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杨黑子”来了,(二)

我爱我家

<p class="ql-block"><b>六十年代的三年自然灾害,为了我们的温饱和健康,父亲放弃了优越的工作条件,主动申请调回到有房又有地的奶奶身边。可是烧柴却成了问题,当地社员由生产队分得尚好的柴场,作为非农业户口的我们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怎么办?家中长女还是孩童的我肩负起了这一重任--课余时间领着小我三岁的妹妹上山“偷割"那些我们力所能及的软柴、捡拾落在地上的干柴…</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题记</b></p> <p class="ql-block">我们耳朵听着,眼睛看着…耳朵听着有没有看山人杨黑子的动静,眼睛四处“啥么”,看有没有我们要割的柴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这样“偷”着“偷”着,我们的胆子也大了,力气也可以了。我们不再满足于捡拾地上的“干棒”和割那些不抗烧的软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除了偷割的那些不抗烧的椴蔫子、杏条外,我们也在硬柴上下功夫了,什么玻璃牙子(柞树牙子)、树棵子等都成为我们镰刀下的柴火!</p> <p class="ql-block">我和妹妹把割好的柴火一堆一堆地摆到地上,然后去寻找柳树枝和榆树枝,因为柳树枝和榆树枝比较软,可以用它当做“腰子”,即捆柴火的“绳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捆柴火就是我的事了,因为给我搭伴的妹妹还没有我的力气大。我把柳树枝或榆树枝的稍部踩在脚下,另一头用手攥紧了使劲拧,手都拧出茧子了,一根软软的、长长的、带着皱褶的“腰子”就这样拧成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后用“腰子”把一堆一堆的柴火捆好。捆柴火也是有学问的,要把“腰子”插到柴火下面中间适当位置,把“腰子”两头扣到一起,手使劲地勒,脚使劲地蹬,勒到紧实的程度,再把“腰子”两头拧到一起后,把“腰子”根部的这一头别到柴火捆里,这柴火捆就算捆好了!</p> <p class="ql-block">柴火捆好,就是往家搬运的事了。以前我们是背那些比较短的软柴和从地上捡到的干柴。现在我们可以把捆好的像样的柴火扛到肩膀上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把柴捆交叉摆成马架子状,妹妹摆两捆,我摆四捆并在交叉部位用麻绳捆紧,顺势戳在山坡上,这样我们扛起时会轻松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下来弯腰拱背,小脑袋往里一钻,脚一使劲儿,晃晃悠悠地扛着柴火站起来了。妹妹的脑袋还露在柴火外边,我的脑袋夹在柴火中间,远远看去,只见柴火不见人。</p> <p class="ql-block">我们扛着柴火走在回家的路上,东街的爷爷见了竖起大拇指,西街的奶奶见了直咂嘴,乡里乡邻见了没有不夸赞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们在既熟悉又不喜欢听到的“谁在山上割柴火呢”的声音中、在“敌进我退”的“迂回战术”中家里的小柴火垛慢慢地堆起来了!</p> <p class="ql-block">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居住地也取消了非农差别,我们也和社员一样享有了同样的待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还记得家里分到柴火场后,妈妈高兴地求生产队里的壮劳力帮忙割柴,只用几天功夫,就把我们需要忙活一冬天的柴火都割到家里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我们再也不用“偷柴火”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那回荡在山谷中的声音:“谁在山上割柴火呢?”“快跑,杨黑子来了!”也成为小时候一段美好的回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本文图片为小时候的居住地</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