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旧事：水田插秧

禹辛

回首53年前，知青生活的桩桩往事，历历在目，那个年代，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段青春岁月的回望，更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1968年10月21日，我从本溪市第一中学毕业后，跟随全国学生上山下乡的大潮来到本溪县兰河峪公社兰河峪大队前队插队务农。 生产队担心我们从城里来的一群毛孩子不会自己做饭，给安排了姜大爷专门为我们做饭。下乡的第一年，我们吃的是“供应粮”，只需每月去公社粮库领来就行。每天早起吃饭前，我们都要面对毛主席像背诵语录，跳“忠”字舞，然后再吃饭。 图：生产队上工的大钟 ”当农历“谷雨”时节一到，就进入了春耕最繁忙的时刻了。我1968年曾插队的本溪县兰河峪公社兰河峪大队前队也是如此，全队男女社员都要投入到这场春忙农活中去。 春耕最忙的农活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数在稻田里插秧了。因为水稻在这里种植的农作物也算是重要谷物了，稻田不仅亩产量高，而且占地亩数比例也是比较高，而且当地的稻子味道特别香甜。因此，在生产队始终抓紧把稻田里各项作业，作为重点工作来抓。 稻田地首先是翻地、放水泡地，稻田育苗也要提前完成。要用塑料薄膜覆盖专用地块，撒上稻种，四周用泥土压实塑料薄膜，并在四周的台儿下放水滋润育苗地块。 图：稻田耙地 我们知青对稻田耙地非常陌生。村子里的水田连成一片，一眼望去，一块块豆腐块似的稻田，稻田里到处是三三两两犁田翻地的社员。 稻田里的泥土已经由社员提前用牛犁杖翻了两到三遍了，稻茬翻进泥土里，然后在大片的稻田地开始放水泡地，稻田地里放水泡上几天以后，就开始进行平整耙地，为插秧做准备。 这天清晨，生产队长站在老槐树下，敲响了上工的钟声，“当！……当！…”一声又一声。 图：秧苗 早春四月，天气很冷，清晨稻田里还有冰碴。我们知青第一次参加稻田耙地没有经验，看到社员脱掉鞋子，挽起裤腿，手拿大耙子跳进稻田里，开始熟练而轻松的耙地，我们男女知青也纷纷学着社员的样子挽起裤腿，不是一下子迈入稻田，而是用一只脚试探着。 我一只脚刚迈入稻田，一股刺骨的寒凉传遍全身，社员们都已经在稻田中说说笑笑的干了起来，他们有的还穿着高腰水靴。 稻田边上只有我们几个知青，在傻愣愣的互相看着，心想我们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的，就应该不怕苦、不怕冷，我一咬牙，第一个迈进稻田里，干了一会儿，也许是双腿冻得麻木了的缘故，感觉不是太凉了。 图：走在田埂上挑秧苗 稻田耙地终于结束了。开始插秧了。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公社供销社买好了高腰水靴，这回不怕凉了。 我们随着挑着秧苗的男女社员们，来到了田边，接着十分麻利地将一把把扎好成一捆捆的秧苗，正确地挨排又间隔地抛到将要插栽秧的稻田里了。 这样就可以使得插秧的人，既能够拿到秧苗进行插秧，手中秧苗插完后，接着又能马上拿起田里就近预先扔下的秧苗来，就可以不停顿地连续插秧。 图：插秧 如果说耙地时的水凉让人无法忍受，那么插秧时的累更加难捱。男社员把从苗床上带薄薄一层泥土的秧苗，用土篮子挑到稻田边，一块块的抛洒开，插秧的人一手托起一块带土的秧苗，另一手掰下一小撮，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插到水里，要深浅适中，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刚好立在水中，不能飘起来。 如果说旱田地干活累，好歹还能直着腰，实在不行了，可以坐一会儿，可在水田里，腰要弯成90度或以上，你若蹲下，裤子就湿了！插秧的活，就一个动作，不停的插，没有缓冲的余地，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劳动，腰好像折断一般的酸疼。 为了偷懒能够歇一歇，我主动拿起扁担去挑秧苗，心想挑秧苗不用哈腰，轻松一些。当我挑起重重的秧苗，感觉有些吃力，当我挑着担子走在窄窄的稻田埂上时，真个是摇摇晃晃，深怕一脚踩空摔进稻田，有好心社员急忙抢过担子，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唉！干啥都需要锻炼啊！ 如今，50多年过去了，每当回到那遥远的小山村，就会想起一幕幕下田耙地、插秧的情景，还是那样的难以忘怀！ 作者简介 汪雨欣（网名：禹辛） 出身于军人家庭。1968年初中毕业，“上山下乡”到本溪县兰河峪公社；1969年应征入伍，服役于北京总后勤部281部队1大队；1973年退役，分配到本溪钢铁公司从事管理工作，2012年退休。 2021年被美篇平台达人认证为情感领域优质作者，美篇同学会《辽宁本溪市第一中学》栏目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