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八一颂英雄】十勇士率先冲向敌高地

张玉军（潍坊）

1985年9月23日，我军在云南老山前线组织了一次出击拔点作战，在我军历史上留下了山岳丛林地打歼灭战的成功战例。在这次作战中，步兵138师侦察连“十勇士”担任第一突击队，为战斗的胜利做出了突出贡献。在步兵第138师参加对越防御作战36周年到来之际，让我们再次回望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向勇士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突击队“十勇士”9月16日军部指挥所宣誓大会后合影

1985年9月23日，在收复我“395”高地的反击作战中，担任突击队长的侦察连三排长赵家昌带领十名队员插敌侧后，断敌后路，机智灵活，英勇顽强，团结战斗。接连打掉敌人六个屯兵洞，炸毁60炮两门，歼敌21名，切断敌七根电话线，中断敌指挥和联络，缴获三只冲锋枪。在伤亡较大的情况下，仍继续坚持战斗到最后胜利。战斗结束后，上级党委给突击队“十勇士”都荣记一等功。

战斗打响前侦察连突击队“十勇士”合影

侦察连突击队的主要任务是给414团七连带路，在9月23日凌晨穿插到“395”高地侧后，切断敌电话线，断敌联络，断敌后路。然后攻打敌排指挥所，实施抓俘，为七连正面进攻“395”高地创造了条件。

9月22日晚11时，侦察连突击队带领414团七连七班从“—17”号高地出发，绕过“217”高地，迅速向“395”高地穿插。23日5时前进去第一道堑壕待蔽，在总攻发起前6时进去第二道堑壕。当他们穿过一片芦苇荡时，发现原道路标志被破坏。排长赵家昌请示指挥所后，果断的选择了一条道路，带领突击队员沿大概方向本袭前进。凌晨6时9分，准时插到了“395”高地侧后的第一道堑壕。然后迅速向敌排指挥所搜索前进。当他们越过第一道堑壕时，切断了“395”通往“432”高地的四根电话线，越过第二道堑壕时，赵传武又切断了通往“436”高地的三根电话线。切断了“395”高地之敌的全部联络和指挥。

战前突击队队长 赵家昌

在排长赵家昌的指挥下，他们机智灵活、勇猛战斗，仅一小时四十分钟就打掉敌六个洞穴，一个暗堡。

突击队切断敌电话线后，迅速占领了距敌洞口十五米的第二道堑壕。排长赵家昌立即组织火力压制敌人，同时命令张峰带领鲍子强、秦汉青、周秋波迅速打掉对我威胁最大的一号洞。秦汉青、周秋波从正面牵制，张峰、鲍子强迅速占领洞口两侧，向洞内投出手榴弹和TNT药块，仅三分钟就炸毁了一号洞。

这时其它洞穴敌人拼命向洞外扔手榴弹，后侧“432”高地的敌人火力向这边打来，赵家昌、赵传武、李兰华相继负伤。赵家昌迅速将全队撤到壕内重新调整部署。这时从“432”方向跑来一名敌人，并“哇、哇”向我喊话，鲍子强故意向敌摆摆手，敌误以为是自己人，跑的更快了。班长张峰令周秋波、鲍子强准备抓俘，当敌人距我三十米时发现不对头，撒腿往回跑，鲍子强、周秋波当即将敌击毙。

首长给王龙川戴出征红花

6点15分，总攻开始了。

阵地上万炮齐鸣，在炮火的掩护下，周秋波跃出堑壕，迅速冲到敌二号屯兵洞口。这时，一名越军穿着裤头，光着膀子跑出来，周秋波猛地投出两颗手榴弹，打出一梭子子弹，那名越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两腿蹬了蹬，当即毙命。同时，敌人两发机枪子弹打中了周秋波的左腿。排长赵家昌过来为他包扎，周秋波挣脱排长的手说：“不要紧，打完了再说。”

二号洞内的敌人被全部击毙后，副班长王龙川把周秋波拉进堑壕，让他半躺在堑壕上进行包扎。这时王龙川背后不远的堑壕里，落下一颗越军投来的手雷，那里还躺着受伤的工兵班长赵传武。周秋波见此情景，奋身跃起，猛扑过去，抓起“嗤嗤”冒烟的手雷，挥手甩到堑壕外，战友得救了，周秋波却倒下了。当周秋波的伤刚包扎好，班长张峰发现前边又出现了敌情，周秋波顺着班长手指的方向，只见一个越军从432高地沿堑壕向395高地方向查线。周秋波把微型冲锋枪一举，子弹不偏不倚，从他脊背上穿过去，越军即刻摔倒在地。鲍子强又补了一枪，结束了他的性命。

击毙敌通信兵后，周秋波和战友们一起向敌人的一号屯兵洞发起冲击。当他向敌洞内扔进三颗手榴弹后，从背后敌暗堡内射出一排机枪子弹，他的右膝盖以上中弹数发，大腿动脉被打破。班长张峰发现后，一把抱住周秋波，要为他包扎。这时，周秋波回头发现敌暗堡内的机枪正在瞄准，便一把推倒张峰。这时，又一发子弹打在周秋波的腹部。张峰躲过了死亡的威胁，周秋波身子一晃，滚进了堑壕。受伤隐蔽在堑壕内的工兵班长赵传武爬过来，看到周秋波半个身子鲜血淋漓，立即帮他在大腿根部止血包扎，但腹部的伤口却仍流血不止.....这时，正在包扎中的周秋波，发现在一号洞右侧十多米处的三号洞里，突然响起了机枪声，封锁了排长等人从刚炸掉敌暗堡一号洞后，向敌人的排指挥所冲击的道路。周秋波听到枪声，心急如焚，推开赵传武说：“别包了，右边还有个洞，我去把他打掉，对排长他们威胁太大了。”说着，便一手顶着下腹部，手扶壕壁想起来拿枪，但站了几站，未能站立起来。他瞪圆双眼，咬紧牙关，吃力地跪起来，接过赵传武递过来的冲锋枪，又让他帮助换了个弹匣。周秋波把枪背带挎在右手腕上，抓上两颗手榴弹，半侧身子向敌三号洞爬去，刚爬出没多远，看到几名越军正在洞口准备射击，不由两眼冒火，憋足一口气，对准敌洞口扔去了手榴弹，接着打出一梭子弹。顿时，敌人再也不动了，支援了排长和战友们的冲锋。赵传武急忙过来，要他撤进堑壕继续包扎。周秋波说：“班长，你掩护，我进洞看看，必须把敌洞穴彻底摧毁。”周秋波爬到洞口附近，听到里面仍有响声，便机智地解下随身携带的柔形爆破筒，拉开引信塞进洞内，随着一声巨响，敌洞穴被炸塌，周秋波也被气浪推出两米多远。

战前突击队员 赵传武

摧毁敌人三号洞后，周秋波和赵传武向敌排指挥所的方向爬去，想继续参加战斗。突然，敌人的一颗手雷落在周秋波和赵传武中间。只见他用尽平生力气，跪起来，扑在赵传武的身上，毅然把死的威胁留给自己，把生的希望让给战友，当即，周秋波昏了过去。

经过激烈战斗，395高地地区之敌被我军出击分队歼灭。战友刘宗臣看到周秋波满身鲜血，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热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周秋波苏醒过来，刘宗臣要去找担架，周秋波说：“给我留一颗光荣弹，打开盖。”刘宗臣把“光荣弹”塞到他手里，拉火环套在他小手指上……运送伤员的军工来了，大家流着眼泪把周秋波抬上担架，刘宗臣连声呼唤着：“秋波，咱们回去吧！”这时，周秋波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指导员……指导员……”就闭上了眼睛。

9月23日凌晨6点05分，徐立和其他突击队员乘着夜色，冒着雨雾，秘密地摸到离敌436高地前沿十多米处的堑壕潜伏起来。

6点15分，战斗打响了。攻击小组冲到半山腰的一个高地上，突然越军的机枪、冲锋枪从一个屯兵洞猛烈地打过来。他们想用轻重机枪压制敌人火力，但没有奏效。突击队员被压制在山坡上，有好几名同志负伤。右前方的石岩上露出一个山洞，手雷向外“嗖嗖”飞旋，两挺机枪交替着疯狂嘶叫。由于徐立在出发前闹肚子拉痢疾，身体严重脱水，吃药也没效果，刘贵海一路搀扶着他。到达冲击出发阵地时，他的裤裆已被屎尿浸透，浑身发抖，他硬是咬牙坚强地挺过来。为了尽快拿下436高地，喷火班长徐立带着副射手刘贵海，不顾一切地从堑壕的一侧猛然跃出，冒着雨点般的枪弹，时而匍匐，时而跃进，他俩滚进离敌洞十多米远的一个弹坑。我突击队员用轻重机枪再次以猛烈的火力进行掩护。徐立趁机站起来，在刘贵海的配合下，端枪准备在不同方向对敌囤兵洞喷火。就在这时，敌人向他投来—枚手雷，徐立的腹部和双腿多处负伤，倒在了地上。为了尽快消灭敌人，他顾不得包扎，忍着剧痛，用手支撑着上身，拖着负伤的双腿向前爬去，爬出不远，他选择了一块较隐蔽处，跪着端起枪狠狠地往敌洞内喷火，越军的火力减弱了。

在他们装填油料时，越军从囤兵洞里扔出的手雷，在徐立身边爆炸，他的胸部被炸烂，左臂被炸断。副手刘贵海的眼睛和喉部也被炸伤，左手指被炸断，全身多处受伤。当刘贵海忍着剧痛用右手把徐立拖到隐蔽处准备救护时，徐立已停止了呼吸。徐立以生命的代价为战友们赢得了宝贵的一刹那。

战斗结束后，突击队员和七连的全体指战员一致为徐立请功。他们含着眼泪向上级领导说：“是徐立用鲜血为我们铺平了胜利的道路，我们请求给好党员，好班长徐立记大功。”

师直防化连班长徐立，汉族，安徽省阜阳市人，1965年5月出生，1982年12月入伍，高中文化，中共党员。战斗中，徐立冒着雨点般的枪弹，端起枪向敌洞内喷火，被打来的弹片击中壮烈牺牲,追记一等功。

战前突击队员 李兰华

1985年9月23日凌晨，李兰华和战友们配属七连执行收复395高地的作战任务。他同战友一起按照上级要求提前插到了395高地侧后，对敌囤兵洞进行隐蔽搜索。

6点15分，战斗打响了，枪炮声响成—片。突击队员们用火力将敌人死死地堵在囤兵洞内。在排长赵家昌的指挥下，第一战斗小组从左侧接近敌洞口。李兰华所在的二组，负责火力掩护。由于敌人火力太猛，连续几次冲击都未能成功。李兰华眼疾手快，迅速向敌洞口投出—块TNT炸药。趁着烟雾，他端枪准备冲出堑壕，从右翼接近洞口。这时，两名敌人从洞内窜出，李兰华迅速举枪，一个点射将一名敌人击毙，另一名急忙缩回洞内。当他起身向前时，一颗手雷突然在他身边爆炸，李兰华右眼球被炸，血流满面。排长赵家昌马上把他拖下堑壕，替他包扎。这时，一枚手雷在排长背后“嗤嗤”地冒着白烟，排长没有察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兰华猛地跃起，不顾一切将排长扑倒在地。“轰”"的一声，手雷爆炸了。李兰华的臀部被炸伤，剧痛使他昏了过去。

枪声把李兰华从昏迷中惊醒，这时敌人从一个小洞中向我侦察兵射击，李兰华“唰”地扯掉缠在眼睛上的绷带，一手按着眼睛，一手端着冲锋枪向敌射击，他跃出堑壕，瞪着一只眼睛，向前冲去，这时，敌人的子弹打中了他的双腿，他趔趄地栽倒在地。战友刘宗臣急忙上来给他包扎，他一把推开，奋力向前冲去。他扔出一颗手榴弹，射出了弹夹中的全部子弹，当他正在投第二颗手榴弹时，敌洞内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他倒下了。战友们又一次把他拖进堑壕，刘宗臣急忙给他包扎，他吃力地说：“别包了，我不行了，我的入党申请书在指导员那，请排长介绍我入党……”说着昏了过去。

战前突击队员 张峰

李兰华再次从昏迷中醒来，他听到右侧有动静，就问：“谁在那里？给我一颗手榴弹！”右侧的工兵班长将手榴弹放在他手里。这时，一枚手雷在他身旁爆炸……

荣伟和九名战友穿插到395高地侧，6点15分，战斗打响后，他和战友们一道向敌囤兵洞冲去。他巧妙地利用地形，闪身跳到洞的右侧，迅速向洞内投入一枚手榴弹，很快就打下了这个敌洞穴。当他们继续搜剿下一个敌洞时，荣伟发现一越军光着膀子提着枪向432高地方向逃跑，他一个点射，将敌人打倒。接着，荣伟与战友们一起投手榴弹，扔炸药块，很快打下了另外两个敌洞穴，摧毁一个暗火力点，炸毁两门六O炮。

攻打四号洞穴的战斗开始了。排长命令荣伟所在的第一战斗小组，从右侧迂回接敌。在他们冲击途中，一颗手榴弹落在王龙川脚下，王龙川正全力向洞内射击而没有察觉。紧靠王龙川的荣伟一步跃起，将王龙川推出三米多远，“轰”地一声巨响，王龙川得救了，荣伟的右脚被弹片炸伤。王龙川给他包扎了一下，他又向敌洞冲去。与战友们迅速将四号洞炸毁。

攻打五号洞的战斗异常激烈，敌人的轻重武器一起向他们压来，负伤的荣伟仍顽强的坚持战斗，他一阵猛烈射击吸引敌人火力，掩护战友向敌洞进攻，这时四团七连主攻分队也攻上来了，他又一次跑到洞口投进两块TNT，协助步兵消灭了洞中之敌。

排长赵家昌在攻打四号洞时，嘴部被子弹穿伤，腰部多处被弹片击伤， 战斗结束，赵家昌已累的筋疲力尽，仍坚持让战士们先撤，他断后，他与五班副班长荣伟交替掩护，逐步撤离阵地。荣伟扶起三处负伤的排长往下撤，通过一片开阔地时，不慎踩响地雷，左小腿炸断，鲜血成喷射状直流，染红了大片草地。他笑着对排长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放心，爬我也要爬回去。” 赵家昌赶忙为他包扎止血， 面对这位坚强的战士，赵家昌心里非常难受。他背起荣伟艰难地向下撤。为回避地雷，面对高于人体的杂草灌木，赵家昌一路用身体滾压杂草10多米，放下两人的枪支、电台，再回来抱上荣伟，上坡时背着爬，下坡时抱着一点点往下挪，背了300多米，却走了一个多小时。赵家昌伤口疼痛，眼冒金花。

战前突击队员 荣伟

下午四点多钟，在距离我方阵地大约还有600多米时再也走不动了。荣伟见排长累成这样，不肯让他背了，对赵家昌说：“排长你先走吧，回去叫人来抬我，不然咱俩谁都活不了。”

赵家昌不肯丢下一起生死的战友。荣伟怒吼着喊：“你快点走吧！”在荣伟苦苦要求下，赵家昌忍着疼痛拖着负伤的身体，将荣伟放置在小崖下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并再三嘱咐：“不要动，我去叫人来接你。”

赵家昌含泪离开战友荣伟，刚走几步，荣伟又叫排长给他留下一颗“光荣弹”。

赵家昌拖着负伤的身体沿着盘龙江艰难地返回，由于和七连走的不是一条路线，路途远，返回时，部队已经撤离完毕。

此时的荣伟为了减轻战友的负担，拖着残肢，忍着剧痛，艰难地向前爬去。

下午三点左右，侦察副连长陈洪东发现还有赵家昌和荣伟没有撤回，立即向上级报告，随即派人前去接应。由于搜寻的道路与赵家昌他们撤离的路线不一致，搜寻40分钟左右未果。又派副班长李中军带领工兵李国平返回阵地，他们摸索着从南坡往高地搜寻，又从阵地东面向西边寻找，也没找到。

下午四点半左右赵家昌回到我方阵地，告诉副连长陈洪东荣伟隐蔽的地点。十多分钟后，战友们找到荣伟，大家迅速迎上前去，两个背负荣伟的战友累得瘫坐在地，李中军接过荣伟背在自己身上，与李国平轮流背负回到我方阵地，当战友们把荣伟抬到负14阵地时，还有微弱的脉搏。当抬到06阵地时，他因流血过多停止了呼吸。看到荣伟牺牲，战友们心情悲痛，满脸泪水。

可惜荣伟战友，战斗虽捷身已死，未能喝上胜利的喜酒。

战前突击队员 周秋波

在激烈的战斗中，十名突击队员不怕艰难困苦，不怕流血牺牲，个个英勇顽强，有的多次负伤仍坚持战斗，有的为祖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烈士李兰华三次负伤三次冲锋，直至壮烈牺牲，被战友们誉为“八十年代的于庆阳”。

在攻打一号洞穴时，李兰华击毙一名敌人后，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他右眼球被炸出，排长把他拖下堑壕给他包扎好伤口，由于伤势较重，他昏了过去。战友们攻打二号洞的枪声把他从昏迷中惊醒，他一把撕掉缠在右眼球上的绷带，一手捂眼，一手举枪，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向敌洞冲去。与此同时，敌人打来的一排子弹击中了他的两腿，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战友刘宗臣急忙上去给他包扎伤口，他一把推开刘宗臣，一股神奇的力量使他站起来向前又冲了三四米，打出枪膛中的全部子弹，正准备投出一颗手榴弹时，一排子弹又打中了他的腹部，他应声倒下。战友们把他抬到堑壕，发现他的裆部、睾丸、两腿全部打烂，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弹孔。他临终前还向刘宗臣说：“我已向指导员交了入党申请书，请排长介绍我入党”。牺牲时还紧紧握住那颗没有投出去的手榴弹。

班长张峰在战斗中打的更为机智灵活。他带领一个小组接连拿下了三个洞穴。排长负伤后，他代替排长指挥，多次调整部署。当组织打四号洞时，荣伟、鲍子强相继负伤，他把两位伤员拖下堑壕，反身跳出一道岩坎向敌洞射击，掩护战友进攻。这时从“432”高地射来的一发高机弹击穿钢盔打中他的后脑勺，鲜血脑浆直往外流。战友王龙川给他包扎伤口，他高低要把急救包让给别的伤员，不肯包扎。在昏迷中还对王龙川说：“川子，别管我，让我躺下休息一会，我还能打”。（张峰于1985年10月3日在昆明总医院因抢救无效光荣牺牲）

被战友们誉为“钢铁战士”的周秋波，五次负伤，仍顽强的坚持战斗。他在追击一名逃敌时，左脚掌被击穿，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向敌洞冲去。一排子弹打中了他的右小腿，他一咬牙向洞内投出两颗手榴弹，激战中他的左大腿又中了两发子弹，王龙川把他拖下来包扎伤口，一颗手榴弹落在他们身边，而身边还躺着负重伤的赵传武。在这危急时刻，周秋波一把抓起手榴弹顺手向外甩出，手榴弹在壕顶爆炸，两位战友得救了，而周秋波手指被炸伤。在攻打三号洞时，他还爬着往上冲，战友们死活把他拖下来。

昏迷中周秋波被一阵枪声惊醒，他和赵传武爬出堑壕，发现右上方有一个三角形洞口，三名敌人正向我进攻方向射击，他和赵传武拖着负伤的身体将敌洞炸毁，战斗中，一排子弹又打中了他的腹部。由于伤势过重，被救护组抬到半路就光荣牺牲了。

共产党员荣伟在战斗中两处负伤，在抢救伤员时不幸踩响了地雷，左小腿被炸断。战斗结束后，他和三处负伤的赵家昌一道往下撤，赵家昌背着他三百多米就再也走不动了。荣伟让排长先走，排长坚决不同意，他对排长说：“你先去叫人吧，叫人来抬我。”他叫排长给他留一颗光荣弹。当排长带人来抬他时，发现他又向前爬了近五十米，躺在草丛中停止了呼吸。他的右胳膊肘全部磨破，血肉模糊，在他身后留下了一条殷红的血迹。

战前突击队员 刘宗臣

在血与火的战斗中，突击队全体人员都能舍生忘死的掩护战友，他们是一个有我无敌、团结战斗的英雄群体。

在攻打一号洞时，李兰华右眼被炸瞎。排长赵家昌给他包扎伤口，一颗手雷落在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赵家昌没有察觉，李兰华欲捡但已来不及了，他猛地把排长推到，反身扑在他的身上，弹片从李兰华的头顶飞了过去，赵家昌得救了。

在攻打四号洞穴时，荣伟两处负伤，但仍坚持战斗，一颗手榴弹落在他和王龙川中间，荣伟身后有一弹坑，只要往后一仰就安然无事。为了救战友，他一步上前捡起手榴弹顺手摔了出去。

像这样奋不顾身掩护战友的又何止两三人。周秋波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先后两次捡起落在战友身旁的手榴弹甩出去。在攻打四号洞时，班长张峰为掩护战友被高机打中后脑勺，最后光荣牺牲。排长赵家昌的嘴、腿、手三处负伤仍坚持战斗到最后，当把烈士、伤员都抬走后才最后撤下阵地。

十名突击队员只有王龙川、刘宗臣没有负伤，他俩为救战友耗尽了全部体力。他俩把大脑负伤的张峰一点一点拖下阵地，又三次寻找救护人员抬下李兰华和周秋波，然后在两条交通壕内往返四次找回失落的武器装备，才最后撤离阵地。

战前突击队员 鲍子强

侦察连十名突击队员在敌人的枪林弹雨面前毫不畏惧，前赴后继，英勇顽强，是因为他们对党、对人民、对祖国赤诚的爱，是他们对党、对人民、对祖国有一颗赤胆忠心。李兰华牺牲前唯一的夙愿是“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他没什么要求，只有一个信念。

刘宗臣临战前拉肚子，他瞒着领导天天吃药，是带着病上战场的。

组成突击队，他们人人向连队党支部递交了请战书、决心书。张峰、王龙川、李兰华都是从医院里跑出来，死缠硬磨参加突击队的。

在战场上他们是勇士，在平时是完成各项侦察任务的主要骨干。他们中间有七名共产党员，三名共青团员，都是连队最优秀的战士。为“395”高地反击战的胜利，他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十人中有四名光荣牺牲，四名负伤，让我们牢记这十位勇士的名字，他们是：赵家昌、张 峰、鲍子强、秦汉青、王龙川、刘宗臣、李兰华、荣 伟、周秋波、赵传武。

战前突击队员 秦汉青

36年前的9月23日，在祖国的南疆，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共和国的将士们迎着侵略者隆隆炸响的枪炮声，以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不怕牺牲，舍生忘死，前赴后继，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祖国的尊严和军人的荣誉，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气贯长虹的英雄壮歌。如今，和平的鸽哨早已回响在蓝天之上，幸福的人们享受着和平的阳光，秋色无边，思念无痕。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血色的清晨，更不能忘记那一个个勇猛拼杀的身影，更不能忘记那凋谢在淡淡晨雾中的生命之花，那一刻，让瞬间成为了永恒。在祖国和人民的心中，永远竖起一座英雄的丰碑，让英雄的精神照亮前路，撒下芬芳，召唤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