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母出生在旧社会,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他(她)们没有上学念过书,饱受缺乏文化知识的痛苦。他们虽然没有给我们留下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但他们在平凡的生活中你心疼我,我疼爱你,相互照顾,相亲相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是一个十分勤劳的人,一天到晚从不停歇,一年四季忙里忙外。忙完田里的庄稼活,回到家里车米、筛米、种菜样样都干,水缸里从来不缺水。只有一日三餐做饭的时候,我的母亲在灶面上掌勺,父亲添柴烧火煮饭打下手,才是我的父亲坐下来休息片刻的时间。</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在物资贫乏的年代发现了很多现在大家公认的上等食材:甲鱼、乌龟、青蛙、蛇类、螺与贝壳之类的水产动物。每年冬季村里都会冻死几头耕牛,我的父亲将牛排、牛腩、牛肚等食材捡回家取出食用的部分,交给我的母亲精心烹饪出一道道美味佳肴供全家人当美食。在贫困落后的山区,祖祖辈辈不识货,把这类食材视为废弃物扔掉,资源白白浪费。我的父亲变废为宝,我的母亲心灵手巧把那些食材制作成各式各样的美食供我们全家人享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母打破了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我的父亲喜欢吸烟、喝酒,玩耍各种牌技,我的母亲巾帼不让须眉,样样精通。我的母亲吸烟不带烟,喝酒不用杯,我的父亲兜里只剩下一只香烟了,就会主动逢中折断给一半我的母亲吸;父亲倒一杯酒总是要让我的母亲先喝两口;父亲每次玩牌总会让我的母亲过把瘾,甚至母亲比父亲玩的时间更长。也许这就是我父母爱的表达方式。</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母有他们特有的生活情调,我的父亲不留头发,每一次理发都是剃光头,也许是他们之间有约定,不留头发敲的更响一些。父亲每次做错一件事或说错一句话,我的母亲都会在父亲的头上敲打一下,让父亲好长记性。父亲任由我的母亲敲打,父亲不仅不生气,反而当作是一种享乐、宠爱。父亲是一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男人。也许这就是那个年代男人对女人的真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十分疼爱我的父亲,几十年如一日,母亲每天早上都会打三个鸡蛋放入猪油、食盐或红糖,用煮稀饭的米汤冲一碗蛋汤给我的父亲喝,补充营养。家里的孩子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可以享受这种待遇。母亲知道父亲喜欢喝酒,后来,母亲每次只喝一小口解馋,表示一下。母亲尽量把酒让给父亲喝。</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外面干活,每次卖酒的来到村子里,母亲都会用粮食兑换白酒,家里从来没有缺过酒。粮食紧张的时候,母亲宁愿多放青菜混入少量粮食煮稀饭给大家吃,生活艰苦一点。也要让父亲每一餐都有酒喝。我的父亲是一个无酒不欢,不吃饭可以,不喝酒不行的人,父亲有酒德,一辈子都没有喝醉过酒。偶尔酒壶只剩下半杯酒了,父亲也会让母亲先喝一口酒。只要有一口饭,父亲都会让给我母亲先吃,有一口酒也要让我母亲先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做木工手艺,无论离家多远,他晚上都会回家,从来不在外面投宿。我的母亲无论多晚,只要我的父亲没有回家,母亲都会站在门口盼望、等候我父亲归来。我的父母携手相伴,生活了57年,57个春夏秋冬不离不弃,他们用行动坚守了对彼此的尊重,也许这就是他们那一辈人最纯洁的爱情。</p><p class="ql-block"> 1999年8月27日,我父亲胃穿孔,病情十分危急,住进了雁门口人民医院。我在杭州开会,闻讯当天赶回雁口医院,看到母亲含泪陪伴在父亲的身边,母亲看到我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哭了。父亲经过输血、使用进口药品及时抢救,父亲脱离了生命危险。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带母亲去餐馆吃了一顿饭,母亲想喝点酒,我买了一斤白酒,我没有想到母亲把一瓶白酒全部喝完了,一点问题都没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99年11月2日(农历九月廿五),我的父亲因为一周前喝酒引发胃再次穿孔,失血过多抢救无效,父亲决定回家等待。我们6个孩子都赶到了父亲的身边,只有华彪哥在海口报社工作,因工作忙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家。父亲去世前多么想见儿子一面,我多次用善意的谎言欺骗父亲,“华彪哥正在赶往回家的路上。”我又给华彪哥打电话:“父亲不行了,想见你一面,赶快回家。”父亲撕心裂肺的疼,为了见到儿子,忍受剧痛盼望了6天没有见到人,父亲实在忍受不住了,自己拔掉输液管拒绝用药。几个小时后,父亲呼吸困难,长长的叹息,带着遗憾停止了呼吸。享年75岁。</p><p class="ql-block"> 父亲去世了,我的母亲带着4个女儿大哭一场。母亲痛哭流涕:“我的姊妹啊,我的亲人啊,你怎么能抛下我不管,一个人走啊……”我母亲哭了3个多小时,把我的父亲57年来对她的好全部哭出来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和弟弟及4姐妹办完父亲的丧事,我和大姐和大姐夫商量好,后面的事由他们代劳。10月9日,我带着母亲返程回海口。母亲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五年期间,我带着母亲游玩了海南岛的山山水水,吃遍了海口的大小酒店,算是我做儿子的尽了一份孝心。</p><p class="ql-block"> 海南的气候条件非常适应老年人的生活,母亲每天都能看到孙儿孙女非常开心。母亲说活风趣幽默,常常给孙儿们讲故事,说笑话,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母亲带给我们无尽的欢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04年9月9日,母亲对我说:“我年纪大了,我要落叶归根,我怕死在他乡,我要回家。”于是,我尊重母亲的意愿,我把母亲送回老家,首先,我们去看望父亲的墓地,母亲就在父亲的坟前哭了一个多小时,母亲最后说:“我再过一年就来陪你。”</p><p class="ql-block"> 2006年1月6日(农历十二月七日),晚上7点,家里传来我母亲去世的噩耗,当天晚上,我的母亲在我三姐家吃完晚饭,回到弟弟家突然病故。我立刻购买了三张机票,当晚和二姐、妹妹从海口赶回家。第二天,我发现母亲的嘴里,鼻子里流出鲜血,二姐和妹妹赶紧用纸将血擦掉。我怀疑母亲是为我的父亲殉情。实现了“我再过一年就来陪你”对父亲的承诺,享年80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遵从我父亲生前的遗嘱:“等你妈妈百年之后,将我们合葬在一起,我们来生还做夫妻。”我们七个子女在家乡破例为我们的父母修缮合葬暮,生同衾,死同穴,父母九泉有依,子女尽孝慰欣,并植塔柏二株,但愿父母万古长青,桂树两棵,凭吊化作永恒。</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母生在乱世得解放,逝于民族始振兴。在世历尽千辛万苦,在天荫庇子孙后代。叩拜父母含笑九泉,殷实滋润。从此,我的父亲在天堂不再孤单,“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的父母在天国住进了“小洋楼”,实现了我父亲的愿望!</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父亲母亲养育儿女七人</b></p><p class="ql-block">前排:成华林(大姐) </p><p class="ql-block">二排:成华容(三姐)成华银(妹妹)</p><p class="ql-block">三排:成华彪(哥)华高 成华明(二姐)</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弟弟成华奎未参加我们的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