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挖田坎”

希奥慈恩(2723495)

--知青生涯拾遗之二

“凤高志远”家庭征文之五十

作者：熊晓清 （写于20200923）

　　美篇制作：熊晓春（美篇昵称：希奥慈恩2723495）

1969年夏，下乡时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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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知青第一次下水田干的农活就是挖田坎。
　　水田边上每年都要用田里的稀泥搭一道田坎，以便堵漏关水。经过一年的日晒风吹，稀泥搭成的田坎就会硬化开裂，失去关水的作用，所以每到春耕时就需要提前挖掉老田坎，以便搭新的田坎。这就是“挖田坎”。
开春不久，乍暖还寒，我下到田里，泥水差点埋到连二杆，冷得浸骨；泥里还没有沤烂的谷桩不时戳到脚板，痛得难受。别人都开始挖了，“噗”、“噗”、“噗”几下，就把一段田坎挖好了，而且平滑光溜，好像很轻松容易。我也顾不到冷和痛了，照着别人的样子依葫芦画瓢，举起挖田坎的专用农具“月亮锄”（一种锄板呈半圆形的锄头），挖起田坎来。
　　挖田坎的基本动作看来简单：抡起月亮锄，看准要砍掉的旧田坎，从右上方向左下方猛地挖下去，一下就把一块旧田坎挖掉，然后又重复上述动作，直到把应挖的旧田坎全挖掉。因为要搭新田坎，所以旧田坎就必须挖得平顺，这就要求每一锄要挖得基本一样厚，而且后一锄必须压前一锄，锄锄相压，才能保证挖得平顺光滑。
说起来很简单，对第一次挖田坎的我来说，真的很不容易。且不说那旧田坎坚硬难挖，就是挖得动，也不容易挖齐整，更不用说光滑了。我使劲挖了起来，手却不听指挥，一锄挖下去，不是挖薄了就是挖厚了，要不就是看得不准、用力不当，一锄挖下去，锄板却从田坎边上滑过，一下猛砸到水里，溅起的泥水弄得我满脸和全身都是。
　　挖田坎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技巧活。没挖多久，我就累得腰酸背痛，手臂无力，全身发热冒汗，脚底全然感觉不到冷和痛了。再看看挖的田坎，凸凹不平，就像狗啃的一样。
看着自己挖的田坎，我一筹莫展，真不知怎样才能像别人那样挖得既快又平。这时三爸熊习礼赶着牛从田边走过，看到我的狼狈样，就“哇”的一声停住了牛，放下肩上的铧口（犁头），下到田里，拿过我的月亮锄，修整了我挖过的田坎，对我说，砍田坎一要看得准，二要使力猛，三要压得住，不要心急，要一锄一锄地压着挖。他边说边给我示范，很快挖好了一段，然后又用月亮锄沾沾水，把挖过的田坎抹得油光水滑、平平顺顺。
　　三爸走后，我学着他的样子，照着他的方式挖了起来。慢慢地，我就基本掌握了挖田坎的诀窍，也能挖得既快又比较平顺了。两三天后，我挖田坎的水平就和队里的同龄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