二流、慢板,花音二流、慢板等曲调,胞兄兴奋地唱了起来!又叫来一位陕西籍战友,吼了好几个秦腔唱段!胞兄高兴地说:“我参军后,你学会了二胡、板胡,拉得很好呀!”七哥插话说:“为了鼓励彦斌弟,彦禄大哥给买了把新板胡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晚上睡觉熄灯前,胞兄向我和七哥特意叮咛:“夜里部队常紧急集合,进行军事训练,不能开灯!紧急集合时,你俩不要惊慌,继续睡你们的觉。”深更半夜,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紧急集合的哨音响了!约几分钟后,士兵们快速地离开了营房,我和七哥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大约一小时后,士兵们回来了,又静悄悄地上床睡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早晨,嘹亮的军号响起,起床、洗刷、早餐后,一队队士兵外出训练,有的在军营内的操场上训练。我看到一名军官手里握着线绳,操弄着高空的模型飞机来回飞着,士兵们的炮口对着空中的飞机聚精会神地瞄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傍晚时分,一队队士兵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等嘹亮的军歌回到营房,晚饭后自由娱乐时段,有的吹笛子、拉胡琴,有的下棋,有的读书,胞兄和几个陕西籍战士唱起了秦腔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和七哥在部队营房住了四天,期间,胞兄带我俩到军营澡堂洗了热水澡,请假陪我俩转了四十里铺街,还到照相馆合影留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次到部队探兄,目睹解放军严明的纪律、苦炼杀敌本领的情景、官兵团结友爱的氛围、努力学习奋发向上的精神风貌,等等,在我脑海留下了深刻印像!我和七哥依依不舍离开军营时,胞兄嘱咐:“回家告诉父母和所有亲朋,我在部队一切都好,望家人勿念!”胞兄鼓励我:“继续努力学习,更上一层楼!”打那以后,我经常收到胞兄寄来的剧本戏曲等多种书籍,使我从这些书中受益匪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摘自祁彦斌正在撰写的回忆录《从放羊娃 到研究员》初稿</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