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大暑时节晨光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大暑时节,清晨来得特别早,刚起床,就发现有一缕晨光从遥远的地方晃晃悠悠地款款而来,我从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洗杯净盏,热上一壶香茗,像迎贵客一样,把这一缕晨光延至客厅的茶几上。然后,我们相对两无语,默默地享受着一壶淡淡的清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晨光其实是有灵性的,每次光临我的小屋,除了带给我一种别样的柔和与温馨,总会引起我一阵莫名其妙的相思。而今天,面对着夏日里的这一缕晨光,我又想起当年在泉州市区百源川池和一帮好友对酒当歌的情景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刚参加工作,从山沟沟的老家来到这个繁华的都市,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兴奋得手舞足蹈、喜不自禁。这种天壤之别的感受,把我兴奋得连做梦都会喊出声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当时的泉州市虽然下辖好几个县,但只有一个中心城区叫鲤城区,人们习惯于把鲤城区直接称做泉州,外地人口中说的泉州,其实就是指的鲤城区。我的工作单位在九一路(现改为九一街)和东大路(现改为温陵街)的交界处,九一路往东就是东海(现丰泽区所辖),往西就是工人文化宫、打锡巷、庄府巷、中山路、市政府(现已迁往东海片区)、新华路、新门街口、笋江桥、浮桥、江南,再过去就是南安县(现改为南安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常常在这些地方来回穿梭,对这里的地理位置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非常熟悉。但是,最令我眷恋的,莫不过于工人文化宫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其原因是工人文化宫离单位较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但最主要原因是当时的工人文化宫办了一张报纸叫《百源月报》,主编陈清辉老师是一位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的好好先生,我是在一次文学采风时认识他的,而且一见钟情,成了知交。因此,我总是有事没事地往他的办公室跑,有时是为了送稿件,有时是为了领稿费,但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和他泡茶聊天,抒发“少年轻狂”的情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那时我还仅仅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偶尔写些歪瓜裂枣似的小文章。但是,由于报刊杂志不多,能发表我这种半生不熟的文字的版面更是凤毛麟角。所幸认识了陈清辉老师,他对我宠爱有加,每个月都会为我发几个“豆腐块”,使我刚刚燃起的文学梦不至于被几场倾盆大雨浇灭而窒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当时,能在报刊上看到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无异于现在中了一张巨额的彩票,非常兴奋。那时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更没有微信,通讯基本靠书信、电话和电报,足见信息十分闭塞。报刊出版后,我都会想方设法多要几份几十份。首先寄一张回老家给父亲看,让他老人家替我高兴、为我骄傲。剩下的,见到熟人就给他一份,并且会十分慎重地告诉他,第几版的哪一篇就是我写的,以此炫耀炫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通知领稿费的那天,对我来说,比过新年还兴奋。我白天要上班,只有到了晚上,必定邀几个好友一起来到工人文化宫,在文化宫里面的一个百源川池旁边的一些小摊点,点一大碟的炒田螺,再搬来几箱啤酒,几个人围在一起,“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大喊大叫、大吃大喝起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记得那时的市面上只有一种惠泉啤酒,用大木箱装,一箱24瓶,一瓶大概是一斤半。而我们一个晚上就可以干掉两箱、三箱。后来又有了泉州本土出产的清源啤酒,口味比较淡,我们也少喝。领了十几元的稿费,我基本还得倒贴将近一个月的工资,从经济帐上看,是亏大了。但是,我那时的兴奋劲,岂是百十来块钱可以买得到的呢?泉州人所说的“高兴就好!”其意义也许就在这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时光就这样无忧无虑地过着,我们几个文友总会时不时地在百源川池旁小聚一下,几杯啤酒之后,海阔天空、诗情画意,简直是美不胜收。这情景,将在我们的一生中留下许多珍贵而美好的记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几十年过去,世界已经是天翻地覆地变化了。我也经过几十年的漂泊、奔波、流浪,受尽世情的冷暖和人情的淡薄,也享受着命运的恩宠和友情的温暖。滚滚红尘,茫茫人海,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挽留不了,自然规律和生命法则是无法违背的。现在,我终于对一切的一切看得很轻、很淡。但是,唯有一样东西,却永永远远地沉积于心底,成为终身难忘的一段相思——那就是我对故友的亲切思念和无限的眷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南天一剑20220726</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