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生活：挑水、劈柴

禹辛

不少人都说上山下乡贻误了一代人的前程，我认为也不尽然，那时候生活在城里的年轻一代，还是缺乏对艰苦环境生活锻炼的。 回首53年前，知青生活的桩桩往事，历历在目，那个年代，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段青春岁月的回望，更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1968年10月13日，我从本溪市第一中学毕业后，跟随全国学生上山下乡的大潮来到本溪县兰河峪公社兰河峪大队前队插队务农。 生产队担心我们从城里来的一群毛孩子不会自己做饭，给安排了姜大爷专门为我们做饭。下乡的第一年，我们吃的是“供应粮”，只需每月去公社粮库领来就行。每天早起吃饭前，我们都要面对毛主席像背诵语录，跳“忠”字舞，然后再吃饭。 生产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经验，知青们从集体青年点，分配到老乡家，实行“五同”，即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学习、同娱乐。 我带着行李随同赵老伯来到村东头的家。宅院四周用木材绊子围成的“杖子”院落，房前屋后有自留地，院落右侧有一个碾盘和玉米仓房，中央是新盖的一栋土坯房，房顶铺着厚厚的草，这是将一种野外生长的空心带关节的表面很光滑的草（土称苫房草）铺上的。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苫房草沥水易干，抗腐烂，御寒冷，抵酷暑，遮风挡雨，还可以用来切段和泥茬垒砖，用这种方法垒砌的墙体牢固持久。 这时，从房间里走出赵老伯的家人，赵婶接过我的行李，算是对我的欢迎吧。推开房门，正对着的房间是厨房，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屋，左边屋门挂着鲜艳的门帘，是赵老伯大儿子的新婚房，听说媳妇是1964年的知青，人长的很漂亮，结婚多年还没有孩子呢，媳妇每天不用去生产队干活，只是在家里帮助婆婆侍弄菜园和做饭。 右边的房间是我居住的，屋内南北两铺炕，赵老伯夫妻带两个小女儿睡在南炕上，我和赵老伯的二儿子睡在北炕上。这里就是我与贫下中农实行“五同”的地方。 我刚刚到农村是生活在青年点集体宿舍的，日常担水、砍柴可以偷懒，有高年级的大哥哥承担，然而在实行“五同”后，我住在老农家就不一样了。寄人篱下，为了好好表现，每天参加生产队劳动之外，除了挑水，还要劈柴，这种看似简单的劈柴，对于我来说，也并非易事。 自从住进赵老伯家后，每天早起，我都会挑上扁担去村边老水井打水。那时我刚刚17岁，体质弱。根本不会挑担子担水，只是到农村后看到村民肩挑担子，颤颤巍巍的，一路说笑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挑上扁担和两只空桶，直奔村东头的水井。 这口露天水井，夏天井口有一层苔藓滑腻，冬天则有一层薄冰非常滑。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是最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而我却不习惯，站在井边，看着深深的井口，腿都有些发软。 我刚刚到农村是生活在青年点集体宿舍的，日常担水、砍柴可以偷懒，有高年级的大哥哥承担，然而在实行“五同”后，我住在老农家就不一样了。寄人篱下，为了好好表现，每天参加生产队劳动之外，除了挑水，还要劈柴，这种看似简单的劈柴，对于我来说，也并非易事。 自从住进赵老伯家后，每天早起，我都会挑上扁担去村边老水井打水。那时我刚刚17岁，体质弱。根本不会挑担子担水，只是到农村后看到村民肩挑担子，颤颤巍巍的，一路说笑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挑上扁担和两只空桶，直奔村东头的水井。 这口露天水井，夏天井口有一层苔藓滑腻，冬天则有一层薄冰非常滑。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是最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而我却不习惯，站在井边，看着深深的井口，腿都有些发软。 一旁担水的老农看出我胆怯的样子，笑着教我如何打水，只见老农熟练地用扁担一头的铁钩挂住一只水桶，将水桶落入井水平面后，再将水桶半倒着漂浮在水面，要保持一定的倾斜度，然后轻轻一抖，挂着的水桶倾倒进水中，等水差不多满了以后，就拉着扁担慢慢提上来了。 看似简单的打水动作，其实是很有技巧性的，否则水桶掉进井里面是常有的事情。我不敢靠近井边，担心掉进去，小心翼翼的试着将水桶放入井里，几次抖动水桶都没有成功，还险些让水桶脱钩，最后还是老农手把手帮我打上了第一桶水。我谢过老农，弓腰担起担子一直腰，哎呦，怎么这么沉！咬紧牙关摇摇晃晃走了一程，桶里的水也撒了一路，到家只剩多半桶水了。 本溪地处辽宁东部山区，长白山系的千山山脉从东向西横贯全境，形成东越东营坊、蓝河峪、田师傅、高官等，一直延伸到西部的连山关地带，宛若麂角或珊瑚之分支，蟠结数百里，我所在的兰河峪就在其中。 我下乡的那个年代，农村煮饭烧菜都是用柴薪烧的。“柴米油盐”，柴是其中第一位。家家户户院落里都有两个高高的柴火垛，一个是毛柴火垛，一个是劈绊子垛。在农村柴薪需求量大，辽西一带很少山林，缺少木材，大田里的荒草、庄稼茬子，都晾晒干后当柴烧。 去深山里砍柴拉回家后，首先要锯木柴，然后才是劈柴。锯木头是两人一起齐心协力干的体力活，因为那时用的一般都是双人锯。我经常和赵老伯的二儿子一起拉锯。我就是那个凑数的。吭哧……吭哧……，我躬着腰，使出浑身解数拉着锯子。 赵老伯一旁指导我，不要死死拉住锯子不放，也要学会放手，才不会这样吃力，按照赵老伯说的说法，果然锯木柴轻松了许多。我和他送过去、送过来，我俩有节奏地拉着，一阵子后，前面堆成了小山包。 接下来劈柴，看似简单，其实劈柴也是有技巧的。精力要充分集中，看清木柴纹理劈，不能一拿来木柴就乱劈，当抡起大斧子劈下去时要狠准。 劈柴时，下面要垫上木桩，或短横木。赵老伯坐在一旁板凳上，抽着8分钱一盒的白条香烟，因为这种香烟没有商标，包装纸盒是白色的，因此称作“白条烟”。 赵老伯指导着我劈柴。赵老伯说：劈柴看纹路，要一斧子劈开柴爿。我选那些没有结疤容易的树棍来劈。看准树棍纹路和长势特点，抡起高高的大斧子，咔嚓一声，劈了下去，结果斧子劈偏了，斧头一滑，砍在圆木下面的垫木上，离我的前脚只差一毫，真险呀！ “劈柴不照纹，累死劈柴人”。慢慢的，我找到了窍门，圆木在我手中成了片片柴爿。越劈越熟练，遇到有结疤的圆木，要经过多次才能劈开。 作者简介 汪雨欣（网名：禹辛） 出身于军人家庭。1968年初中毕业，“上山下乡”到本溪县兰河峪公社；1969年应征入伍，服役于北京总后勤部281部队1大队；1973年退役，分配到本溪钢铁公司从事管理工作，2012年退休。 2021年被美篇平台达人认证为情感领域优质作者，美篇同学会《辽宁本溪市第一中学》栏目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