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十二年前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九七零年,五月十三号,</p><p class="ql-block">七个男生与四个女生,组成一个集体户,插队到响水公社,万山三队,开始了我漫漫长达八年的知青生活。</p><p class="ql-block">当时,我们最小的只有十七岁,最大的也只有十九岁,根本不会干农活,更不会过日子,对于农村生活的艰难困苦,一点儿也不了解,完全凭着一腔青春热情,毅然决然的去了这个广阔的天地。</p><p class="ql-block">记得1970年秋天的雨雪特别大,扒苞米时,就像从冰水里往外捞一样,每扒一棵,手冻得就像似猫咬得一样疼。更严重的是,我们住的是新盖的房子,房盖只盖了一层秸秆,也就是高梁杆子,抹了一层泥,有的地方还露着天儿呢,我们就在这样的房子里面过冬,冷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p><p class="ql-block">四个女生轮流作饭,户里的大锅直径都在一米以上,锅盖是分两半盖的,新割的苞米杆子湿,只是把叶儿烧着了,剩下的杆子冒着青烟,怎么也烧不着,要想把一大锅大饼子捂开了,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呛得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因为房顶露着天儿,锅上的热气5冷气一混,又冷又潮,脸上和手上,都冻出豆大的水泡,手脖子上甚至都烂到骨头了,后来,社员告诉我,用做豆腐用的卤水抹,用火盆里的余火慢慢的烤,省得来年再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手和脸竟真的没留疤,真的是万幸!</p> <p class="ql-block">我们四名女知青与社员合影</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是挂锄后,我们四个女生与社员走着去镇上的照像馆照的,</p><p class="ql-block">看我们四个十几岁的小女生,当时足多么的青涩,年轻!</p> <p class="ql-block">1971年春耕时节,我每天跟在犁仗后面踩格子,就是把犁开的垅踩实,好点谷种,每天大约几十里的路,晚上回来,还没有菜吃,我发现犁开的土里,总会有一节一节的白色的野菜的根儿,上面长着没出土的小芽芽儿,就捡回来洗凈,用盐水泡了,当菜吃,虽说有点苦,但总比光吃大饼子强,现在想起来,都怀念当初的野菜味儿呢。</p><p class="ql-block">由于我们没有计划用粮,青黄不接时,我们断粮了,生产队里喂牛马的料,都拿来做饭吃了,虽然难吃,还拉不出来,但能填饱肚子,也只好如此了。</p> <p class="ql-block">我们俩人是一起下乡的,而且一直在一个集体户,这是七零年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文化生活贫乏单调,在农村能看上一场露天的电影,实属不易,记得有一年的夏天,我一个人去公社开会,会后放映露天电影,两部,巜地道战》,《洪湖赤卫队》,我想听韩英的唱段,为此,虽然很晩了,也坚持着看完,后半夜,骑自行车,回十八里路外的集体户,正是漫山遍野青沙帐,路上是深深的车辙,如果照直骑没事儿的,稍一偏,就会摔倒,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遇上坏人的概念,只是怕看见野地里的坟,我把长长的两条辫子,往头上一盘,扣上一顶尖尖的草帽,骑上车就走,骑到半路,看见野地里的坟,腿一抖,偏离了车辙,重重的摔了下来,因为害怕,也顾不上疼不疼了,上车继续往回骑,回到户里一看,滿腿是血啊,膝盖被卡掉一块三角肉,裤子都被血给粘在腿上了,直到现在还留有一块儿疤呢,用现在的话说,当年的我,也是个追星族!</p> <p class="ql-block">这是多年以后,我们都当了爷爷奶奶了,经过多方联系,才得以相聚的合影,</p><p class="ql-block">从青涩到老了,几十年的时光啊!</p> <p class="ql-block">刚到l农时,我长的又瘦又小,还不到80斤呢,队里的老队长,像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我,关心我,他总是安排我去放羊,因为放羊比干活轻巧而且还能拿满工分,要不然就拿半拉子工分的,有一天,我赶着羊群走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呢,过了中午,却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分不清东西南北,更找不着回去的路了,我真是害怕极了,又把羊都走散了,望着滚滚的洪水,哭都找不着调了……</p><p class="ql-block">老队长领着大伙儿找到我时,当时,我吓的都不会说话了,只会哭,那时,我才虚岁十七,……</p><p class="ql-block">心里真是感谢老队长,心想,以后一定要像报答父亲一样儿报答他老人家,孝敬他老人家,后来,当我真的有空返回山村去看老队长时,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这件事儿,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大遗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