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走好!您的微笑将永远留在我的心间

清风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姑走了!</p><p class="ql-block"> 昨天早上7点多钟,扫完院子,回到房间,见手机上有表弟LM和二哥的未接来电,心里一沉;回拔表弟,提示占线,不祥的感觉更甚。赶紧要通二哥电话,半天传来低沉的声音:“咱哥刚来电话,大姑早上6点半老了“。噩耗传来,犹如晴天霹雳,难以置信,难以接受,泪水不觉模糊了双眼。</p><p class="ql-block"> 6月初,大哥来电话,说大姑近期身体状况不好,不大能吃饭,从县城搬回老家去住了。第二天我打电话过去,姑夫讲,没什么事,在城里住楼上,出来上下不方便,老院子住平房,活动自在些;大姑也说了这样的意思,还叫我不用掛念。她说话虽然一如平时的清晰和不紧不慢,但声音却明显柔弱,让人觉着不甚踏实。那段时间北京和河南新冠疫情都正反复,不可能回去,想着等过去这一阵,赶紧回去一趟。不想却成终生憾事。</p><p class="ql-block"> 打记事到现在,50多年,大姑的形象在我心中几乎沒有什么变化,永远是慈眉善目,满脸微笑,和声细语,让人感到特别的暖心。大姑家住在集镇上,离我家有5、6里路。小时候赶集买东西,看戏看电影,经常去她家;1976、77年我在公社高中上学,大姑家紧挨着学校,经常是做了啥好吃的,就让表弟喊我过去;每次过罢周末返回学校,一定是先到她家去吃晚饭,然后再到校舍去。我们住校吃食堂,要经常从家里带粮食换饭票,记得有好多次,我从家里背着粮食到大姑家,等吃罢饭走的时候,发现布袋里的粮食重了多了,不用说,是大姑悄悄地把自家的粮食添加进去了的。她家当时生活也不容易。上有两位70多岁的老人,下有三儿三女,且都处于学龄育龄阶段,靠着姑夫每月几十元的工资,和大姑一人挣的工分,硬是把一个十口之家操持得井井有条。记得那时刚发生唐山大地震,家家都搭建了防震棚,我到她家去,看到大姑总是忙个不停,不是洗衣服,就是做饭,能够坐下来,也一定是在防震棚里边的缝纫机前,脚踏手转地缝制衣裳。我当时穿的不少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我以后在外地求学,参加工作,去看她的机会少了。每次回去,要离开的时候,都一脸的不舍,送出家门,走出院门,送到村口,都走了好远好远了,回头看看,还在村头站着,扬手招呼着。后来她们搬到县城,几次看她要走的时候,还颤颤巍巍地非要下楼送送不可。</p><p class="ql-block"> 大姑享年88岁,在父亲她们兄妹几位当中,寿限是最长的了。除了遗传和物质条件之外,我觉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她的家庭很和睦,生活很幸福。姑夫很年轻就参加工作,是位老共产党员。先在县城关镇工作,文革受冲击后,到一个印刷厂工作。1970年春天,我和二哥跟着父亲,用架子车拉着爷爷进城照相,还去过那个印刷厂。回来的时候,姑夫从准备化成纸浆旳书堆里,给我和二哥挑了一大摞子书,记得有吕振羽著的《简明中国通史》等等。以后他又调回公社,任卫生院长。姑夫有文化,有思想,刚正不阿,持家有道,教子有方。几个姐妹弟弟都秉承良好家风,勤勉向上,敬老睦邻,先后参加工作,自食其力,成家立业,人丁兴旺,为两位老人的幸福生活创造了丰富的物质和精神条件。姑夫也是我们弟兄几个的人生导师。我父亲1970年秋天就去世了,家里生活相当困难,大哥参军复员后安排工作,二哥中学毕业后先当赤脚医生,后参军,以及弟弟安排接班,等等,姑夫都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和帮助。他还经常告诫我们,一定要自立自强,不要怕吃苦,要做个有心人;在各个方面都对我们悉心呵护。哪怕是那时尚未成年的我,在与他的接触交流中,都能感觉到他的理解包容和平等相待,能感受到他贯注的信心和力量。每念兹此,就如同在漆黑的寒夜里看到了光亮、得到了温暖。姑夫退休后,始终保持本色,在乡下住的时候,我每次过去,见他都是一身老农打扮,家里地里,什么活都干;处江湖以远,仍关心时政。十多年前,他患上哮喘,冬寒加重,春暖见轻,那时候大姑身体尚好,两人嘘寒问暖,互相照应。近些年来,老两口相伴夕阳,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这样的日子,大概就是神仙所过的吧!</p><p class="ql-block"> 我也深知,生老病死是谁也抗拒不了的自然规律,可每当亲人驾鹤西去,永远地离我们而去时,仍然难以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纵有万千不舍,仍然要祝亲爱的大姑一路走好!纵然您要走的很远很远,甚至永远也无法回来,但您的微笑,您慈祥的面容,都将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间!</p><p class="ql-block">侄儿</p><p class="ql-block">泣书于2022年7月22日夜</p><p class="ql-block">修改于2022年7月23日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