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八一话军旅]我的军旅生涯(六)

草千里

泉城记忆 七四年、七五年，连队在济南工业学校驻防，与师通讯连为邻，主要任务是基建。我排先是在师部盖食堂，又在泺源大街建楼房，最后又与全连都在正觉寺建筑工地为通讯连等单位盖宿舍。基建中，我们都是小工，工作强度很大。特别是在空中木架板子上推车子，既是力气活，更是技术活。一周工作六天，累得腿疼腰酸。跟车装卸砖瓦，也不轻松。干一天跟车的活，有时累得胳膊穿衣服和手拿筷子都有困难。整天与水泥沙子砖瓦打交道，六天中没有一天穿的是干净衣服。只有周日才换身干净衣服上街放松一下。 记的在泺源大街施工时，还差点出现伤亡事故。地方上的人员开捲扬机，有一次他们的一个人员看闸板磨得吱吱响，就瞒着操作员加上了一点油。当吊一块楼板到四楼高空准备停止转向时，刹不住车了。楼板从高空坠落摔成三段，幸亏下边无人，不然可能出现大麻烦。 工作强度大，战士们饭量大增。通讯连的女兵一顿饭吃一个馒头，我们一人吃三个还不饱。如遇吃水饺、蒸包、油条改善生活，吃的更多。有时超出伙房的预测，饭不够吃，需另做他饭。 在济南搞基建，节假日中购物，泉城路百货大楼、大观园，人民商场等处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解放阁、黑虎泉、趵突泉、大明湖是我们休闲散心之处。二0一九年十一月，我随旅行团到趵突泉赏菊，后顺河北下大明湖观光。站在明湖岸边，想起当年战友们结伴游湖的情景，浮想联翩。曾填词一首，抄录如下: 沁园春 大明湖 泉城秋走，明湖赏水，登高亭头。南眺千佛山，层林尽染；俯看碧湖，百舫水有。鹊叫低空，鱼翔浅底，园中游客人乐悠。站湖岸，忆起军旅日，战友何处？ 假日结伴湖游，见游人如织似涌流。时战友年轻，戎装威武；兴致情高，湖上影留。今都卸甲，已是退修，颐养天年人增寿。战友们，可记船游湖，浪遏小舟？ 二0一九年十一月 七五年冬，基建任务完成，连队返回泰安。 七六年冬，部队进行改编，我连再进济南，营部和其他二个连也同时进驻。，我连成为55147部队62分队(省军区独立团十连)，连部住地济南东郊王舍人庄。连的四位首长仍是在泰安的原班人马。后来指导员于庆禄和副连长刘立平有变动，副指导员魏俊珊任指导员，我为副连长，二排长邹光顺为副指导员。 七七年三月，李鲁豫，隋辉等人入连队，他们个子高，身材魁梧，打篮球个人技术不错，都是球场土的常客。记的球迷中有个叫周光增的，个子较低，经常出现一些怪异的动作，引得众人发笑。 　　 据说连队新址原为历城监狱，单独一个大院。大门靠路朝西，进院南边西头是几间家属宿舍，毛连長家属宿舍曾在此(其家属有时包水饺，还请我们去解馋)。再向东是炊事班和伙房。向北是操场，再向北是一排大平房，平房中间有走廊，为干战住房。平房北边东为猪圈，西为地方上的几家宿舍。操场东头有一排平房，是连里的仓库。连部向西过路就是营部，高炮营也在此院(现在可能是武警总队医院吧)。 连队有济南军区第二招待，军区九0医院高干病房，无影山干修所(王建安副司令在此休养)等值勤点。后来连部迁址山东省体育馆，又增加了体育馆值勤点。 连部虽在王舍人庄，我们几个连干，也经常下去蹲点。有一次我到第二招待所值勤点，正赶上省政协会议召开。我们还派出人员在对过东郊饭店值勤。委员们都在此就餐，饭前饭后，战士们都帮助餐厅人员工作。餐厅中上百桌餐，桌椅和桌上的饭菜，都象用线规划了一样，排排成行。其中有一位女服务员，收拾碗筷时，她罗的碗都超过她头顶，象玩魔术一样，大家赞不绝口， 就餐时，我们与委员们一块就餐，他们把大鱼大肉都向我们桌上送。所以在饭店警卫了几天，个个体重直线上升。 人多东郊饭店住不下，还有一部分委员住笫二招待所，有一次在小卖部还见到了来参会的"常林钻石"的发现人魏xx。有一天在饭店还见到了莱芜战役中国民党将官李仙洲，他那是也是政协委员。 我连在东郊饭店大门值勤的战士也非常认真负责。会议期间，有一天济南军区曾司令员的座驾，也被值勤战士用红旗令其停在了门外。他的警卫人员下车告知了真情才予以放行。曾司令员还下了车，与值勤的战士握了手。 那时笫二招待所有二部红旗轿车，如运气好，战士们可蹭车(搭顺便車)。所里还有一女兵刘xx，歌唱的好，普通话标准，我们经常听到她歌声。听说是我团一位连姓参谋的妻子，转业后到省广播电台工作。 　　那时期连队业余文化生活比较匮乏，平时就是打篮球，玩单双杠，团部偶尔来放场电影，极其受欢迎。黑白电视机刚问世，有飞跃、金星、凯歌几个牌子，质量都欠佳。屏幕画面时有雪花点，有时弯曲，有时象扭秧歌似的扭动，甚至有时黑屏。尽管如此，还是紧俏货，价格不菲。 连队因几次搬家，家底很薄，要买台电视机也很困难。有一天几个连干商量了一下，决定伐操场南边二棵白楊树卖钱后买电视机，并由我联系买家。伐了树后，我到附近村里打听到了买家，卖的钱，连里通过熟人买了一台电视机。电视机放在会议室里，还有会木工的战士做了个箱子把电视机放在里边。箱子上锁，钥匙有当时上士张传玉保管着，并规定了收看时间。有了电视机后，我连的文化生活又向上提高了一步。 炊事班养了一头老母猪，也成了连里"小银行"，它生的小猪，我们卖了也为连里增加点经济收入。它每次发情时，都能逃出猪圈，跑到营房南边一处地方找种猪(这算是爱情的力量吧)。一次能生六、七头小猪，生猪时我们都给它接生。生完后，给它用温热的水搅拌一槽子粥补养身子。小猪满月后，我们都推到附近集市上售卖。虽然卖相不错，价格适中，却买者不多。原因是，老百姓怕部队养的猪，喂食好，长的好，买回家，猪食质量下降了，养不活。到这时，又需费口舌，多做解释工作。 　　炊事班有一名五莲县的战士梁xx，个子不高，身体微胖，因军事训练反应慢，各科成绩稍差，被抽到炊事班协助喂猪。七八年冬他退役回原籍，我专门去送他。到了县武装部交接档案，工作人员审阅时，发现有一栏填写的不符合要求，让我带回部队改填。我回来向营首长进行了汇报。改写后，为慎重起见，由当时的李德瑞教导员(9513部队战友群中网名"老李")与我一块去送。到了五莲县，我们打听到了档案接受人员的家庭地址，晚上到他家进行了协调，第二天，到他办公室，拿到回执后顺利返回。 那次是我第一次与李教导员接触，知道了他是和霭可亲，平易近人，办事果断，工作能力很强的一位首长。直到现在，他在战友微信群里，也是一位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兄长。 　　连队营房与营部近了，看病也方便了。七八年冬，因棉衣的领子(单领也称站领)经常磨得我左脖上的一个痦子发炎，就到营卫生所就医。当时的楊医助看了看说，等炎症下去了，我给你做手术割了吧。过了两天炎症退了，又去找他。他给我围上一块毛巾，用酒精把手术刀和痦子地方消了毒，让我捏着做手术的地方，一刀就割了下来，鲜血哗的一下就流到了毛巾上。因为角度不对，才割下来一半，又割了第二刀，。割完后撒上点消炎粉，用纱布包扎，伤口几天就痊愈了。记得做完手术后，楊医助问我没打麻药疼不疼，我说就象蚊子咬了一口，不很疼，他佩服说，你还真行。 　　下面一组照片，是我留存的在王舍人庄连队部分战友的照片，借次机会也展示一下，回忆一下当年的连队生活。 　　去年毛连長曾在连队战友微信群中发过老营房的照片，营房墙上的"严格要求，严格训练"大白字，就是我当年所书，图中仍清晰可见。铁打的营磐，流水的兵。看到老营房，心有感触，虽物是人非，仍是情怀满满。也曾填一词抒发感怀。是下: 浪淘沙 营房 营房见图片，沧凉斑堪，屋是人非情难断。操埸白楊树接天，四十一年。 往事如眼前，战友训练，激励标语仍可见。当年小伙今已老，思念可安？ 二0二0年八月 一九七九年五月，我因孩子小，双亲身体欠安等原因向团里申请转业。有一天上午，团里分管干部的刘士范副政委乘车到我蹲点的无影山干休所值勤点找我了解原委。他告诉我，团里正研究让我去训练队任队长或到十一连任连长。这次来与我谈话，一是让我撤回申请，二是征求我意见，愿到哪个单位任职。我再次陈述了转业的原因。最后团里看我去意已决，批准了我的转业申请。 一九七九年七月，我脱下心爱的军装光荣退役，返回生我养我的故乡。在登上列车的那一刻，不由地想起，十年前，我胸怀壮志和激情，穿上军装，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火车把我送入军营。而今，我要离开朝夕相处的营房，离别患难与共的首长和战友，相见不知在何年？想到此，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眼泪模糊了双眼……是呀，十年前，我从一个刚刚懂事既将踏入社会的青年，应征入伍，在部队这所大学校和大熔炉里接受教育，得到锤炼，得到成长，先后入团、入党提干，成为一个党的干部。部队的恩情一句话怎能说清，一篇文章又怎能写全？怎么能不感谢这支伟大的人民军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 结束语 人老了，喜念旧，爱唠叨，好回忆。趁着还不痴呆，罗哩罗嗦地编写了六篇回忆录《美篇》。由于有些经历时间较长，记得不准，加之文字水平有限和编辑水平不高，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美篇》在微信群中发表后，首长和战友们，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较高评价，并修正了了一些记事情节和片断。众多群友关注《美篇》，也给予了赞扬和鼓励，有的群友还予以收藏或转发，在此一并表示诚挚的谢意。 祝首长和战友及关注我《美篇》的群友们，万事如意，身体安康，长寿百岁！ 草千里 二0二一年十二月二十日完(注:仅凭记忆而作。只是回忆，未作他用。部分照片选自网照，不当之处，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