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记忆

卢冬林

<p class="ql-block">今日大暑,高温难熬。最近几天,天气预报气温都高达三十七、八度,室外更是高达四十多度,附近很多地方都发布了高温橙色预警。总觉得近几年来气温越来越高,回忆小时候的夏天,好象从没觉得有现在这么热。</p><p class="ql-block">在六十年代中期的一个夏天,我才五、六岁的时候,我一侧腮帮子痛(后来才知是患了腮腺炎),刚好父亲所在的县剧团要去芳溪公社支援双抢并送戏下乡,他特意绕道到姚家,见我脸肿得老胖,就背着我到芳溪去看病。途中在湾溪、石陂都要涉水过河,我发现父亲是穿着鞋子涉水的,就问父亲为什么过河时不脱鞋?父亲告诉我,他穿的是塑料凉鞋,是不怕水的。到了芳溪,父亲带我看了病,吃了两天的药丸,脸上的肿就消除了。在芳溪两天,白天父亲同剧团里的叔叔阿姨一同参加生产队里的集体劳动,我也跟在父亲身旁,父亲下田劳动,我就在田塍上的树底下阴凉处玩,晚上剧团还要为社员表演文艺节目。那天傍晚收工后,父亲带我到长塍河洗冷水澡。镇子里的十几个小孩也在河里游泳戏水,其中有个小孩光着屁股从河边一棵大树上跳入河里,手里还抓着一只知了,只见他把知了的翅膀掐断半截,再把知了放在水面上,可怜那知了扑腾着翅膀,拍打着水面,溅起一片水花,就是飞不起来,一旁的小屁孩们乐得哈哈大笑。这情形一直刻印在我的脑海里。</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初的一个暑假,我到县城父亲工作的单位住了几天,一天傍晚,父亲和几位同事在单位食堂边的小院里(原宜丰剧院旁)洗衣服,边洗边淡论天气,一位大伯说:“这鬼天气,太热了,从来没有这么热过!”父亲接过话茬:“是啊,这几天广播里说,最高气温都在三十四、五度。”那时大家感觉三十五度是最热的天气。</p><p class="ql-block">乡下的夏天要比县城凉爽。山村的夏天,年少的我辛苦并快乐着。除了砍柴、放牛、打猪草这些正经事,还有许多好玩的趣事可做:中午到田缺凼里戽鱼,或到沙洲的树林里捕蝉,傍晚钓蛤蟆,放牛时可以和小伙伴们到屋场前的湾溪河里洗澡(我不会游泳,到河里玩水,纯粹是为了避暑),那时大人也不会担心小孩溺水。河岸上长满野葡萄和乌泡,我们常摘来吃,野葡萄很酸,现在想起来还会流口水,乌泡很甜但汁液是紫色的,常常弄得满嘴乌黑。晚上搬张竹床到家门前禾场上乘凉,拿把老叶蒲扇扇风赶蚊子,听外婆讲她从小学来的古老的乡下儿歌。有时蚊子太多,外婆会点燃几把稻草,让烟雾把蚊虫驱散。山里微风徐徐吹来,可看到萤火虫在身边飞来飞去,点点萤光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现在想来倒觉得很有诗情画意。</p><p class="ql-block">记得一起放牛的姚青如说过,他喜欢夏天,夏天舒适,不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冷,缺保暖的衣服。</p> <p class="ql-block">今日躲在家,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画了这幅画,虽然热得大汗淋漓,画得也不尽人意,但看着画中的情形,仿佛回到了儿时的家乡,泡在了湾溪河里,心中也清爽了许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局部一</p> <p class="ql-block">局部二</p> <p class="ql-block">局部三</p> <p class="ql-block">局部四</p> <p class="ql-block">另附几幅夏日小品。</p><p class="ql-block">钓蛤蟆</p> <p class="ql-block">捕蝉(一)</p> <p class="ql-block">捕蝉(二)</p> <p class="ql-block">暮归</p> <p class="ql-block">草间</p> <p class="ql-block">戽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