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辛萍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题记:在盛开的季节里,让人忘却凋零的悲切。</p><p class="ql-block">房间里里弥漫着E大调练习曲《离别曲》,这是肖邦的钢琴曲中最著名的练习曲之一,这首乐曲曲调优美而洗练,被认为融入了肖邦对祖国和故乡的无限思念。</p><p class="ql-block">读初中一年的时候,班级里转来了一个长着天生浅黄头发,皮肤白如凝脂的女孩,她叫喜洋洋!老师把她安排在我的旁边,我善意的帮她拂去课桌上的灰尘,还把她没有带全的课本借给她看。她露出友好的微笑。此后的日子,便是两个女孩之间友情的蔓延。</p><p class="ql-block">我们相约曾经约定将来一同报考医学院。可是,面对宿命的藩篱我终究束手无策,早早就辍学回家。</p><p class="ql-block">再见时,是她考取了哈尔滨医科大学,随同父母准备举家搬迁到哈市。她来向我告别,我们相拥而泣,因为此一去,真的不知何年何月了!那日别后,各自辗转,再无音讯·······还真应了曹公那句最牛的话,“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p><p class="ql-block">时光须臾而逝,几十年光景,不知道此生可还会重逢?常常在午夜,在酒后,能再聚首,就像苏东坡与怀民共赏庭中月色,就像范仲淹与滕子京共叹楼下洞庭,就像刘禹锡与白乐天共话蜀水巴山······</p><p class="ql-block">我想也许会的······</p><p class="ql-block">为稻粱谋,做着俗人,在岁月中奔忙。竟然忽视了“堂屋”的存在,那是一座被废弃了一百多年的天主教堂。少年时,我还曾经流连于此,看院中奇美的桃花。整个院落一派破败萧条的景象,那守堂屋的两个老人原是信徒,出来进去,佝偻着腰身,竟如鬼魅一般。不知从何时起,堂屋开始大兴土木,得到修葺的天主教堂开始兴盛起来,每逢休息日,引来了各地的虔诚信徒。</p><p class="ql-block">人来车往,教堂的钟声不断响起,是在警醒着世人痛苦的磨难和天主的圣宠同时存在。</p><p class="ql-block">在天主堂的正对门处50米远,有一副绞架,那是专门用来杀牛杀马的。</p><p class="ql-block">那块空地上,长着很茂盛的青草,牛群常在那里吃草。后来,牛群中有一头牛老了,这头牛因此要被宰杀,就是在这片空地上,在那个天主教堂前方的绞架旁,我曾亲眼目睹了一场“杀戮”。两个壮年男人先是用铁锤猛烈的敲击那牛的头颅,那牛看着昔日的主人,泪流满面,却不肯倒下,一动不动的站着,两个壮年男人拼劲全力的捶打,汗流浃背,那牛只是流泪,依然不肯倒下。铁锤换了更大重量的,两个外行的屠夫只是用蛮力去锤击那死都不肯倒下的牛。终于有围观的人疑问:是不是早死了?那壮汉用手去推,那牛轰然倒下。他们就在那个绞架上,肢解了那头牛,而我是旁观者,(我的罪恶应该等同于那两个屠夫)。安详的钟声与垂死的吼声,也算是世间“绝妙”的交响吧?难道,难道天主蒙蔽了人类对疼痛的觳觫之感,怜惜之心吗?</p><p class="ql-block">常常记起,很多年前,尼采在路上,看到一个农夫在鞭打自己的驴,尼采不顾一切上前救护,抱着驴头失声痛哭“我受苦受难的兄弟呀!</p><p class="ql-block">而今,我却无能为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