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惊梦

老普

<h3><b>Great Wall of China <br></b><b>中国万里长城 C.D.罗素 1931年</b></h3> <h3><b>中国万里长城 张保田摄</b></h3> 长城惊梦<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艳阳高悬,晨6时起从森林公园方向开始登山到眼下已经挥汗如雨,我却紧盯着下一个制高点。因为20世纪30年代初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士兵罗素( Clem D. Russell)曾经登上对面那座山顶拍摄了一幅照片,命名为“中国长城”,所以今天我必须到达那里。<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攀登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沿长城上升,另一条走山坡上的小路。小路很诱人,茂密的树林遮掩着小路,随时可以在树阴下乘凉休息,但不确定的是沿小路到山顶后如何登上长城。权衡再三决定还是沿长城攀登比较可靠。当然这意味着暴晒和一鼓作气,没人愿意顶着烈日坐在可以烤焦屁股的岩石上歇息。<br data-filtered="filtered"> 终于登上山顶到达最高点的长城敌楼,居高临下观望,眼前的视觉长城形成一系列近乎直角转向,盘横交错,最近处的两个直角弯,就是罗素拍摄的“中国长城”。<br data-filtered="filtered">  11时10分到达预定目标敌楼,一部分墙体还在阴影中,没有被阳光照亮,因此需要停下来等太阳向西移动。敌楼内部地面平整,穿堂风令人惬意,我用喝冰镇水,吃自热饭来打发时间,然后决定睡个午觉。没带防潮垫和吹气枕头,拿块砖头当枕头,盖上毛巾就地一躺,很快进入长城上的梦乡。<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恍惚还是女声。从早晨六时上山,到现在接近中午时分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怎么会有女生说话?是七仙女下凡,还是三仙姑显灵?我不动声色听她们说话,大致意思是两名西洋女游客和一名中国导游,由衷感叹这里的长城太美啦。睁眼看去真的是三个女生,一身短打旅游装束。我躺在敌楼角落里,要是突然冒出来肯定吓她们一跳,决定不打扰她们,继续假寐。这边闭上眼,那边也不出声了,长城上恢复了寂静,一点声音没有。过了一会,显然他们发现了我,于是窃窃私语,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那边有一个人耶,躺在地上呢”。<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一动不动唉,像,像......”。<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别吓人啊,是不是死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那,那,报警好吧”。<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别,人家要是活的呢”?<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五分钟后三个女生跑远了。我看看表是下午1点,该起来干活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在南十一楼上向东偏北方向看去,4千米外的关沟七十二景之桃山清晰可见,但在罗素拍摄的《中国长城》老照片上却几乎看不到远山,这令人疑惑。如果罗素的《中国长城》是完全实景拍摄,那意味着必须降低高度,也就是到长城下的山坡上去找拍摄点。其危险性自不必说,报刊媒体报道过,往年就有登山者在此处坠崖不幸遇难。而且实际上除非挂绳索,否则根本下不了城。幸运的是反复比较照片上近景长城各段的关系,确认《中国长城》是在城墙上拍摄的。这说明罗素拍照那天是个阴天或者湿气很大,以至于远山没有记录下来。于是我在最高的敌楼外拍摄了彩色片,新照片上清晰的远山部分就算对罗素《中国长城》老片的补充吧。 <h3><b>詹布鲁恩的视角 1920年</b></h3> <h3><b>老普的视角</b></h3> <h3><b>中国航空公司达格拉斯巨型飞机飞越长城之影 原载《中华画报》1930年</b></h3><h3><b>老普注:“达格拉斯巨型飞机“是底片拼接的</b></h3><div><br></div><div><b><br></b></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