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鹰絮语……

老拓

我是个“鸟人”。属于候鸟一族。夏天在北边，冬天去南边……迁徙而居。我也喜欢写鸟，不过一般都是写小型的鸟类！都是日常所看得见的鸟（尽管不知道鸟的名字）……。本来我就是一只小鸟。写画者实际上大多是写自己的感觉。现在，我回到北方眯着溜达了……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写一些大的禽类……于是就有了下面的画和话……。 我最近，写了许多鹰。这里我展示了二十五幅鹰之图……！我写鹰也如写字，但求气韵生动而已。 我所见不多，见识有限。许多古人的画作没有见过……所见所闻也大多是明代以后的鹰图……真迹罕见。大多数是出版物的画册而已。 我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写鹰。我做什么事儿，不是太认真，写鹰亦是如此……我以为自己的写鹰纯粹属于玩儿……玩鹰……！不知道什么意思？故乡对“玩鹰”的说辞带有贬义……有俗语：“玩鹰让鹰叨了眼睛”……大概有点儿丢人现眼的意思。 我所感兴趣的鹰，最先是从八大山人的鹰开始滴……。八大山人的鹰妩媚，体量也小，一般都躲在没人的旮旯里眯着，冷眼看世界。八大山人的鹰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八大的写鹰之法，影响了很多后来者。诸如白石翁的这个小鹰就很有些八大山人的影子……很是妩媚多情……！ 天津有个孙姓老先生写鹰，也是从八大山人一脉出来的……。这类鹰不是猛禽，应该是属于游隼一类的小鹰……。 近代有个姓江的先生画鹰，其实也是隼。都是从八大山人路数出来的……无非就是加了一些灵动性的生活场景（大家仔细看，能看到这只小隼扑捉了另一个小动物，有点儿“丛林法则”的意思了……。 八大山人一脉的鹰基本不是凶猛的……但确实是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就其笔法而言，八大山人的鹰也是写出来的。尤其是淡墨，再有好点儿的宣纸好墨……写出来的鹰就非常灵气……符合气韵生动的规律…… 这幅小鹰是近代一个姓钱的画家写的……亦可归入八大山人一脉的。我总的感觉是，八大山人一脉相承的，白石翁写的最好。其它的差相亚也……。 这幅鹰图是澳门一个老先生的画作……。之所以说是画作，是因为这样的画是画出来的，不是写出来的……。西化的东西太多……总之，我不是太喜欢！ 这幅是一个张姓画家所写的鹰，也是八大山人一脉的……不过他的鹰有注入了现代的皴法元素……。这样就有了点儿自己的东西！ 徐悲鸿和黄胄都是大名鼎鼎的画家，他们也都画过八大山人路数的鹰……还是受八大山人的影响多一些，但是也有自己的元素。主要是速写的笔法和西画的笔法，终究离传统远了……然则，气韵生动还是有的……！ 到了近现代，八大山人的风格渐渐被另外一种路数所取代……最堪赏识的就是李苦禅大师的鹰……。苦禅大师的鹰，在生理上超出了隼一类的小鹰，价值取向上更加趋于自我……独立了傲然了睥睨了自由了…… 鹰的猛禽属性出来了……！自由自在独来独往的特性更加突出了。同时，在写的技艺上，笔触大了，墨法突出了……尤其在鹰的眼睛爪子嘴……方面表现性更具有特色了。这样的鹰我喜欢！ 笔法墨色……等现代元素凸显了！苦禅大师，写鹰的路数颇合古诗“爪利如锋眼似铃”的境界……。在用笔上，苦禅大师的鹰眼是不规则四边形的，爪子也锋利无比…… 这是一个现代人（梁姓）写的鹰图。他也是受到苦禅大师的影响，用笔似乎较之苦禅更简洁了……。 吴作人先生也是大家了……他写的鹰也有苦禅之风。不过感觉上还是比苦禅更加匠气一些罢了……气韵生动还是在的…… 国内还有一个张姓的画家也是仿效苦禅大师的路数……在写鹰上，苦禅大师自开一派！回来学他的人不在少数，但终究都没有超越苦禅大师！苦禅大师不寂寞，已然是柳成荫啦…… 再有一个自开一派的，就是潘天寿。这也是又一个在写鹰历史上，另立宗派的大师级人物。他写的鹰，更加凶猛，卓立不群，桀骜不驯，傲然睥睨于世界……这样的鹰才是我最为喜欢的鹰！ 潘天寿的鹰，多是鹫一类的。眼睛更加犀利，鹰爪更加锋利，体量更加巨大……古人的画作，我卑微所见有限。但从古人留下的诗作看：“楚公画鹰鹰带角，爪子锋利眼似铃（大概是这个意思）……”就知道古人也是有人画过这类大型猛禽的。 潘天寿大师的鹰，不好学！笔力柔弱者不能为也；心智不健者不敢为也；学识不逮者不可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法潘天寿笔意的。所以，国内学习潘天寿写鹰的人寥寥无几……！潘天寿大师很寂寞。曲高而和者寡……。 山东有个郭姓的现代人，效法潘天寿大师笔法写了鹰……感觉外在因素多一些，仅得潘天寿大师皮毛而已……其余不得知也。 前面说了很多大师大家（都是别人的）……。下面说说我自己写鹰的话。我写鹰就是本着八大山人白石翁李苦禅潘天寿等四家的笔法笔意笔趣……而为之。其余，不法也……！虽然有点儿“混搭”，确实是我自己的鹰……！ 此次作《美篇》的二十五幅鹰，都是我自己写的……除了最下面几幅和最前面的几幅鹰，是属于我自己的鹰……其它的都是临摹他人的（这个我在前面已经标明了）仔细看，我的鹰有八大山人的影子；也有白石翁的笔意还有苦禅大师的笔法；也有天寿大师的路数……取众人之所长也。是为之记。 XX十年，岁在壬寅，时维中伏。于哈尔滨黑大芳洲园居所。老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