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蓝天蓝

原上草

第十九章：蓝天蓝六儿毕业后，本来想先回家看看，父亲不在家，衣橱里的被子，经过这一夏天不知道潮成什么样子了，猪皮村是实实在在的山地，可是她家的房子盖在了低洼处，夏天雨水多的年份，这两间狭窄石头房的四周积满了水，房子里自然潮湿的很。父亲的床和六儿的床呈“丁”字型放着，房前不到20平方的地方就是他们爷俩的厨房、餐厅、客厅了，房子虽然小，每一天却打扫的干干净净，能有两间小小的房子遮风挡雨，对她爷俩也就心满意足了。为了吴情结婚，在这个小房子的对过，盖了四间大瓦房和两间配房，那时候他们一家住在街里靠大街的院子里，吴义结婚后，这个院子自然是老二的了，给两个儿子各自建了一个家，吴畏老爹才发现他和六儿没有地方住了，因为给两个儿子娶媳妇，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拉了饥荒，吴畏老爹不得不带着仁慈大妈和六儿、七儿借住在生产队用于喂牛的2间房里，这几年正是六儿难忘的岁月。夜幕降临了，六儿、七儿围坐在妈妈身旁，刚刚立秋的天气，夜晚倒也凉爽，高远的天空中挂着一个又一个亮晶晶的星星，蟋蟀躲在石头缝里，说唱着自己的快乐，吴畏老爹坐在她们的对面，吸着旱烟，一杯用廉价的茶叶泡的浓茶就放在他面前的地上。“娘你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六儿晃了晃仁慈老妈的手，眼睛看着仁慈老妈的脸，在这个已经是初中生的小女儿心里，娘永远有讲不完的故事。“讲个故事吧”坐在仁慈老妈右边的七儿随声附和着。“好吧”仁慈老妈用长满老茧的手抚摸着两个女儿的头，仁慈老妈有九个孩子，两个儿子七个女儿，二女儿打水时掉进井里淹死了，三女儿因为仁慈老妈包办婚姻，一根绳子把自己吊在了门前的那个树杈上，一个人的时候，仁慈老妈自然地想起这些伤心的往事，流着泪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这么傻呢，撵着13岁的孩子去井上打水，孩子怎么会掉进井里了呢？我这个傻子自以为聪明地参与孩子的婚姻，偏偏逼着孩子嫁给她不想嫁给的人，二女、三女多么好的孩子。”看着六儿、七儿依偎在身边，她又觉得自己多么的幸福。“那就讲个大门拴，二门鼻，笤帚疙瘩的故事吧”仁慈老妈想了想。 “不要，不要”七儿大声嚷嚷着“娘你已经讲了三遍了，我都能讲出来。”“那你讲给我们听听”一直没有说话的吴畏老爹，看着七儿说道。“一个大妖婆，长着一个长长地脸，花言巧语骗过了大门拴，二门鼻，笤帚疙瘩的妈妈，把自己装扮成妈妈的模样，来到大门拴，二门鼻，笤帚疙瘩的家门口喊道‘大门拴，二门鼻，笤帚疙瘩来开门’”七儿忍不住站起身来表演着，她学着妖婆的叫门声，六儿觉得有点熟悉，但大家还是被七儿绘声绘色的讲述逗笑了。吴畏老爹笑着说“七儿巧说会啦的妖怪一定很善良对吧？”“善良个屁”七儿白了吴畏老爹一眼，“夜里大妖婆把笤帚疙瘩吃掉了，大门拴问她吃的什么？大妖婆犹豫了一阵尖着嗓子说道‘小死妮子，我吃的是从你姥姥家带来的大萝卜’，‘我也吃’大门拴哭闹着，大妖婆恐怕邻居听见了，把笤帚疙瘩的一个脚指头给了大门拴，大门拴悄悄地推醒儿们鼻‘她不是咱娘，是个大妖婆，咱们应该这么这么做”讲到这里七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要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妹妹”六儿看着七儿“你讲的很好，很想听你的下回分解”“哼”七儿昂着头说道“结局你不是知道了么？大门拴和二门鼻哭着闹着去茅厕，大妖婆心想‘等她们排泄干净了，吃着更舒心’可是她左等右等，却等不来大门拴、二门鼻，她出了屋门一看，大门拴、二门鼻爬上了院子里的大槐树。大妖婆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两个死妮子下来，上边很危险’”“‘娘我们在看戏，唱的真好’ 大门拴看着树下团团转的大妖婆说道，‘我也想看戏’大妖婆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着‘等我上了树就把你们两个全吃掉’”“’好啊‘大门拴想了想‘你用绳拴个鏊子，我们把你拉上来’大妖婆看看天色将明，她心急火燎地按照大门拴的要求用绳子拴了个鏊子，姊妹俩把坐在鏊子上的大妖婆，拉到树半节，大门拴给二门鼻使眼色，姊妹俩同时把手中的绳子松开，把大妖婆摔了个狗吃屎，哈哈…”七儿大声笑着“这一摔不要紧，竟然把大妖婆摔出了原形”大妖婆原来是个大灰狼，大灰狼看着树上的大门拴、二门鼻狠狠的说‘我去山上磨磨牙，回来吃你们姊妹俩’““为什么不把大妖婆摔死呢？”六儿问道。“你还上学呢，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七儿乜斜了六儿一眼“摔死了这个大妖婆还会有跟多的大妖婆，不如让大妖婆回到山上，告诉那些想害人的妖怪人的厉害，让它们再也不敢下山了。”“七儿说的对”仁慈老妈奖励地抚摸着七儿的头“杀不绝的妖怪，妖怪害怕人，就不会出来害人了”。院子虽然小，也很破旧，可是那个院子里时时刻刻充满着温馨和笑声，现在那个小院子不在了，仁慈老妈离开人世已经快十年了，物也不是，人却非，现在六儿和吴畏住的房子，是吴情出钱盖的，因为盖这两间小房子，吴情和吴义吵了一大架，最终的结局，房子吴情出钱盖，等吴畏老爹百年之后了，这个房子自然归他所有了，兄弟两还为此签订了协议。现在六儿正在晒被子，不下雨被子都潮何况今年雨水这么勤，这时候吴情走了过来，看见六儿说道“六儿，咱爷不在家，你自己就不要单做饭了。”“大哥我怎么都能将就”六儿已经计划好了，晒晒被子和衣服，她就去龙口找吴畏老爹，至于落实工作，必须找关系，偏偏自己没有关系，只能慢慢来，听同学彩儿说，他当厂长的爸爸给省城的部门领导很熟，真不行求求彩儿，好同学一定会帮这个忙的。“怎么能将就呢？”吴情显然有点生气了“不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么？我给你大嫂说好了，吃饭的时候别让孩子们再喊你了。”吴情口里的孩子一个叫吴仁，一个叫吴语，吴仁小时候经常生病，找了个算命先生给他算了一卦。“这个孩子，出息的很，虽然考不上大学，但是能成为一个军官，只是扛不动大炮”算命先生掐着手指神秘地说道。“假如给他改改名字，恐怕更了不起了”算命先生看了看过夜饭，他已经看出来了，他们这个家过夜饭不点头什么事情也干不成。“先生”过夜饭显然对算命先生的话没有半点怀疑“麻烦你给起个名吧。”“好名字不是白起的，需要这个”算命先生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比划着，“多少钱？”过夜饭明白，算命先生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人起名字。“20”算命先生一脸无所谓，他知道不动声色总比啦唠叨到强很多“好名字不便宜，便宜的名字不好。”“好吧”过夜饭没有犹豫，她甚至没有看吴情一眼。“既然孩子的大名确定了不好改了，小名就叫目中吧，合起来就是目中无人，什么样的人才有目中无人的资格，不富则贵，这孩子有了这个名字，即富也贵”算命先生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吴仁和他身边的小女孩“看在你们夫妻俩一脸忠厚的份上，我就把吴语这个名字送给你们的女儿了，俗话说‘此地无声胜有声’吴语代表着内涵也代表着富贵。”无情和过夜饭被渊博的算命先生彻底征服了，为了感谢算命先生，做了一桌子好菜。“哥，不需要目中无人和吴语来喊我，放心吧，吃饭的点我去就是了”六儿把最后的一件衣服搭在晾衣架上，心里多了一丝丝暖意。她微笑着看了看天，雨后的天如同大海一样那么的蓝，几片白云漂浮在上边，在悠闲的看，看这湛蓝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