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叶圣(前排右一),1973年3月插队古田县湖滨公社常垻大队,1975年12月招工至福建省测绘局工作(航测二队作业员、组长、队部文书、局机关党委宣传干事、局机关团委书记),后调回古田县工作,先后任移民办干部、土地局办公室主任、建委副主任、新城镇镇长、湖滨乡党委书记、县人事局局长、县财政局局长、政法委主任科员(四级调研员)等职位。</p> <p class="ql-block"> 与知青好友的信</p><p class="ql-block"> 一一那些年真实的我</p><p class="ql-block"> 叶 圣</p><p class="ql-block"> 今年我68岁,我的好朋友张纬振大我一岁,我俩相识做朋友至少有58年了吧。不说学生时代的友谊,仅从他一直珍藏着1973年3月28日我俩一齐上山下乡(我去湖滨常坝,他去莪洋三保)之后我给他的49封通信,就可看出之间的友谊有多深。</p><p class="ql-block"> 近日得暇,向纬振要回当年寄给他的几封信的复印件(他不舍的把原件给我,他将400多封同学好友来信装订成册装箱保管,视之为生命中珍贵的一部份,只能给我复印件)。那是当年我俩作为好朋友好同学同时又是知青一分子之间的私聊,今天看来,已经过了漂亮国中央情报局绝密档案五十年的保密期(笑),不妨公开几段,从中可以窥得当年我辈知青真实的生活生产生存环境、思想认识、转变和趋于成熟的过程,并与知青诸君共享。</p> <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 1973年4月5日,我致信纬振,谈下乡几天的感受:</p><p class="ql-block"> …… 我们六个男同学住在一间,五个女同学住一间。我们住在楼上,沒有楼梯,到楼上要经过天桥。你知道天桥吗?就是从山上搭了两块木板,从山上走到楼上的。要是下雨天,上楼那可就麻烦了,山上滑,天桥也滑,一不小心,就会从天桥摔到桥下水沟里的。那天我们的陆文华同学就玩过这把戏,差点报销了伙食费。</p><p class="ql-block"> ……晚上八点钟,我们的伙伴们回来了,那时正是大雨倾盆的时候,他们划船划的要命,晚饭还没有吃,扛了一些东西回来,喊我们一起去搬东西。那鬼天气,是一步三滑,七拐八拐,老半天才到湖边,拿了东西。然后又一步三摔,七跌八倒,到家十点钟。等吃完晚饭,上床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是落汤鸡,好一派“落薄”的相貌。</p><p class="ql-block"> ……这几天我更不爱说话了,人都不熟悉,十一个人十一个脾气,这可怎么办呢?算了,日子长得很,慢慢就习惯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伙食是合起来的,一天留一个女同学在家煮饭,柴火倒很方便。据说那地方的农业生产是大有发展前途的,这或许能使我们增添些干劲。</p> <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 1973年10月24日,我致信纬振,谈下乡7个月的感想:</p><p class="ql-block"> ……作农民,别的倒没有什么,就是有点枯燥无味,天天和土地打交道。我承认,我沒有到那种地步,没有为共产主义添砖加瓦的理想。但是问我究竟想什么,我也说不出。是想舒适的生活?否。是想吃和穿?否。到底是什么呢?我沒有办法问答。看来我的思想沒有成熟。</p><p class="ql-block"> 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一一我们确实处在世界观的形成过程。在我们这样一个时期,我们所处的环境,对我们的成长是很重要的。对吗?我们对我们自己的要求毅力也是很重要的。</p><p class="ql-block"> … …看了来信的结束语“永远伴随着胜利的乐曲”,又有若干话要说。哪里能万事如意呢?能“永远伴随”呢?谁知道又会在哪条河沟摔倒呢?我想起一首诗里写到:“道路,决不是一马平川,面前,还有望不断的千沟万壑,头上,还有不测的风云,迎接我的呵,还有无数新的考验”。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真实写照。未来,我想她是美好的,我愿她是美好的。</p><p class="ql-block"> ……还是那句话,“十二个人十二种脾气”(此时知青点又多了一个人),然而,同样一句话,意思不同了,那时是“担心”,此刻是“操心”。该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了。</p> <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 1975年12月3日,我已招工到省测绘局航测二队当作业员、作业组长。那时,纬振正在复习迎接“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我写了一封短信给他: </p><p class="ql-block"> 纬振,在这只争朝夕的时刻,仅送你几句话:</p><p class="ql-block"> 在这激战的前夜,需要冷静;</p><p class="ql-block"> 在这考验的时刻,需要毅力。</p><p class="ql-block"> 这冷静,这毅力,要比往常更增添十倍的份量!</p><p class="ql-block"> 我相信,明天,不远的明天,一定会听到你胜利的喜讯!我静静地等待你的捷报!(当年,纬振考上了江西冶金学院)。</p> <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 往事已远,友情长存。知青生涯,于我和纬振来说,都是难忘的人生经历。只是,纬振更加珍惜那段时光,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三封当年信件的美好再现。谢谢纬振,谢谢知青诸君耐心看了这些幼稚的信件,也许能勾起大家仿佛又回到曾经的年轻…… 。</p> <p class="ql-block"> 最忆是青春 </p><p class="ql-block"> ——最长工时偏树湾</p><p class="ql-block"> 叶圣</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生产队安排我们到离村最远靠近利洋大队的偏树湾地段去砍田磅作新田埂。一般做新田埂,都是先锄去旧田埂埂面的草茎草根,而后用板锄在田里挖一大块泥土半依半砌地贴在旧田埂靠水田一边的棱角上,沿着旧田埂方向连续贴上几块泥块后,用板锄成45度角度压实抹直这几块泥块的垂直面,再用同样方法压实抹平其水平面,一段新的田埂就做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但偏树湾地段都是烂泥田,田埂是软不垃及而田土是稀烂的,挖一块田土贴在旧田埂棱角上,不待你挖第二块田土,先前那一块田土就从旧田埂上自己滑溜下来,多次反复劳而无功,让人很是无奈。我们这群人劳累了一上午,才完成当天任务的2/5工作量。午时,生产队派人挑来饭菜,白米饭、酸菜炒肉皮加上虾米冬瓜汤就是好吃的午餐,大家坐在田埂或锄头柄上,围着饭篮子边吃边聊天。 </p> <p class="ql-block">这时,一只浑身沾泥的小小青蛙耐不住寂寞,从上丘田埂蹦哒进那个叫陆文华的知青捧在手中的饭碗中,大家一椤,都看着陆文华咋办?陆文华根本不当回事,笑骂了一句,用手中的筷子夹住小青蛙往外一扔,把小青蛙带到碗中的泥土拨拉到碗外,又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大伙劝他把饭倒了换新的,他说:会吃的,不要浪费了,几个女知青当面夸他“会当家”。古田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意思就是从一个人年少年轻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将来的发展格局。几个女知青称赞陆文华“会当家”,还真让她们说对了;过了N年,陆文华当上了县电信局局长,又过了几年当上省政府办直辖的电信部门的领导,当起了全省政府系列电信通讯工作的家。</p> <p class="ql-block">今天记起这个情节,对当年女知青的眼光真得啧啧称赞,但认真想一想,这个“会当家”的“家”,岂止是表达能够勤俭持家的“家”的意思,焉知没有表达自个小家的“家”的意思?爱慕之情藏在话中,可惜当年陆文华有点“敏于行而讷于言”,没有接过话语,知青点就此少了一段佳话……。不过,歪打正着,陆文华的“会当家”的优点被女知青们点出之后,引起了男知青李育正的关注,后来李育正牵红线搭鹊桥,把出生时仅仅快了自己几分钟的小姐姐嫁给了陆文华,使陆文华的“会当家”的能力为国家为自家发挥得淋漓尽致,更是天作之合成了一宗好事。这是后话。</p> <p class="ql-block">饭后,我们不休息,计划把当天的任务全部完成,男知青抓紧挖田土做田埂,女知青则挥着砍磅刀继续砍磅。那天,偏树湾地段的田土实在不听话,你越急它越不肯贴上旧田埂,甚至出现做完一段新田埂后回头一望,起先做的那块新田埂又整段溜坡了,又得重做。一直劳动到太阳下山、晚霞与月光相辉映,还是未完工。知青点虽然煮好了晚饭,但以为我们很快会收工,没有安排人送饭,我们就饿着肚子继续劳作;晚霞退去后,我们就靠着皎洁明月月光的照耀,才能看得见田埂下得了锄头,到了晚上将近七点了,才完成当天预期的工作量。</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们是早晨七点半出工,到晚上七点收工,拖着疲惫身体迈着沉甸甸的脚步走回五栋厝时,已是月上中天了;匆匆吃完晚饭也不洗涮赶紧窝床,第二天早早地还要赶工哩。</p> <p class="ql-block">改变命运的十天</p><p class="ql-block"> 叶圣</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个我很尊敬的老领导给我说过:人的一生是有定数的,你在哪里出生、哪里上学、哪儿成长、哪儿工作、有什么朋友、有沒有贵人相帮……,这些都决定了你人生发展的方向趋势和所能达到的高度。这位老领导已经仙逝了,但他和我品茶煮酒侃侃而论的情景,仍时常在我的眼前浮现。他是久经沙场阅人无数,对我很是欣赏,但我一直沒有达到他的祝福目标(这也算定数)。他讲的这些人生哲理,许多人不一定理解。不过,把定数换成机会机遇,在某个机会某种机遇出现在你面前时,你有沒有具备把握机会和机遇的自觉性和主动性,是否抓得住用得上?是乘势而为还是白白浪费?此时你的所作所为,确实会决定人的一生的。从这个角度讲,那个老领导的话也就容易理解了。</p><p class="ql-block"> 1975年12月,我在湖滨公社常坝大队插队。此时,“文革”后期恢复重建的福建省测绘局来我县招工。因接近年关,各单位的招工指标必须赶在年底用完,据说我所在的知青点也有了一个测绘局的招工名额。知青点十几个知青都是1973年1月高中毕业3月下乡的,分散安置到几个自然村,平常交集不多,聚在一起时还算融洽,但招工消息传来,大家都想走,只能兄弟登山各自努力了。于是我也心猿意马地离开知青点,回到县城了解信息,希望自己能被招上(那时把招工考干统一叫做上调)。</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招工人员已经来古几天了,谁来招?具体什么条件?我不晓得其他人知道不知道,于我来说,我是全不知道。我的父母也到处打听,问来问去,唯一知道招工人员住在华侨旅行社(当时这里是古田最高级的宾馆),其他情况全无消息。那年代的个人命运,如湍急溪流中的飘叶,溪水把你冲到哪儿带到哪儿就到哪儿,根本无法左右自己漂向何方停在何处……。</p><p class="ql-block">我回家呆呆地等了几天,招工好象跟我毫无关系,也曾去华侨旅行社大堂徘徊,看到认识不认识的知青们在各个招工单位的办公地点进进出出,好象是通知谈话等等,心中很是焦虑。15号,我和父母商量,主动找招工人员问问信息吧,总好过这样傻傻地在家等待。因为之前到过华侨旅行社几次,认得省测绘局招工人员办公地点(那时旅行社住着好几个招工单位的人员,在各自办公用房外都贴着写有单位名称的红纸),我在门外等了一会,看到先前进去的知青出来后,给自己鼓了鼓劲,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迈进了房间。</p> <p class="ql-block">改变人生命运的序幕就在那一刻拉开了。省测绘局来 招工的王鸣华书记微笑地看着我(我后来才知道,她是省测绘局制图队的党委书记,是参加过抗日战争打过日本鬼子的女八路),我那时沒见过世面,平常也很少讲普通话,也不晓得对方是多大的官,而且事关前程,心里发虚,战战競競用带着古田腔调的普通话作了自我介绍之后,冒冒失失地问:“领导,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一问,这次招工我能不能去?”王鸣华书记灿烂地笑了(真是灿烂,我的感觉),她拿了张表格看了看,说:“叶圣,你怎么才来呀,不知怎样通知你,以为你会来,等你几天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王鸣华书记的这几句话,那真是遇见了生命中的尊贵的贵人了,很多年以后,我从省测绘局调回古田工作,她离休了来古田看我,我旧事重提,她说她忘了)。她直截了当地告诉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原本已经把我初定为招工对象了,但因有人告状,说我祖父是恶霸地主成份,这事就拖了。只要我能提供我的祖父是一般地主的证明,就可以考虑把我招进测绘局。</p><p class="ql-block">王鸣华书记说的两件事我至今无解:一是为什么初定我为招工对象,当时我不敢问她,多年后我和她很熟悉时问她,她已经记不清了,曾经有过一些传说,但也不可能得到证实;二是为什么有人先知先觉知晓初定名单有我,从而背后使拌子,信口雌黄给我祖父加上恶霸地主的帽子,这已是历史疑案无法揭谜了。</p> <p class="ql-block">参加过抗日战争打过日本鬼子的老八路王鸣华书记,现年95岁高龄依 然神采奕奕、慈祥可亲。</p> <p class="ql-block">我对王鸣华书记说,我祖父在我五、六岁时就病逝了,我对他的印象仅仅是满手老茧。我曾详细了解,我祖父年轻时在马来亚(现在叫马来西亚)当木匠,所以我对他的手上老茧印象特别深刻,后来他赚了些钱后,回老家买田置业,大概可以归于“1947年买田、1948年收租、1949被分田”的倒霉蛋之类,但无论如何,他在我县山高水冷的泮洋公社芹石大队清水洋自然村里面,确实算是有田有地收租的富人。按照当年的政策,各大队各村都要评出地主富农中农贫农,我祖父理所当然要被评为地主,逃也逃不脱。但是他只是一般地主,沒有恶霸地主这一说。听我说了这一番话,王鸣华书记催我赶快去老家开证明。</p> <p class="ql-block">16号,我父亲早早出发去泮洋公社开证明。我打小不在老家出生长大,老家对我来说仅仅是个符号,也不认识老家的任何人。在那个“老子英雄儿好汉,老鼠儿子会打洞”的血统论盛行的年代,老家的人也不屑于认识我这样的“黑五类”的家族子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十多年之后我任新城镇镇长时才有所改变)。而我父亲毕竟是从农村老家走出来的第一代人,多多少少认识老家一些干部,求人办事好办些。那一天,古田下了一场十多年沒下过的大雪,雪深路滑,全县客车停运,父亲迈着双脚来回趟雪50多华里到了老家泮洋公社和芹石大队找到干部,那时政权机关叫革命委员会,两级革委会都给开出了证明,证明我祖父是一般地主不是恶霸地主。父亲教书授业几十年,一直戴着“黑五类”的紧箍咒在逆境中生存,大势所趋,人如草芥,总是心情压抑,对自家孩子管教很严肃严格甚至是严厉严酷,基本上沒见他笑过。那天夜里,他揣着公社、大队两级证明材料,走完50多华里雪路回到家中,浅浅地一笑,说:“证明开了”。</p> <p class="ql-block">17号,我把盖着两级革委会红彤彤印章的证明文件送到王鸣华书记手中,她认真地看了看证明,慎重地交待工作人员收下,然后对我说:“还要请示局里,什么情况,你明后天再来问问吧”。</p><p class="ql-block">18号,整天沒有消息,我在煎熬中等待,在期待中几乎一夜未眠。</p><p class="ql-block">19号,我早早到华侨旅行社去找王鸣华书记。王书记不在,测绘局来古招工的工作人员通知我,明天8时,来旅行社领体检表去医院体检。招工的事情眼看有眉目了,兴奋不已。历历往事,浮想联翩,当夜在半睡半醒中度过。</p> <p class="ql-block">20号,我早早从工作人员那儿领取了体检表,跟着他去医院排队体检。年底了,各单位招工接近尾声,来体检的人很多。我随着受检人群一关一关地过,第一次查色盲,第一次查肝功,第一次查裸体,第一次量血压……,什么都是第一次。可是,问题来了,在量血压心跳时,医生发现我心脏“呯呯呯”跳得很快!医生问了问我这几天睡眠情况,说是太紧张了,让我回去午睡后再来查。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午睡照样睡不着,仅仅是假寐,下午两点多,心脏仍是“呯呯”跳快,找了熟悉的医生按了按脉,说是休息不好所致,给开了两片镇静药服下,几个好朋友陪我散散步,半个多小时后,心跳稳了下来。之后,再去医院复查,过关。现在回想起来,说是过关,其实就是仗着当年年轻的身体过关。幸好我后来在省测绘局工作期间,这个毛病一直沒有出现;否则,测绘作业长年在野外生活,翻山越岭餐风露宿,真是吃不消的。20多年后,我于2012年、2014年、2020年,连续三次到北京阜外心脏病专科医院作射频消融手术,治疗心脏预激综合症和房颤等疾病,想来病情就是从当年的老病根发起的,老了老了免疫力差了,老毛病就跳出来折腾人。之后的几天就风轻云淡了。我拿着省测绘局盖章的招工证明,到公安局粮食局公社大队等单位迁移户粮关系、团员关系,去知青点搬回行装,知青点的插友们对我的上调觉得很羡慕很惊奇,有沒有妒忌恨就谁也说不清了;到了1979年插友们都离开了知青点,当年春节于县城相聚,拍了一张“全家福”,大家都是很开心的。</p> <p class="ql-block">1975年12月25日,在十天时间的紧张煎熬揪心期盼激动无眠家人叮嘱和朋友的祝福声中,我和丁昌锬、陆赐恩、苏兰芳、叶绍春、徐孝芳、徐焕文、陈铭森、丁宝明、吴德智、凌春湘、陈国泰等等十多位古田插队知青一起(综合分析:以上这些人员,基本上是1973年3月高中毕业上山下乡的,这应该是省测绘局来古招工设定的年龄、文凭和下乡时间的大致条件吧),乖乖地听从我们一辈子的贵人王鸣华书记和工作人员的指挥,乘车告别古田前往福州市树兜省测绘局培训班报到,赶在年末户口指标迁移冻结之前落户于省城。我的人生命运从此开始改变,生命的脚步就此迈出了崭新的里程……。再踏足插队的湖滨公社常坝大队的土地,已经是1999年了,新任湖滨乡党委书记的我和乡长一起到常坝村调研,拜访了许多当年共苦难共甘甜同吃同住同劳动的农友,真是百般感叹千般感想万般感触涌上心头……。</p><p class="ql-block">2021/3/22于古田</p> <p class="ql-block">作者:自己是自己最大的贵人,自己是自己最可靠的救星。一个人在困境的时候,能改变自己,意味着坚强;一个人在不幸和痛苦面前,能征服和战胜自己,意味着觉知。</p><p class="ql-block"> 2022.7.2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