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号货轮》（101）

山里仙人

第101章:夜明巨珠

铁柱：“这有什么好猜的，不就是灭了此地的龙，大家好定定心心吃早饭去。”

高振邦问老五：“是这意思吗？铁柱说的对不对?”

江邵文：“铁柱这回没说错，千真万确，就是这意思。”

铁柱：“怎么样，我赵铁柱虽说没文化，但山里娃儿朝阳一出，就得填饱肚子上山下地干苦力活却是雷打不动的，不像你们城里人，一个懒觉可以睡到天大亮。因此，我岂能不知道什么叫灭此朝食。”

丁剑：“嗬，我还以为铁柱你会说：灭了此灯，回家睡觉，太阳一出，去吃早饭。看来你还真大有长进了。”

江绍文：“铁柱虽然没说错，不过，灭此朝食刻在此处，当和离地一尺合起来解释，它的全部意思应该是，循箭头方向离地一尺，有一样东西，谁要是拿到了这样东西，谁就得立即凭这东西去灭掉眼前的妖龙。”

丁剑：“可来人拿了东西，却并没有去擒妖斩龙，而是逃之夭夭了。”

高振邦：“我料那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兴许是一把屠龙刀或倚天剑之类的利器，刻字之人身受重伤收拾不了这条恶龙，手中利器又被恶龙用大力嵌进了石壁。取不到手他只得刻字留待后人，但在仓皇离去时，却抛出另一把剑，幻化成石门，将妖龙给禁锢住了。”

江邵文：“警长说得对极了，刻字之人必是老方丈无疑，而取物之人取物时，却并没有受到恶龙的攻击，反而起了贪念，用手中的利器，去撬石壁上的明珠，甚至想去摘那颗‘夜明珠’。”

丁剑：“着哇，此人违背了刻字人的意愿，一定是受到了老方丈之灵的惩戒，让他流了很多的血，还故意以他的血掩盖住字迹，不想再让别人看见。那么，你们说，这人究竟是谁？又是如何逃离此地？手中的利器去了哪里，被他带走了吗？”

高振邦：“老大，您也相信冥冥中有天意？那刚才老五没说错，我们进得了此门，寻得出真相，确实是有天助吾侪。”

江邵文：“不但我们进得了此门，那偷贼也进得了此门，我甚至怀疑，那恶龙就是给这偷贼放出去的。日本人是异族，他们烧杀奸淫，根本进不了我清净佛门。依此判断，这人可能和老方丈有些渊源，说不定还会些法术。”

丁剑：“就凭他贪心不足的德行，有本事那也只是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之辈。”

江邵文：“我记得白居易曾写过这样一首诗，倒真像是写这个人的，念给大家听听。”

江邵文：“黑潭水深黑如墨，传有神龙人不识。

潭上驾屋官立祠，龙不能神人神之。

丰凶水旱与疾疫，乡里皆言龙所为。

家家养豚漉清酒，朝祈暮赛依巫口。

神之来兮风飘飘，纸钱动兮锦伞摇。

神之去兮风亦静，香火灭兮杯盆冷。

肉堆潭岸石，酒泼庙前草。

不知龙神享几多，林鼠山狐长醉饱。

狐何幸？豚何辜？年年杀豚将喂狐。

狐假龙神食豚尽，九重泉底龙知无？”

丁剑：“用这首诗来讽刺那些汉奸走狗，是再形象不过，刁四贵不就是那样的人物，只是那‘神’字应改成‘妖’字才行。”

高振邦：“对对，异族之妖怎能和我中华神龙相抗衡，那些依附妖孽的狐鼠之辈，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孙猴子：“说他是狐狸，狐狸最狡猾了，他一定是先将恶龙放了出去，然后再开始行窃，但不知怎么没将‘夜明珠’盗走，自己却不见了？”

江邵文：“这里肯定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会是什么事呢？”

闪烁的亮石荟萃一室，争奇斗艳，交相辉映，‘夜明珠’更像会流淌的月色，明艳无俦。置身于此，真能引人入胜，给人以启迪。

江邵文回思进入溶洞之后，前前后后发生的一系列险情，虽说一波三折，总还算让他们逮着了狐狸尾巴。但正如孙猴子所说，这狐狸十分狡猾，老是藏头露尾，以至于到现在还未能一窥它的真面目。并且时不时，它还会乘人不备，回头咬上一口。

又想，五个鬼子逃进溶洞，本来相距我们并不远，可由于我们误入歧途，耽搁了不少时间，指不定敌人早已去远。所以，现在不是追究这偷贼为何没盗走‘夜明珠’之疑问的时候，而是应追究这盗贼是如何逃离此地的，我们需要的是后者而非前者。

“老大，不管这人是不是遭到了报应，毕竟他已经逃离了此地，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他是靠了什么才脱离此地，没丢性命？”

江邵文没等丁剑回答，已先自问自答道：“他一定是企图用到手的宝剑去摘‘夜明珠’，却遭到了宝剑的反噬流了血，仍然不死心，还想接着干，结果摔进了下面的深缝里。”

高振邦：“我看过那条缝，深不见底，若要摔下去，岂还能有命？”

丁剑：“过去看看，说不定此人命大，仗着手中宝剑，给他从缝里劈出一条生路也未可知。”

众人走向前，来到“V”型缺口处，头上恰好悬着那颗‘夜明珠’。大家全都不由自主仰首又去看那珠子，只感觉世间再也没有比它更美妙的东西了。那玉盘似地形状，就像中秋满月的脸。一会儿好像又成了一面明镜，可古怪的是，镜子里面碧波荡漾，怪石嶙峋，一如外面洞庭里的情景。

“嗬，这珠子怎么像一面照妖镜，将外面的湖水都能映射在其中，真好玩。”铁柱童心未泯，忽觉手痒，举棒想去够够那‘夜明珠’。

这一下闯出祸了，只听外面一声大吼，众人骇然见到‘夜明珠’里的湖水中，探出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龙头和一条长长的鳞身脊棘。

“不得了了，妖龙从珠子里头出来了，原来它和大圣爷爷一样，会缩身法也。”孙猴子指着‘夜明珠’神色慌张地说。

丁剑：“什么缩身法，你还看不出，这‘夜明珠’能够映射外面的光景，是那条妖龙真的从湖里探出来了。大家赶紧准备起来，准备迎接妖龙的挑战。”

高振邦：“老大，我看不用紧张，谅那妖龙根本进不了这道石门，否则它也不会被关了一百多年都出不去。”

江邵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这么多人都挤在石室里，那妖龙真要发起威来，我担心会对我们很不利，而且，它似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触碰这颗‘夜明珠’，那偷贼想必也是遭到了妖龙的攻击，才落荒而逃。看来，我们有危险了，快看看底下的缝能不能下去。”

果不其然，江邵文的话音刚落，从“镜”面中已能看到，才出湖面的蛟龙，一声大吼之后，直奔石室而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可是斯须九重真龙出，凡人岂可与之对敌？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可是走，往哪儿走？

唯一的途径只有大家脚下这道缝，但那是陡立的石壁间一条很窄的缝隙，还不知道下去之后，通不通的出去，万一成了夹心饼干，下去容易上来可就难了。

丁剑低头朝下看了看，又用手电照了照，对江邵文说：“老五，这万一真要深不见底，下去了上不来，可怎么办？”

江邵文：“还是老办法，咱们用绳子坠下去，不行再上来。”

正在这时，“碰”地一声巨响，就像发生了七级地震，整个石室剧烈的颤抖不止。

天那，外面的蛟龙果然不怀善意，一记猛撞，巨大的力道让石室里的十六人，个个东倒西歪，差点立不住脚。

“老大，这龙的力气实在是大的惊人，我们不能等了，赶紧下吧。”江邵文催促起大家。

铁柱拿着一捆绳子，还想找个地方固定。丁剑用一块碎石往下一扔，侧耳一听，说：“别固定了，把所有的行李用绳子穿在一起，先放下去。大家再徒手往下爬，这缝隙听来有底，摔不死我们，爬吧。”

大家正要下爬，“呼”地一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哎呀不好，是蛟龙在门外喷火了。

隔着厚厚的石门，里面的人依然炽热难当，要不是有“夜明珠”的寒冰抵挡，恐怕祝融兄的热情让每个人都要直呼受不了了。

在热浪逼迫下，众人七手八脚像只螃蟹一样，沿着缝隙向下爬去。好在行李已离身，在狭窄逼仄的缝隙里爬动，身有依靠，能确保无虞，所以轻轻松松，很快他们就下到了底。

由底部仰看，缝隙成了一线天，因为“夜明珠”的光芒堪比天光，因而不用手电，底下也能看得清。

只见缝隙虽到底，却向两旁继续裂去。众人相顾愕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好。

丁剑还是征询江邵文：“老五，你看呢？”

江邵文往两边都仔细看过，发表意见道：“两边的宽度都差不多，但这边离瀑布近，且地势略低，应该选择低处走，就是不知那偷贼是不是这么想，他逃跑时会不会慌不择路？”

丁剑：“先不去管他从哪里走，如果我们料定此人和老和尚有渊源，那就一定也是普照寺里的人。按普照寺的方向，老五你说往低处走，正符合此人去向。”

高振邦：“那还等什么，自带自的东西，咱们走吧。”

十七人只能侧身而行，还真像一串螃蟹，挤着石壁两手呈投降状慢慢挪走。这可苦了赵铁柱，别人尚有余隙，他可是前心后背几乎贴壁而挪。才移动了十来米，就已受不了，大喊：“不行不行了，我动弹不了了。”

听铁柱叫苦连天，大家也都很焦急，因为个个都走的不宽裕，腾不出空来帮铁柱一把。

还是苗准想了个好办法，他从包里掏出一小瓶擦枪管用的机油，对在他前面的铁柱说：“你别着急，退回来一点，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我给你上点油，管保你比泥鳅还滑溜，成不了夹心饼干。”

铁柱成了油人之后，果然灵便多了，后面苗准又时不时推他一把，总算这大个子没有横行霸道挡了后面人的路。

过了最困难的一处缝隙，两侧的石壁像两位拱手相揖的老熟人，行过见面礼后，又拱手相让起来。更让众人未曾想到的是，那缝隙越走越宽，越走越矮，渐渐变成了一个圆圆的石洞。

“夜明珠”的光芒已经穿越不到这里，高振邦只好打亮手电，在前领路。

丁剑紧随其后，一边对高振邦说：“那小子倘若也从此处逃生，沿途就不可能不留有他的痕迹，你可别让手电光一错而过。苗准，数你眼亮，别给我打马虎眼，盯紧着点。”

苗准：“我这双眼睛那可是明察秋毫，除非老小子会隐身法，不然，无论他是从这儿走出去还是爬出去，只要留下了痕迹，都别想漏过我的招子。”

高振邦：“那是，我这个搭档他可比马王爷三只眼还管用。老大，有你的顺风耳，还有苗警官的千里眼，孙猴子的爬杆术，小赵兄弟的水里活，小泥鳅的草上飞，更有铁柱的硬榔头，咱们师爷的智多星，几位警官的机灵劲，合起来那可是一支无坚不摧似尖刀般的力量，还怕什么东西不被我们战而胜之。”

丁剑：“那是那是，轮本领这里谁也比不上高警长你呀，要不是你搬来了这么多趁手的家伙，调来了精兵强将，又勇往直前地率领大家和敌人斗智斗勇，咱们何以能够坚持到现在？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都是老大和警长指挥得当，我们才会信心满满，勇往直前。”几个手下异口同声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