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心语</p><p class="ql-block">配图:网络图片若侵权请联系删除</p><p class="ql-block">配乐:大雁</p><p class="ql-block">排版编辑:心语</p> <p class="ql-block"> 父亲是天母亲是地，因为天适地利家庭才会充满活力，当孩子的都会兴高采烈赞美父母千好万好；都说大雁感情诚挚，我的父母就是千好万好比翼双飞的一对大雁。</p> <p class="ql-block"> 母亲1936年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11岁那年外祖父去逝给裹脚的外祖母留下大舅、二舅和母亲三个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母亲虽然没有受过文化教育，但是她凭聪明伶俐，小家碧玉跟着外祖母练就了纳鞋裁衣的女红本领。17岁那年正值青春年少的母亲经媒人撮合嫁给了大她4岁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 父亲憨厚老实，练就一手蔑活手艺，经他匠心独具的篾货，精致细密，经久耐用。父亲的蔑货与母亲的锈品就是媲美相得益彰的艺术品，父亲和母亲就是一对匹配兴趣相投的民间艺人。记得我小时候别家孩子有的我也有，天热了母亲备有衬衫短裤，天冷了母亲备有棉衣棉鞋；小孩跟娘亲，记得上一年级时班里有个同学有只铁制的文具合，回家了寻母亲要，母亲说:“明天叫你爸去买”第二天一早父亲就挑着还没编够数的半担篾货赶集给我带回来一只，从那个时侯我就认定父母亲是一对夫唱妇随情投意和的恩爱伴侣。</p> <p class="ql-block"> 农村吃大锅饭的年代集体劳动，按劳分配，分粮食按基本口粮和劳动工分两部分合计，我家5姊妹只有父母两个劳动力，粮食紧张。母亲精打细算、量入为出，孩子又长骨头又长肉，不能怠慢，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也不能马虎，母亲节衣宿食、省吃俭用，苦自己不苦孩子，苦自己不苦夫君。</p> <p class="ql-block"> 我8岁那年秋季生产队忙着收割稻谷，队长安排女劳力把晒干了的稻谷捆捆子，男劳力用钎担挑到打谷场堆垛子，中午吃饭时母亲交待说:“几天好晴天晚上要加班”叫大哥放学把缸里打些水，然后到杨奶奶家把四妹幺弟带回来；吩咐二哥去菜园把菜摘回来；又指着我说:“三儿放学赶紧把作业做了，莫又贪玩”还特別叮嘱大哥敦促我。</p> <p class="ql-block"> 晚上老远看到母亲提一条鱼回来，说是农忙生产队改善社员生活在堰塘捞起来分的。饭熟了母亲把5姊妹招拢吃饭自己去洗衣服，大哥说:“娘，把饭吃了再洗嘛！”母亲说:“我还不饿”。大哥是个懂事的孩子，看透了我们的母亲又想省一餐饭，固执的说:“娘不吃我也不吃”有大哥带头二哥也不端碗，最后挨了母亲一通骂才吃下久违的美味佳肴。吃罢晚饭两个哥哥要写作业，母亲喊我给还在加班挑谷捆子的父亲送饭，因为得到了赏赐我欣然答应了，当我跑进厨房看到母亲在吃我碗里的剩饭，啃我碗里的鱼骨头，我心生疑问默默念叨:“娘，您不是说肚子不饿吗？”直到长大了，才明白伟大的母亲说“我不饿”的含意，是为了给儿女们解馋，为了犒劳为她顶天的夫君的善良谎言。</p> <p class="ql-block"> 我兴致勃勃捧着满满的一大碗饭朝打谷场走去，也是胡该倒霉，快到通往打谷场的路口了，一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踉跄一声重重的摔了一跤，我赶紧爬起来，天那，真糟糕饭呀、菜呀、鱼呀全部倒丢了，惹了幺蛾子回去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犹豫良久看看地上碗没摔破，捡起碗怏怏往回走，心里盘算怎样躲过今晚一劫。</p> <p class="ql-block"> 我从小胆子就大，泰然自若回到家里，母亲没看出破绽叫我快把脸洗了睡觉。心里有事哪里睡得着，又望父亲回来又怕父亲回来，心里祈求父亲回来不提吃饭的事洗洗睡就好了。</p> <p class="ql-block"> 父亲回来了，见母亲在补衣服便问:“饭熟没有？”母亲说:“不是叫三儿送来了吗？”父亲说:“没有哇。”母亲再三追问，我才道出了实情经过，意料之外母亲没有责怪我，径直去了厨房。见母亲往锅里煮的面条里连打了三四个鸡蛋，这可是母亲积攒的呀，为了父亲她什么都舍得。</p> <p class="ql-block"> 当父亲享爱母亲为她做的热滕腾香喷喷的蛋煮面时，母亲回到坐位上继续补没补完的衣服。我问:“娘，你不吃？”</p><p class="ql-block"> 父亲听出来母亲还没有吃饭，放下碗说:“这么忙你还在省”“我吃过了的”母亲说:“你问三儿嘛”。是的母亲说的是实情，然而母亲吃的可是因为给父亲盛饭的大碗装不下剩下的一点点呀，还没有一岁的幺弟吃的多呢！母亲的话父亲哪里肯听:“你不吃我也不吃！”在父亲的“胁迫”下母亲今晚总算没有亏待自己，同甘共苦在我父母双亲身上的体现是对“相濡以沫”最好的诠释，我此刻对父亲肃然起敬，平时寡言少语的父亲对母亲说的话怎么这么管用，长大了才领会到我的父母双亲才是伴侣、才是亲人、才是伉俪情深！</p> <p class="ql-block"> 一场意外父亲离开了人世，那年母亲才36岁，5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沉重的负担落在一个弱女子肩上，可想而知母亲的艰难。父亲在母亲眼里就是擎天柱，母亲想一回父亲对她的好就情不自禁哭一回，母亲哭5姊妹跟着哭，虽痛不欲生，但看看可怜的孩子最终强忍悲伤。有一天晚上母亲又想起父亲，叫大哥把门闩好不让弟弟妹妹出去，说自己有事等下再回来，大哥看出了母亲的心情，立即用命令的口吻叫二哥背3岁的幺弟，大哥背7岁的四妹拉着我追母亲的背影，等5姊妹赶上时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大哥边哭边对母亲说:“我们的作业还没做，做不好明天会被老师罚站的。”又是伟大的母性，生怕孩子受委屈才在子女的族拥下回到有母亲才有幸福的家。</p> <p class="ql-block"> 春末的天气乍暖还寒，变化无常，又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母亲收工后到菜园赶着种菜，被一场暴雨淋透了衣服，当她疲惫的回家看到我穿着大哥的衣服满身都是泥巴。原来大哥二哥合力把饭烧好了，娘没回来谁也不准吃，我跑到门外望母亲回来，一不小心滑倒在水坑里，大哥发现冻得打哆嗦的我，脱下自己的棉袄换下我的湿衣服。我趁着大哥二哥不注意，又跑出去望母亲，结果又滑倒在水坑里。母亲竭力克制悲伤只说了一句:“如果你们的爸爸在，咱母子三人的衣服都不会泥”那一晚母亲生了一盆火，彻夜不眠在火盆上翻烤湿衣服，因为天亮了我和大哥要穿干净的衣服上学，母亲还要穿干净的衣服上工。</p> <p class="ql-block"> 那晚我和大哥二哥陪母亲坐了很久，母亲给我们三兄弟讲了一段她与父亲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母亲说:那时村子里还没有电灯，我和你爸点一盏煤油灯，你爸做蔑货，我纺线做鞋、裁衣服，经常熬夜到鸡叫头遍才休息。你爸疼我老是催我睡觉，我反过来要他先睡，谁也不听谁的话。后来你爸想了个办法，每天煤油灯里只上一点油，说油完了都休息。你爸有个绝技，在没有亮光的情况下可以凭感觉劈篾，等我睡着了他悄悄的起来劈篾，后来我说陪他一起干，他就一句话:“女人是娶来疼的，鞋子、衣服可以去买，有我嘛！”像你爸爸这样会疼人又有担当的人打灯笼都难找。</p> <p class="ql-block"> 回想起来，童年时期我没少给父母添麻烦，又贪玩又淘气，隔三差五在外面惹祸。也就是从母亲生火盆为我们母子三人烤衣服的那一晚起，被母亲感动我突然懂事了，彻底改变了坏习惯，学习成绩也上升了，每个学期还往家里拿个三好学生奖状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