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沙086•转正

我心依旧1960

<p class="ql-block">   撰稿/我心依旧</p><p class="ql-block"> 图片/感谢网络</p><p class="ql-block"> 音乐/外婆的澎湖湾</p><p class="ql-block"> 人物/除本人外均是化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书接上篇</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1980年5月,一天傍晚,妈妈下班回来后,对我说:“小儿,妈要退休了。我退下来,你好接班。院里需要我的简历,你给写一下。”我顺从地把炕桌放在炕上,又找来纸和笔,坐在炕桌旁。一边听妈妈说,一边在纸上写妈妈的简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 &nbsp; “刘玉梅,女,汉族,辽宁省盖县人。1928年1月生人。1937年春,在盖县东关小学,上了两年学。1943年春,在营口纺纱厂,做劳工。1945年秋,抗战胜利后,回盖县家里务农。1947年秋(解放后),在盖县城南乡,上河寨村当妇女主任。1948年春,在盖县妇联工作。1950年春,在盖县东关街道办事处任主任。1950年秋,在盖县评剧团任副团长。1951年秋,与乔玉林(56年冬病逝)结婚。1955年春,在沈阳“413”部队个人家当保姆。1956年春,在沈阳市金属研究所工作。1957年春,在沈阳“413”部队工作。1958年春,与徐志成结婚。1969年夏,“413”部队缩编后,在沈阳市华光灯泡厂工作。1972年秋,在沈阳“452”部队工作至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70/80年代海燕牌自行车(大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80年6月,我正式接了我妈的班,成为设计所的一名全民职工。只是所里规定:临时工的工作时间,不计入工龄。所以,我们许多人都吃了亏。可尽管是这样,我的心里依然很高兴。我转为正式职工,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妈妈还拿出积蓄,为我买了一块“孔雀”牌手表和一台“海燕”牌的自行车。人逢喜事精神爽,从此以后,院里院外,班上班下,我都全力以赴地做事情。我转成正式职工以后,恢复了组织关系(待业时,没有组织管),补交了所欠的团费。每个星期,都要参加团组织的学习和各项活动。我们营房的团支书,是营房的江助理。江助理是山东人,二十六七岁,身高1米75左右,不胖不瘦,标准的美男子。营房一共有8个团员,每个周六的下午,我们都要开生活会。大家聚到管理处的小会议室里,学习党团知识和国内外的形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穿上崭新的工装</p><p class="ql-block">跨上二八的海燕</p><p class="ql-block">哼着流行小曲</p><p class="ql-block">来到心爱的大院</p><p class="ql-block">挎上电工三大件</p><p class="ql-block">心中欣喜无限</p><p class="ql-block">耳听师傅的教导</p><p class="ql-block">手摸老虎的脸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沈阳市文化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团员里,有个刘哥,他是木工房的木工,比我大两岁。刘哥中等身材,眉目端正,富有生气。小分头梳的一丝不苟,白衬衫和的确良军裤,收拾的立立整整的,脚上穿一双不知哪淘来的三接头皮鞋擦的铮亮。意气风发的他,正在和文化宫的女服务员谈恋爱。一天中午,刘哥找到我说:“卫东,帮我个忙呗?”我问他:“啥事儿?你说。”他跟我说:“刚才,我给我对象家安了个插座。安好以后,一推电闸,保险丝就断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毛病在哪。你跟我去看看呗?”;“行!”我二话没说,骑上自行车就跟他去了。刘哥对象的家在太原街,那是一座过去的老楼。屋里是红色的木地板,家里收拾的即整洁又漂亮。我们去的时候,刘哥的对象正好在家。她长的细眉大眼,短小精悍,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人。大姐快人快语,而且很热情。刘哥介绍完我以后,她客客气气地说:“小徐师傅,麻烦你啦!”我连忙说:“大姐,不客气!我和刘哥都是哥们儿,说不上麻烦。”她笑着说:“刚才,他安了插座以后,就没电了。麻烦你给看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好!”我答应一声后,就开始查看闸刀开关,里面的保险丝果然断了。我反过来查看插座,两个线头固定的很好,互不相扰。重新装好插座后,我顺着电源线,一段一段地查看。查来查去,查到中间位置时,看到一个新线和旧线的接头。我心想:“毛病可能在这儿。”打开接头一看,两个线头是隔开的,可两个线头的尾端,却贴在了一起。我跟刘哥说:“你看,毛病在这儿呢!接电线,要把两个线头错开,两根线也不能包在一起。”刘哥,疑惑地说:“我把它们分开了,怎么碰到一块了?”我告诉他说:“你是隔开了,可两个接头不错开,还包在一起,很容易碰到的。”我按着师傅教我的方法,把接头拆开,把两根线剪成一长一短。接线的时候,把接头一前一后错开。然后,把接头分别盘起来,再用绝缘胶布包好,这样就不容易短路了。我重新接好线头,包好胶布。再把电闸的保险丝安好,推闸送电,故障就排除了。大姐笑着跟刘哥说:“看见没?外行就是外行,不服不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秋天到了,我们家地里的苞米也熟了。妈妈,把苞米掰下来,分成了几份,让我给亲朋好友们送去。近的,要送到院里;远的,送到新华社那边的春梅姨妈家。春梅姨妈,是玉华大舅的妹妹,在院里幼儿园上班。她和玉华大舅一样,跟我们家人很亲近,也经常来我们家。前两年夏天,姨妈来我们家要走时,就跟我妈说:“姐,让小儿,跟我去我们家呗?让他去认认门。以后,有啥事儿,也好给我送个信儿啥的。”我妈爽快地答应说:“那就去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秋天的嫩苞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认识姨妈家以后,每逢节假日的时候,妈妈就打发我去他们家串门。夏天,给他们送新鲜的芸豆、茄子和辣椒。秋天,就送新下来的嫩苞米……我妈曾跟我说:“……你姨妈,第一个孩子是女儿。他们盼着第二胎,能生个男孩。还别说,第二胎真是个男孩。只可惜,孩子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因为,你姨夫是独生子。所以,他们家人,一心想要个男孩。可天不遂人愿,他们有了第三个孩子,依然是个女儿。因为,计划生育抓得紧,你姨妈就不能再生了。她经常为这事儿懊悔……”我心里想:怪不得我每次去时,姨妈都非常高兴,嘘寒问暖的,还为我做好吃的。有几次,还要留我在他们家里过夜。我怕晚上不回来,会让爸爸妈妈担心。所以,重来没在他们家过过夜。说实话,姨妈的两个女儿,长的水灵灵的,一个比一个漂亮。她们可能是想着“贱名的孩子好养活”的老话,给她们姐俩取小名叫:“大毛”和“二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天傍晚,我下班回到家里,在院里停放自行车时,听到屋里有年轻姑娘的说话声。仔细一听,是彭叔家的淑君来了。上九年级的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1米6的个头,梳着两条漂亮的小辫子,圆圆的脸上,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活泼大方的姑娘。多年以前,我们家还住在砂山时,我爸妈总是开玩笑说:“小君,长大以后,给我们当儿媳妇啊!”那时候,她总是高高兴兴地答应。过了几年以后,再听我爸妈提这个事儿时,她只是笑而不语。不过,我们俩相处的一直很好,就像一对亲兄妹。我疑惑地猜测着:“这人,放学不回家,跑这儿来干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刚一进门,不见外的淑君,笑着跟我打招呼说:“下班啦?”我笑着问她:“啊!你怎么来了?”淑君歪着脑袋,俏皮地说:“我来看看徐大。咋的,不行啊?”正在灶上忙着做饭的妈妈,开心地笑骂道:“妈的,真会说话!还来看看我,是真的吗?”听到我妈的话,她急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辩解道:“咋不是真的?我就是来看你的吗!”接着,她问我上班的事儿。我问她学校里的情况。她跟我说:“现在学校抓学习可紧了,都是闭卷考试。整天不是测验,就是考试。像以前那样混日子,肯定是不行了……”听了她的话,我想起了自己在学校里的许多事儿,那时候多好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兄妹共乘自行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家里有了女孩都热闹,淑君的到来,为我们家增添了欢乐的氛围。饭桌上,也打破了以往的“食不言”的惯例。我爸妈,一直是好客的人,每当家里来了客人,都是奉为上宾,好生对待。他们看到熟悉的小姑娘,出落成美丽可爱的大姑娘时,真的是打心里喜欢。在饭桌上,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还不时地劝她多吃点……冬至长,夏至短,吃过晚饭以后,天就有点发暗了。妈妈善意地说:“小君啊!我可不是撵你。这天马上要黑了,你再不回去,你爸妈该担心啦!小儿,你去送送她。”淑君马上蔫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下炕来。一边穿鞋,一边说:“徐大,那我走啦?”妈妈笑着说:“走吧!等以后,再来啊?”;“哎!”淑君应了一声,拎起书包,和我一起走出了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用自行车驮着淑君,踏上去往砂山的路。一开始,我们俩谁也没说话。随着晚风,我不疾不徐地蹬着车子。淑君在后面,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服,也不知道她在想啥。而我想的是:“我要有个这样的妹妹,那该多好啊!”过了一会儿,还是淑君先开口了,她问我:“徐飞,”砂山的老邻居们,还是这样叫我。我感到了久违的亲切,也喜欢这样称呼我。她问我说:“徐飞,你都喜欢谁的歌啊?”我随口说:“当然是邓丽君的,还有李谷一、朱明瑛、王洁实和谢丽丝的歌,我都喜欢。”淑君说:“我也是。《甜蜜蜜》、《小城故事》和《在水一方》,多好听啊!”我也跟着说:“是好听。还有《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红河谷》、《划船曲》、《外婆的澎湖湾》和《读书郎》,也很好听。”……我们说着说着,就到了砂山派出所。再拐个弯,就能看到淑君他们家的路口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淑君,不舍地跟我说:“让我下来,你回去吧!”我知道,她是怕熟人看到。我把车子慢下来,淑君跳下车来,看着我说:“好啦!谢谢你!”话一说完,她就低着头往前跑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急忙大声说:“不用谢!”然后,心里不禁在想:”傻妹子,想啥呢?”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爸妈的心事。如果,我们俩走到了一起,我爸妈肯定是打心里乐意。他们是看着淑君长大的,小姑娘,可比他们儿子精明的多。因为,他们儿子太实在了。俗话说,这人实惠大劲了,那就是傻。如果,淑君成了他们的儿媳妇,两个人正好形成互补,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了。而彭婶,也看好我的老实肯干,又是全民职工,还是独生子。80年代找对象,这都是首选条件。当了一辈子采买的彭叔,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对我们家人更是了如指掌。精明的他,一直没有表明态度。以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我太老实,我爸妈的脾气又不好,他怕他们的宝贝女儿,来我们家会受气吧?”可是,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把淑君,当成亲妹妹看,从来没有别的想法。我掉转车子,踏上来时的路......</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