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苦雨，苦雨

若榖文集|RUOGU

若谷

黄昏时分，就着窗外将临的雨滴，又那般如饥似渴的读起周作人的《苦雨》。外面的雨滴缓缓的滴下来，竟也带来了小小的凉风。

要说北京夏天的雨不是很多。但雨对我看来都是苦雨，没有一丝喜感的心境。我曾在别的文中说过，我爱看雨，在雨中书写和记录心情。这大概也是与雨耳语，或是把自己的愁苦，附着在天水中，畅快的流淌而去吧。

记得那次到西塘，遇到了雨，雨中的水乡虽正应了烟雨中的好景色。但你站在廊下，或坐在乌篷船里，看著眼前的白墙，黑瓦或是船娘都是孤独和凄凄的。而这一次，正当为这雨景愁煞时，船娘端放了几盏梅子酒和一些黑漆漆的船食，梅子酒的酸苦正合了心中苦雨，连它的热辣都被埋没的没了踪影。

雨，所以是苦？叫了苦雨，应该是有风的缘故。阴暗的大街，磅礴或柔细的雨水，浇的木瓦墙地，都是浓稠的暗黑，阳光没了，生气及热烈早已消退的无影无踪，这便是凄风苦雨这句成语的出处罢。

儿时，我曾见过没有打伞的行人，雨在黑瘦的脸上，流出了一道道的小溪。拿人用干和皱的手抹着雨和汗水，头发被雨冲的打着绺，失神的眼睛巴望着，雨快些停住，愁烦，失落，无望和雨水一样，涌淌在脸上。

好像很多年前，我在雨中，看到一个避雨的老者，脚背暴露着青筋，一双湿透的布鞋。干瘪的脸上，眼睛陷在上面。

雨，是泪，泪是伤与愁的结晶。

非是我，也非是今人。古人也向来以雨喻愁或心情。比如“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寒雨连江夜人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渭城朝雨泡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和苏轼的“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都书法了诗人那时那刻的心情，一场雨，便有了这般不同的奇妙。

雨，凝着时运，也结着时气。俗话说：人走时气马走膘。人要是逢了好气运，任什么雨，心里都会是敞亮和喜气洋洋的。雨，终结是雨，并没有附着任何的意思，还是心苦和哀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