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沉痛悼念王春德同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送春德战友一路走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愿家人节哀顺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王春德出生于一九四四年,享年78周岁,他因肺癌医治无效于前天(七月二十日)上午十点钟在河南平顶山逝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日上午遗体火化,在平顶山殡仪馆召开了追悼会,河南籍大部分战友亲临追悼会,沉痛地送老战友一路走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午十点河南战友给我和迁安战友发来讣告,但因事未有收到,下午三点我复电河南战友李全義,孙金波表达迁安战友对春德逝世沉痛哀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春德同志六八年入伍,曾任一六一团七连连长,后任付团长,亲历十年天山独库公路建设及和布公路建设,并做出巨大贡献!曾参加交通部兵办英摸报告团介绍经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与春德比较熟悉,他给我的印象是性格直爽,为人朴实忠厚,工作勤奋扎实,勇于吃苦,敢打硬仗!7.15大塌方连长政指牺牲他由排长直升连长,率領七连化悲痛为力量,奋力拼博带出一个硬骨头连队,他在部队虽文化程度不高,但战功赫赫,业绩輝煌,贡献极大,口碑极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转业平顶山仼市工交公司付经理(付处)膝下一子二女,老伴身体不好,和儿子儿媳一起生活,孩子们也都孝顺,令老人心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因今天早上应邀参加老单位老同事的葬礼太忙了也未看手机造成信息滞后,实为抱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郝连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0二二年七月二十二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郝连文,原00122部队(武警交通五支队)政治处主任,1965年入伍,河北省唐山市人。)</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劈山筑路十八年 》</b></p><p class="ql-block"> 武警交通第五支队副参谋长 王春德</p><p class="ql-block"> (材料整理/李哲训/1985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叫王春德,来自天山。一九六八年入伍,是武警交通第五支队副参谋长。十八年来,我跟随部队,先后在繁华的城市,荒凉的戈壁,高高的雪山上,经受了苦与乐,生与死的考验。今天,我汇报的题目是:劈山筑路十八年。</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 我所在部队原是军委工程兵,后来,改编为基建工程兵,八五年又改编为武警交通部队。一九七四年,奉国务院、中央军委的命令,我们担负了天山独库公路的修建任务。 </p><p class="ql-block"> 这条公路全长五百六十二公里,横贯天山南北,沿线河谷狭窄,山高坡陡,交通不便。给施工带来了很大困难。有时候大雪封山,把部队整连整连地围在雪山上,断粮断菜,只好烧铺板,喝稀饭。部队住地,雪崩频繁。有一次有名战士正在帐篷里洗脸,被雪崩压在火炉上,胸部烧焦了,背上还压着几米厚的雪。为了修通这条公路,一百五十二名战友献出了生命。 </p><p class="ql-block"> 我们连队在戈壁滩上完成了路基修筑任务以后,就开进了天山深处。承担独库公路疑难工程之一的“飞线”地段的施工任务。所谓“飞线”,就是人们无法上去测量的绝壁,表面光溜溜的,有些地方超过九十度,形成了倒坡。这个“飞线”,高三百多米,山顶积雪,山下流水,公路的位置就在半山腰,要想上去施工,必须开凿人行便道。当时,我是排长,为开凿便道,我领着七个党员骨干,在前面开路。我们打一个眼放一个炮,插一根钢钎进一步。特别是遇到“断沟”过不去时,我们只好把人捆在七、八米长的木头上,推过“断沟”。打个眼,放上一炮,炸出个台阶,搭两根木头继续往前打。我们干了半个多月,一条所谓人行便道打通了。这条便道有的地方只有一脚宽,好几处要爬着才能过去。有天中午,炊事员往工地送饭,好不容易爬上去了,结果脚一滑,连桶带饭都滚下了河沟。炊事员当场哭着说“我真没用,连饭都送不上来!”我们说:“怎么没用?你这个炊事员呀!哭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了!”开始,有些人不敢上便道,上去后也不敢走。我说:“你们走都不敢走,怎么能上,飞线’施工呢?来,我在前头,拉着你们走。”我在便道上带他们走了几个来回,他们说:“行了,排长,我们敢走了!” 接着我们就开始打洞装炸药,放大炮的小导洞,洞深十五、六米,直径一米左右,刚好钻进一个人。我和战士们一样,在洞望蹲着,爬着打风钻。风钻一响,洞里都是灰尘,戴着防尘口罩也不顶用,干上几小时出来后,满身都是白糊糊的,只有两个眼珠是黑的。吃着饭,脸上的石沫一块一块掉在碗里。战士们风趣地说:“我们现在下山,非被人当成野人不可!” 扒碴的同志比打风钻更苦,棉衣磨烂了,膝盖磨出了血。洞深得看不见,又缺氧,扒着扒着就昏了过去,拉出来缓口气,醒过来再干。不是我说得玄乎,每个洞口都躺着一、两个战士。 在“飞线”地段施工,全连上下心很齐,导洞打得很快,大爆破很成功。我们利用炸下来的废石方,把推土机引上了“飞线”。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一场灾难性的大塌方突然降临,“轰”的一声,把连长和指导员等六位同志砸进了乱石堆里,一台D-80推土机也被砸成了一堆废铁。一万多立方石头,从绝壁顶上塌了下来,整个山沟烟雾沉沉,在场的人一下慌了神,想喊而喊不出声,想扒又无处下手。 </p><p class="ql-block"> 响声就是命令 响声就是命令,为了战友,再危险也要冲上去。我带领一个班,冒险赶到现场拼命营救。扒着扒着,我从石缝里摸着一个热乎乎的头,我激动地叫了起来:“快!上这里来,人还活着!”我的话音刚落,听见石缝里面在喊:“我是卫生员,慢点扒,别砸了我的头了。”当他露出胸部时,绝壁上一个劲地掉石头,砸得安全帽乒乒地响,大家心情十分紧张,我跑上去抱着卫生员使劲一拉,他叫了起来:“排长呀!不能拉,我的腿还压着哩!”于是,我迅速和几个战士使劲把一块足有四百多斤的大石头掀开,轻轻地把他拖了出来。我们立即循着他指的方向,猛扒了一阵子,又把连长杨晓海、指导员李善国拖了出来。他俩紧紧地抱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周围的石头。在场的人眼里含着泪大声喊:“指导员,连长!”可他们再也不会答应了! 天已经黑了,还有两位同志不见踪影,可绝壁上碎石不断地往下掉。部队领导担心可能还有塌方的危险,决定明天再组织抢救,我们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现场。那天晚上,炊事班做了一锅稀饭,没有一个人吃,大家都在帐篷里静静地坐着。 </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指导员的家属来问副连长:“你们都回来了,善国昵?”副连长说:“指导员在卫生队处理伤病员,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先休息吧!”我们就这样瞒着她,因为她来队则刚七天,就遇到这么大的不幸,怕她受不了。第二天,她看到大家都躲着她,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跑去找副连长,要到卫生队去看看。“你不能去!”副连长说着,眼泪滚了下来,“指导员,他牺牲了……。”当场,她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她哭着说:“善国呀善国,你要的草药我带来了一提包,你一点没吃就走了,我们夫妻一场,连条根也没给你留下,我真对不起你呀!”这就是我们军人的妻子,她的心与我们军人紧紧地连在一起。我为战友有这么好的妻子感到骄傲。为了找到另外两名战友,我又带领一个班,扒了半天还是没踪影。当时,战士们有点失望,我说:“我们没有能力救活他们,但我们有责任找到他们。”于是,大家又继续寻找,直到下午我们才找到。说来真让人痛心,一百六十多斤的身体,只装了一小塑料袋。</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干部、战士就是这样,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没有留下惊人的遗言。他们自始至终埋头苦干,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冲上去。打仗是这样,修路也是这样。在一天时间里,连队突然失去两名主官,在我们工程部队是罕见的。这种情况下,上级决定我来当连长。任命下达后,有的同志说:“干吧,你将来可以当英雄!”还有的同志说:“老伙计,祸不单行啊,有啥事赶快给我们说说,到时候我们回去好给你交待!”听了这些话,我确实也有很多考虑。可我想,既然领导信任我,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虽然没啥本事,但我可以依靠党支部的集体领导,依靠全连战士的智慧和力量,去完成“飞线”施工任务。一开始,我就带领战士先排除,消除后患再施工。当时,在三十多米高的悬崖绝壁上,倒挂着整整有二十多米长、十几米宽的大险石,象老虎嘴似的威威吓吓,严重地威胁着我们战士的生命。因此我就先派一名老战士,绕过绝壁从半山腰放下安全绳。我带六班长和一个技术员,抓住绳子往上爬。爬到中间,我脚上的“鸡眼”碰到石头,,痛得厉害,腿一软两脚腾空,象荡秋千似的。战士们看到我这副样子都说:“连长,别上了!”我想大家都盯着我,我当连长的下去了叫谁上?我就忍着痛,咬着牙,硬撑了,上去。六班长感动地说;“连长,以后你别上了!太危险,这些事我们包了!”多好的战士!在危险的时候,他们都抢着干。经过十几天的努力,六班战士掏了四个炮眼,把一吨多炸药,硬是挂在脖子上一点一点地带到洞口,成功地炸掉了这块大险石,为“飞线”施工消除了后患。 我们连在“飞线”地段修筑一道二十多米长的挡墙时,水、水泥和砂子,全靠人背肩扛,不少同志肩膀磨出了血,可挡墙刚垒一半,就被夜里的塌方冲进了河沟。很多战士见到这种情景,都哭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毫不动摇地大声说:“眼泪,不是我们流的;挡墙砸垮了,连队是砸不垮的;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挡墙会起来的,‘飞线’终有一天会打通”。 </p><p class="ql-block"> 为了把塌方耽误的时间夺回来,战士们每天早上班,晚下班,拼着命干。当时,我、胃病很厉害,就用一块老羊皮围在胸前,坚持和战士们一起干在工地、吃在工地。全连很多同志有假不休假,有病不请假,出勤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大塌方以后,我们连又在“飞线”上干了一年多,没有死一个人.工程任务提前完成。被上级领导机关誉为“拖不垮、砸不烂,英勇顽强战飞线”的硬骨头连队。 </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八年底 一九七八年底,我们连队作为先头部队,开赴海拔三千七百六十多米的铁力买提冰达板,担负了隧道切口和掘进任务。这条隧道全长一千九百八十七米,是我国目前海拔最高、里程最长的高山公路隧道。技术标准高、施工难度大,加上空气稀薄,长年积雪,冰冻严寒。我们连队上冰达板后,继续发扬战“飞线”精神,成功她切开了隧道南口,又完成了一千二百米的隧道掘进任务。在四年时间里,年年超额完成计划。</p><p class="ql-block"> 一九八三年,我调到一营担任营长,带领全营指战员圆满地完成了隧道北口的收尾工程。这条隧道被评为天山公路的优质工程。随后,我们部队告别了天山,又登上了昆仑山,修筑和田至布雅的煤矿公路,我营又拿下了八百米“飞线”,打通了“死人岩”。去年,我又随先头部队,返回天山,接受新的任务。</p> <p class="ql-block">刘培仁摄影</p> <p class="ql-block">刘培仁摄影</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悼念王春德同志</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文/孙广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惊悉王春德同志因病逝去,深为悲痛。1986年我在交通指挥部整理“交通部‘两路’报告团”之天山公路英模代表宣讲材料,二总队天山公路报告由巩德胜同志宣讲,五位个人英模代表二总队有三位(王春德、周庆宁、约则拉吉)。材料整理出来后宣讲团集中试讲,王春德下了很大功夫就是不能脱稿,他有些无奈说,背材料还不如打眼放炮搬石头,干脆不讲了。崔绍宏处长等我们材料组同志知道他在施工中受过伤,灵机一动,开篇就让他讲由于在施工中受过伤大脑记忆力差,不能脱稿讲,结果宣讲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自那以后再没见过他,只听说他当了副团长转业到了平顶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文化低,但是能干,会带兵,表现突出。他是在1976年“飞线”7.15大塌方连长杨晓海、指导员李善国两位连主官同时牺牲,连队面临严峻考验之际由排长提为连长的。胜利完成“飞线”任务之后,七连又开赴铁力买堤冰大坂海拔3200多米的三号隧道南口担负主攻任务。我在三营营部时与他有过较多接触。七连打三号隧道所经历的艰难困苦曾参加天山公路建设的同志都会知晓。1981年他离开七连去了一营,也就是从南口到了北口。接任他的是李群柱,河南驻马店兵,文化也不高,和他一样能干,我写过他《七连一柱》的文章。七连奋战四年多,圆满完成三号隧道施工任务,1983年天山公路竣工功模表彰大会上,七连荣记集体二等功,是十年天山筑路唯一一个荣立集体二等功的建制连队。这个英雄连队还出过南德成(曾任七连二排长,在任八连连长期间牺牲在工地上,荣记二等功)、高月友(共青团中央与11家中央媒体“为边陲优秀儿女挂奖章”活动中荣获二总队唯一一个金质奖)等英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王春德同志去世,他的前任杨晓海、后任李群柱,七连连着三任连长都离世了。 我在七连当过不到一年的排长,当时李群柱任连长,除了杨晓海,与王春德、李群柱、南德成、高月友都相处过,他们都是壮汉,也都是壮士,七连真的是响当当的连队、响当当的连长、响当当的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生死两茫茫,以此小文,算是对王春德的遥祭,也是对杨晓海、李群柱、南德成的追思吧。英雄虽去,天山犹在,愿逝者永存,生者安康,岁月静好,山河无恙!</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孙广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2年7月23日于北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孙广远,原00122部队(武警交通五支队)七连排长,后任《中国武警》杂志主编,《求是》杂志社内参部主任等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