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寒冬腊月盼春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时间到了一九九零年,“妇女队长”怀孕第三胎又快生了,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是允许二胎限制三胎,我的二胎小孩有病不能自理,村里干部同意再生一个。过了年正月,农历二月份天还不太热,我们商量了下,她给她二姐说了说,去她二姐家生孩子条件好点,能有个人照顾她,因为还有两岁多点小病孩需要我去管理的。一切就绪,我先将四岁大闺女交待她姥姥临时带着,就简单带了些东西骑自行车把她和小孩带了过去。安顿好了她又让我回去在村里的面粉厂带了一袋白面和自留地拔了些菠菜蒜苗带过去。我把面粉和青菜放在她姐家厨房后,随手又抓了一把青菜放在自行车上,告诉她说:“我去大姐家送点菜,顺便看她家有感冒药了拿点。也就几十分钟的事。”“不能去!”她显然是不让我去,抓住青菜又放在厨房里。我忙问她:“咋了?”“俺姐家的药是放你个孩吃哩?!”她看着我咬着牙瞪着眼一字一顿。我解释道:“她家是干工人的,又是在药厂上班,家里常备药又不缺,我拿青菜去换点也不为过吧?”“啥恁娘了❌ 东西,滚!”我看着她的大肚子不想再说啥了,咬咬牙真想一锤捣过去。想想可以,动真格不行,我咽了一口气,只是扫兴的回我的卧室抱着小孩躺下不再说啥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孩子生了,是个姑娘,她说肚子疼,我去城里药店老中医开了中药生化汤和黄酒。过了满月要回家了,二姐考虑几个孩子还有病孩,我是很长时间不能正常干活了,说让回去借个房子住,自己屋里安个织布机挣点加工费姐夫有这方面的门路。我问了另一条街那头的王五,借人家旧房说是暂住一年时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王五家住着又结识了新邻居,有人说石家庄有气功班能治病,我就带着孩子和他们几个人一起去了。到那里住在一个大院里,他们宣传说是道家五雷掌什么功,带队的是长春真人丘处机的第多少代传人,丘处机的师父是王重阳,师爷是吕洞宾。老头八十多岁了,鹤发童颜,精神饱满,一天他见我大男人抱着个小孩,就问了我具体情况,然后给我看一本书,是黄帝内经十三科(祝由科),我翻了翻都是些治病的符咒,我说看不懂,他说:“你去外面复印下来带回去慢慢看,将来你可能会用到。”我照做了,和我同去那个人也顺便复印了一本。半月时间到了,孩子的病没有见效,结束时集体照了个合影,临走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塞给孩子个一百元的大红包,说保佑孩子健康。我问了他们是香港什么银行的人,也是来气功班治病的,又给我两本医书《子午流注》《中国医学史》,我让他们给我在书上签了名,以作留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次石家庄之行孩子的病没见效果,日子还是照常过着,即是哪里有一点荧光我也是扑向光明,祈求孩子早点康复,就是能顾住自己一切都会好的,顾不住自己再往后不敢想……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有一天我二弟三弟两人找我,老二说:“我的新房都收拾好了,最近就搬过去住了,你可以回来住我腾出来的旧房。我计划也安张织布机,和你的挨着,互相有个照应。”我想了想也好,搬回来离机器近了离房地基也近了,平时能多点时间赶紧把我的房子也弄弄,就答应了。老三说:“我给咱二娘他们说说先住他家的旧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天上午,我扫了扫二弟刚搬走的旧屋,给我借住的房主王五打了招呼,借了辆平车就拉桌子椅子柜子。刚拉回两件,我四弟说父亲让我去他屋里说事,我知道不会是啥吉利事,就想着:只要是拦我,我就学着别人也硬顶回去,老是认为不合大人争吵,不让外人笑话,换来的是啥?!我给自己打了打气,壮着胆子去了隔壁院屋里。我父亲问我:“谁让你搬的?”我说:“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他一瞪眼:“商量了也不行,把东西搬出去,那屋我安排老三娶媳妇的。”我心绪平稳的说:“好吧,等老三订媳妇了你给我说一下,我搬出来他用。”“不行,我虑的是这,你就不能搬。”他严厉的下命令说。我一板一眼的说:“你就没有虑虑你那个大儿子一家还借别人房子住的?刚盖的新房不能先让老三老四住几天?”“老二盖的房就不是放老三老四住的!”他一字一句咬的清清楚楚。我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回道:“王五盖的房子就是放我住的?借不是也能借住几天!再说老三他说给我娘说借人家旧房住的。”“要说你们去说,我不会说!反正你不能搬!”他继续强调不让我搬回来,我说:“不搬可以,我搬回我自己的旧房里住,把那张机器给我搬出去。”“反正你不能搬!”他起了高八度调,我也起调:“反正我是要搬哩!”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后脑勺,这个动作对于他已是轻车熟路了。我又靠近他一步,用手指着我的头说:“你再打一下,就照着这里,来,打,打呀!”我看他举着的双手颤抖着,嘴唇微动没声。“干啥哩干啥哩!”我母亲快速的站在我和父亲跟前,有意思把我们两个拉开。我看了看她心想:打了我几百上千回了,你就在现场也从来没有吭过一声拦过一句,我一急你来的挺及时。我走了,该拉还拉,一切无声无息风平浪静了。当时我虚岁三十,我父亲五十周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耀明</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