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七夕表达爱】母亲与残疾父亲的“奇”缘相伴

彭秀福

在“七夕节”即将到来之际，当人们沉浸在传统的浪漫“七夕节”时。我却记忆起了母亲曾经讲述的，她与残疾父亲的“奇”缘故事，在此分享父母亲与众不同的婚恋。从不知情的包办婚姻，到俩人携手同行、共渡患难、相伴一生、美满幸福的生活！——题记 一、父亲腿残学艺 　　父亲出生在渝东南武陵山区的一个小山村，祖辈世代务农。据叔伯们说，他十二岁那年，在一次上山割草时，不慎从山崖上摔下，造成右脚大腿部骨折错位。因解放前医疗条件差，中草药医治未能复位，造成了父亲终身残疾。 　　父亲伤愈后，不能肩挑背扛。毅然决然去拜师学艺，学做裁缝。艺成后，农闲时，就一高一低地走乡串户，上门去给雇主手工缝制衣服。农忙时，给爷爷奶奶打帮手，生活过得很拮据。 二、母亲自幼持家 　　据母亲说，母亲娘家住在秀山县县城的飞机坝附近。外婆家境贫寒，依靠摆摊设点，卖米豆腐、魔芋豆腐等小生意，为持一家人的生计。母亲有四姊妹，在家排行老大，八岁时就开始与外婆做起了小买卖。 　　一九三九年，抗日战争时期，日本的飞机轰炸了秀山县飞机场。战乱造成了县城的居民惊慌失措、苦不堪言。再加上国民政府到处抓“壮丁”出川抗战，使百姓的生活更加不得安宁。 三、母亲的包办婚姻 　　一九四四年，由于战乱，经媒人牵线，外婆得知父亲身有残疾，不会被国民政府抓“壮丁”，再加之父亲有裁缝手艺，艺能养家糊口。所以，外婆决定将十五岁的母亲嫁给乡下的残疾父亲。同时，把父亲残疾的情况事先隐瞒着，不让母亲知道，外婆真是用心良苦！ 　　外婆对母亲的包办婚姻，母亲全然不知。见面那天，因父亲脚残，不能走五十来里的山路去“相亲”，奶奶就叫一位堂叔去冒名顶替父亲。当时，母亲年纪尚小，不想谈婚论嫁，并且要下嫁到乡下去，就更加不情愿。见到媒婆带来的堂叔后，经媒婆的吹捧和外婆的再三劝说，母亲才勉强答应了。 　　不久，母亲草率地出嫁了。没有陪嫁的嫁妆；没有丰厚的彩礼；没有热闹的场面；没有浪漫的爱情。当看见新郎是残疾的父亲时，而且年纪又比母亲大九岁，一瞬间茫然失措、悔恨交加！母亲无能为力的抗争和痛苦的煎熬，都摆脱不了旧社会的习俗。父亲深知“强扭的瓜不甜”，只好慢慢地等待。 四、携手同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母亲发现父亲虽然脚有残疾，行走不便。但是，父亲却是一表人才，干活勤快，为人老实本分，裁缝手艺不错，身残志坚，并且对母亲亲如兄妹般关怀备至！ 因此，对父亲的抵触情绪和抗争到底的心态逐渐减少，直至烟消云散。心情陡然间急剧升温，对父亲有了爱慕之情。心想：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心甘情愿与父亲携手同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父母亲终于同床共枕。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他们俩的“奇”缘故事，在乡村家喻户晓。最荣幸的是父亲！身为一个残疾人，还能娶上貌美如花的妙龄母亲，真是一辈子修来的福缘！ 　　从此，母亲在家操持家务，有空跟着父亲去学做缝纫，他们之间相敬如宾的事儿，成为了村民们茶余饭后攀谈的“龙门阵”。爷爷奶奶看在眼里，喜在心底！ 五、共渡患难 　　父母亲结婚后，感受着幸福的滋味，结下了甜蜜的果实。第二年生育了大哥，第三年又有了大姐。一双儿女来到这个家，给父母亲带来了莫大的欣喜！ 　　随后几年，又有几个哥姐出生。直到一九五九年，父母亲已生育了八个哥姐。然而，有几个哥姐出生后不久生病，因医疗条件差而夭折了，另三个哥姐和爷爷，却在三年的自然灾害中饿死了。最大的哥哥去世时已十五岁，眼看就要成人得力。为此，父母亲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心里痛不欲生！ 　　在灾难面前，父母亲强忍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为了生存，又要到处去挖野菜、剥树皮充饥，同时还要照顾年迈的奶奶。他们共渡患难，大难不死见真情。由此，父母亲的爱情更加根深蒂固！ 六、相伴一生 　　直到一九六零年，父母亲把多年积攒的钱，在乡场上买了一幢四间临街木房。从此，开起了乡里第一家裁缝店。同时，我们后来的四姐弟，相继在裁缝店里出生。我出生那年，按年龄推算，父亲已经四十七岁了。 　　我们在父母亲的怀抱中逐渐长大。懂事后，亲眼目睹父母亲的爱，不是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而是在他们夜以继日的辛勤劳动中，双方的同甘共苦和相伴的一生一世。 　　父母亲自开店后，前后购买了两台缝纫机。由于父亲手工娴熟，手艺精湛，前来店里的顾客越来越多。父母亲分工合作，父亲裁剪布料、接待顾客。母亲缝纫、洗衣、煮饭等等操劳全家人的生活。 　　父亲在案板上裁剪布时，常常踮着右脚，时间长了，左脚承受不住全身的压力。坐在一旁踩缝纫机的母亲，看到父亲难受的样子，急忙把櫈子传给父亲，让他坐下。点上一支草烟，“巴嗒、巴嗒”地抽上几口，休息一会儿。虽然，看是一件小事，却包含着母亲对父亲体贴入微的关爱！ 　　父亲爱好抽烟，也许是日夜加班的缘故吧！每逢赶场，母亲去场里买卖一家人的生活用品时，遇见草烟，总是想到买几把草烟带回来，解决父亲的烟“口粮”。父亲把草烟包好，挂在楼枕上，将这份爱记在心底。 　　父亲随时随地关爱着母亲，明白身残给母亲带来诸多的劳累。每当夜晚熬夜时，父亲总是使个眼神，让母亲先睡，母亲领会父亲的爱意。可是，她却执意要帮着父亲绞扣眼、钉布扣、钉扣子等等手工活。在夜半三更时，常常有父母亲在煤油灯下飞针走线的身影。 七、美满幸福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四姐弟在父母亲的养育下长大成人。在别人眼里，父母亲是多么的美满幸福！有儿有女，我们是他们一生的骄傲和自豪！家庭幸福，离不开父母亲的勤劳智慧。 　　父母亲一路走来，相识、相爱、相依、相伴、不离不弃、历经磨难！他们在岁月蹉跎中逐年变老。同时，疾病也悄无声息的缠上了父亲。当得知父亲身患胃癌的消息时，母亲痛不欲生，但却无可奈何。 　　在父亲养病的最后日子，父亲日渐消瘦。母亲一直坚持要日夜陪护父亲，给父亲洗脸，一勺一勺地喂药。当不能吃饭时，母亲将食物打搅成稀粥一勺勺地喂食。在父亲临终时，他拉着母亲的手，久久不想松开。那眷念的眼神，使我至今难忘！ 八、永远相伴 　　一九八九年春，父亲静静地走了。母亲擦干眼泪，化悲痛为力量，操劳他的后事，将父亲入土为安！悲痛和伤感使母亲几天未进食，在大家的劝说下，才慢慢地恢复正常。 　　一九九四年，我和弟弟决定在铜仁定居。我们把母亲接到了铜仁，想让她在这里安度晚年！可她依然息不住，执意要摆摊卖瓜子花生，挣点小钱给孙子、孙女们花。直到二零零九年，母亲因患肝腹水离我们而去。我们遵从母亲的遗言，把母亲的遗体送回到故土，与父亲永远相伴！ 　　父母亲一生相濡以沫，一世平平淡淡，没有浪漫的婚恋，却是平凡的陪伴。愿父母亲在天堂一切安好！幸福快乐！ 　　这是姐姐保存了四十年的全家福。 文字：彭秀福。 图片：自拍和网搜（感谢原创）！ 歌曲：你是陪我风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