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格勒河扎营两天——呼伦贝尔草原摄影采风之四【闲行碎影·2216】

苏扩善

莫日格勒河扎营两天——呼伦贝尔草原摄影采风之四【闲行碎影·2216】苏扩善 “是不是舍不得走，你一步一回首；是不是看不够，你三步两回头；是惊叹天上白云落在地上走，还是阿妈新酿的奶酒太醇厚。是难得天涯芳草知音有，还是看不够草原上的百花洲。人说黄河弯曲九十九，哦，莫日格勒河水更风流。” 赞美莫日格勒河的诗词歌赋谁更优？我挺喜欢这一首。 把蒙语翻译为汉语，莫日格勒河的意思是碰头河，很形象地表达了弯曲之多好像河流在不断地碰撞碰头。它位于呼伦贝尔陈巴尔虎旗（县），属于中俄界河额尔古纳河水系，发源于大兴安岭中部的哈达岭，穿行在呼伦贝尔草原上，从呼和诺尔湖畔流过，汇入海拉尔河。流域面积4987平方公里。 莫尔格勒河因弯曲多而名。在呼伦贝尔草原上属于它的长度是319公里，但抻直了却达到1500公里。虽然有多少个弯没有确切数，但老舍先生却给了它一个至高定位：天下第一曲水。 那是1961年。老舍、曹禺、叶圣陶、端木蕻良等文化大师应邀来呼伦贝尔观光，被莫日格勒河的弯曲而倾倒，老舍先生当即惊呼其为“天下第一曲水”，端木蕻(hong)良在后来的《在草原上》则这样赞美：“我走过多少河，没有趟过这样的河，我看过多少水，没有见过这样的水。”都是天下没有任何江河可与之匹敌的的意思。 7月24日中午，我们来到了一个叫断崖的地方。这是观赏拍摄莫日格勒河的最佳位置，不需要飞机也可以俯瞰。因为修路，交通管制，为了能在这儿扎营，呼伦贝尔摄协常主席费尽周折进行协调，包副主席当向导把我们领了进来。 站在高处看过去，莫日格勒河的河道显得狭窄，像被风吹动的丝带，在辽阔的草原上弯弯曲曲，蜿蜒流淌。一会儿东进，一会儿西走，一会儿南奔，一会儿北上。娴静，温馨，悠然，雅致。泼墨天地间，自然成画卷，赏心悦目。 夏日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婉如天堂，滕格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一帧帧画卷在眼前展放。天空蓝、白云低，湖水清，绿草美，骏马奔驰，牛羊漫步，姑娘挥秀鞭，毡房飘炊烟……，所有的都在眼前。尤其是昨天一场雨，使莫日格勒河枕着的绿原更加青脆，透迤的身躯柔美蹁跹。 摄影人每天的必修功课是日出必须拍，日落不能少。来到了莫日格勒河，张慧队长说，这儿的高光时刻（上午10点到下午4点）也出片，晚上还要拍星空星光，估计24小时都闲不下来。 所以这儿没有等待四点以后的守候。顶着烈日把帐篷扎好，大家匆匆呑几片面包，背着相机就出发了。仅仅两个多小时，我的左小臂晒起了泡，脖子后面热辣辣的。晒的，烤的，灼伤。 到了拍日落的时分，断崖上一下子来了好几十人。有的车满身泥水，说是淌着莫日格勒河过来的；有的人汗流浃背，跑着来观赏日落。我们团队的摄影师们，首先是贾维远老师，接着几乎所有人，开始热情给游人们拍照。一时间断崖顶上欢声笑语。 小时候看小说，总能读到“太阳离地面还有一杆子高的时候”，正是这样的时候，太阳光有了黄色，余晖照在河面上，先前银白色的河面有了暖色调，便显得丰润迷人。断崖上顿时只剩下单反相机的快门声。 忽然，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跑到我们身后，问“看到飞机没有”。原来他的摄影无人机炸机坠落，他觉着掉在我们附近。我们啥也没看见，估计他判断有误。热心的王长军老师转身对他说“我告诉你怎么找”。接着教他怎么用遥控器寻找。不一会儿，“找到了，找到了！”小伙子夫妻俩高兴地跑回来，对王老师表示感谢。 夜晚的莫日格勒河是另外一种风情，深邃的太空伸手可触，猛抬头似乎要碰着星星。喜欢星空摄影的人普遍认为上半年有些月份的26日是拍银河的最佳日子，殊不知在呼伦贝尔大草原，只要你想拍，晴天的夜晚总会满足你。 正是大暑三伏天，我们却要套上抓绒衣来拍星空星轨，到夜里十二点回到帐篷，湿漉漉的露水凝结在防雨布上，一碰一手湿。 钻进帐篷，听着莫日格勒河缓缓的流动，那段凄美动人的传说浮现脑际—— 很多年以前，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有一个叫莫日格勒的姑娘。那一年，天大旱，水奇缺，草场不见绿，牛羊度日难。莫日格勒见父老乡亲们整日以泪洗面祈祷上天降雨，心急如焚，奔到兴安岭去找神泉。可历尽艰险踏遍崇山峻岭也未能如愿，却倒在了找水的路上。消息传到天庭，龙王口吐甘霖，姑娘婀娜的身体变成了弯曲的河道，涓涓的河水滋润千古草原。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姑娘，就把这条河叫做莫日格勒河。 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是神话、传说、演义都在传播正能量，莫日格勒河也是如此。 在莫日格勒河畔扎营，是为了方便拍摄日出日落。凌晨3点天就亮了，4点25分日出，我们3点半架好了相机。 苍天不负，仙河有灵。太阳升起的方向，云不多不少不厚不薄不低不高，一切都刚刚好。断崖旁上百米最好的摄影机位，只来了一台越野车算是外人，可以称得上是我们18人的专场。 火红的朝霞，金色的光芒，映射在弯曲的河面上，无论是广角收纳的大场面还是长焦截取的微图形，晨光提供了摄影思想表达的广阔空间和丰富素材。莫日格勒河，从古至今奔流不息，滋养草原，泽被万物，造福人类。 7月25日，我们继续在莫日格勒河畔欣赏她美丽的曲折，感受她不竭的奔涌，见证她博大的胸怀，记录她无私的哺育。到26日早晨8点，恋恋不舍地拔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