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一进法国,就成了冉阿让</b><br>到了涛涛家我们全身心放松了。特别是我老婆,只有她一个人会外语,她是我们大家的嘴。这嘴,还是个歪嘴。为什么是歪嘴?我们在牛津撞车后,她两条肋骨骨裂(回国后检查),靠着吃止疼片走完行程,骨头都裂了,嘴能不歪吗?歪嘴也是嘴,比我们没嘴的强,所以我们谁也不敢惹她。不敢惹怎么办?没办法,憋屈自己呗。见到了涛涛,我憋屈已久的气,喘匀了许多。终于结束了一嘴走天下的悲惨局面。<br>上午睡到自然醒,舒服!自打出门没这么舒服过。吃过午饭,下午干什么?涛涛说,下午出个国,到法国去逛逛。好大的口气!有这么方便吗?还真有这么方便。涛涛家的位置在卢森堡和法国、比利时的边界附近,根据申根协议,三个国家想去哪儿去哪儿——平蹚。<br>那好!咱就去法国溜达溜达。上车,涛涛拉着我们杀奔法国去者——走,找拿破仑去!找维克多·雨果去!维克多·雨果写出了名著《悲惨世界》。《悲惨世界》里一根筋的法国警察沙威为捉拿好人冉阿让费尽了心机。可是想不到,涛涛也没想到,我们一进入法国,就成了冉阿让。让法国的沙威们把我们带进了警察局。这是旅行团不来的地方。<br>根据申根协议,欧洲各国边境不设检查站,各国警察可以抽查过境人员。涛涛来来往往多少年都没遇到检查,怎么这么巧,我们一来就碰上了法国警察出来抽查。这些沙威看我们没带护照,就把我们带到警察局。在警察局走廊里,有一排长凳。长凳头上拴着一只手铐。看来如果看我们谁不顺眼,这只手铐就会落在他的手腕上了。怎么只有一只呢?不明白。擒贼擒王?法国人也懂这个?<br>涛涛对我们几个冉阿让说,你们别说话,我和他们说。这个大家无异议。虽然我老婆也是专职翻译,翻译和翻译可是差着档次呢。且不说涛涛的爸爸是著名的翻译家,家学渊源,就是他定居欧洲多年就没法比。涛涛和我老婆在办公室里接受沙威的盘问。我们留在走廊,看着那只手铐胡思乱想……这是到了法国,我老婆的外公是个著名的法语翻译家。北京人艺上演过他翻译的莫里哀的喜剧《悭吝人》,于是之主演的。可惜翻译家没有遗传的,到我老婆这儿,连个法文字母都不认识了。要是外公老人家在,说不定早用法语把那几个沙威骂得鸡飞狗跳了……<br>正想着,老婆出来了,涛涛也出来了。哦,该我们进去了吧,你们得进来一个给当翻译啊。涛涛笑嘻嘻一挥手,走!上车!没事了。一个警察走出来和颜悦色地为我们指路,看来法国沙威也不那么一根筋。<br>出了警察局我们就是出了笼的鸟。逛超市去。我就喜欢法国人的法棍面包。细细嚼来,特别有那小麦面粉独有的香味。在英国这么长时间发现,英国人好像和法国人有仇,不做法棍面包,做了也做的不地道。而法国的法棍,不光地道,而且便宜,便宜得难以想象,简直就是白给。欧洲人爱吃烧烤,超市里有各种各样半成品的烧烤材料,我们买了好几种。欧洲香肠品种多如牛毛,谁知道哪种好吃?好在有涛涛,他告诉我们哪种香肠什么味,那种长着吓人的白毛的香肠,珍贵在什么地方……<br>晚餐就在涛涛家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个挺大的电烧烤炉,还有带玻璃顶的室外餐厅。涛涛拿来了不同品牌的啤酒。大杯的啤酒,刚刚出炉的各种烧烤,还有各种各样的欧洲香肠……我们立马成了欧洲鲁智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br>涛涛告诉我们,哪种啤酒可以配哪种香肠,吃哪种烧烤应该喝哪种品牌的啤酒……这里面很有讲究。<br>我问涛涛,欧洲啤酒品牌那么多,哪个品牌最好?<br>涛涛说,哪种也不好!看我一脸疑惑,他接着说,凡是装瓶的装罐的啤酒,无论多有名,都不是最好的啤酒,都是大路货。最好的啤酒,产自修道院,是修士们的杰作。修道院相当于中国的和尚庙,修士就是洋和尚。洋和尚造的啤酒产量不高,配方保密,风味独特。每天只有少量供应,要想喝到只能到修道院去,还要赶早。<br>涛涛说,明天咱们去修道院喝啤酒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