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岁月（三十八）

国庆 2810356

畜牧兽医“笑笑”

作者：蔡金玉

编排：国庆

图片：部分选自网络

本篇作者简介：

蔡金玉天津知青，69年5月从天津塘沽和同学们一起，下乡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2师12团军马连，担任过基建排长，后又调到面粉厂工作，94年全家返津。

本篇作者蔡金玉

　　军马连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在连队这个大舞台上，每个人根据不同场景，扮演着各自角色，这其中畜牧兽医李式景就是个难得的人才。

　　记得李式景是1971年前后调到军马连的，当时有近40岁，应该属于“wG”前毕业的、畜牧兽医类专业大学生。严谨的科学态度、执着的工作作风、对工作一丝不苟的精神，这些老一辈科技工作者普遍的素养，在李式景身上都能体现出来。他的这这些品格全都体现在对连队马匹繁殖的贡献上。

军马连那时最多有两百多匹母马，多年来始终保持“配种率，保胎率，马仔成活率”三个百分之百的成绩。三项工作都做到了百分之百，这个比率，当时不但在全团，甚至整个兵团也是一个奇迹。当然这应是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但李式景作为畜牧兽医，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特殊作用。

　　每年春季，到了马匹的最佳繁殖期，常见他带领技术组，仔细检查每匹母马的发情情况。遇有情况不明时，为获取准确信息，就动手伸进马的缸门，采取“直接触摸”的方法。这过程中常常会带出很多粪便，弄的身上到处是马粪。多年的工作习惯使他的头总向左侧歪着的姿态。

我是外行，见他弄的身上马粪味很浓，就问他，怎么总见你捅马屁股啊？整的头都歪了，还弄的身上臭轰轰的？

他歪着头一笑，告诉我：“你不懂，什么捅马屁股，正确的那叫“直肠检查”，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观察马匹发情情况的手段。要不怎么能达到受孕百分之百。”“那别人怎么没见这么做呢？”“这工作目标一致，方法吗？叫各有不同，我觉得这方法有效。”

他还告诉我：马也是有灵性的，要怎么观察它，怎么喂饲料……他的话有的很专业，很多我也听不懂，但感觉老李是个对工作很认真，肯钻研，很敬业的人。

我很敬佩他，我想这才是一个单位事业成功的基石。

　　五月下旬小麦和青草冒头了，在野外常常见老李拿把尺子测量它们的生长状况，心里盘算着放牧吃草的时机和各种新的方案。天麻麻亮，他看着马群迎着晨曦出牧，晚上他望着马群背着余辉回归，对每一匹马的状况，老李都了如指掌，做到发现问题及时告诫放牧员注意事项。他平时严肃认真，容不得有半点马虎。有时为了工作他会大声吵闹，大伙儿也知道为了工作，也从不和他计较。

　　但是，当他离开工作环境，就是另一种表现了。平时总见他歪着脖子，別人问他，他回答可能是工作习惯了，但脸上却始终堆满了笑容，他也常常和别人开玩笑，不笑不说话，因此就有了外号“笑笑"。有时还被青年们搓弄一翻，他也只是“笑笑”。有一次他去食堂打饭，碰上蒋洪志，又一翻嬉笑打逗。蒋洪志开口叫他“笑笑、笑笑”。他就回敬着“麻子，麻子“，并且手还在脸上指点着，意为脸上有坑。

　　宿舍里有敲鼓声音，能把他吸引过去，他会哀求人家再敲一遍，直听得他如醉如痴。这点跟我有同感，在连里，马长义的笛声，戎向成的琴声，还有王书启的吉它弹奏《游击队之歌》：赶快上山吧！勇士们！我们在春天加入游击队，敌人未日就要来到了……我都要求他再弹一遍。然后，我也学着电影台词抒情地说：“真想不到一个革命者还会弹吉它。”那时我们的文化生活太单调，已达到饥渴程度。只要听到乐器声，好像凝固了一样，百听不厌。记得我在同学那借来一本《侍卫官杂记》书，还没等我看完，后面已经排队抢着要看，后来不知传谁哪去了。

后来听说李式景因工作需要调走了，再也听不到“笑笑”的笑声了。

写于 2020年3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