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79年自卫还击战,我们义无反顾的上了前线,在血火纷争的战争中,我部营长李培孟,身先士卒亲自排雷英勇牺牲:战友施维克亲自将他背下雷场,鲜血染红了他的征衣……</p><p class="ql-block"> 还有我们的知青战友张葆华,炸断了一条腿,他还很乐观的跟我们说:“……没事没事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可是敌方地雷破片里面有破伤风病菌,使他的血液受到感染,两次截肢都没有保住命最后得败血症也牺牲了。</p><p class="ql-block"> 战后我团一分为二,李培孟烈士所在的三营、团机关、直属队一部分回玉溪老营地整训、休养;我所在的修理所由河口蚂蝗堡调往麻栗坡天保、船头地区,执行修建国防永备工事一营二营各种工程机械设备的维修、保障的艰巨任务 ——当时的麻栗坡地区农产、矿产都很贫乏,国家战略是处于守势,而对面的越南河江地区相对比较富裕,越军在老街、柑塘地区打了大败仗就企图在这个地区挽回面子,不仅占领了船头对面的所有制高点 甚至超越边界山峰的骑线咄咄逼人,其工事和机枪阵地已经严重威胁到我船头的国营农场和居民生活。我住学离队前最后一次曾经前往船头地区,发现桥头国营农场的很长一段盘山公路完全在越軍的机枪射程之内!</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昆明军区在文山州的马关、麻栗坡和红河州的金平县地区组织工程建设区,以我团牵头,调集4个工兵团,(其中有沈阳军区调过来的雷锋生前所在的工兵第10团)我团肖玉发团长担任指挥长、孙政委任工区政委,享受师级待遇(因为我团在自卫还击战的战绩突出,排雷作业仅牺牲一名干部,一名战士而取得了摧毁越北地区几个重大战略目标的重大战果。后来孙政委调军区当任正师职的专职纪委委员,离休后却死于一场意外车祸,令人唏嘘)调动上万人的工程建设部队,修公路、筑堡垒、抢修、整备国防工事,防止越南的蚕食和渗透——说起来有些滑稽,上世纪五十年代这些初级工事是防止法国人入侵:六十年代加强这些工事是为了防止美国人入侵,而现在修这些工事是防止白眼狼入侵!</p><p class="ql-block"> 在山路崎岖、山形错愕、环境恶劣、条件艰苦的施工地段:我不禁吟诵起杜甫的〈潼关吏〉诗;</p><p class="ql-block">士卒何草草,筑城潼关道。</p><p class="ql-block">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馀。</p><p class="ql-block">借问潼关吏,修关还备胡。</p><p class="ql-block">要我下马行,为我指山隅。</p><p class="ql-block">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p><p class="ql-block">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p><p class="ql-block">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p><p class="ql-block">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p><p class="ql-block">哀哉桃林战,百万化为鱼。</p><p class="ql-block">请嘱防关将,慎勿学哥舒。</p> <p class="ql-block"> 我们上万的士卒又何尝不像当年的潼关军士,只不过修城筑路的过程中还要受越军的冷枪冷炮袭击。</p><p class="ql-block"> 我部一位战士在修建军用急造公路时被越军弹片击中股动脉鲜血喷涌、命悬一线,幸好营部军医我的战友沙大夫,立刻撕开急救包用绷带紧急止压伤部,然后送医急救,抢回一命。沙大夫也为此荣立三等功——有人提议沙大夫应该立二等功,但是跟我团提着脑袋拆解中越友谊大桥7颗防坦克雷的游再富參谋相比,确实游参谋的功劳更加大一些……游再富的名字不仅军区首长知道,连军委工程兵部的领导都知道了,所以后来游再富担任了楚雄军火库的上校正团职主任——也算实至名归吧!</p> <p class="ql-block"> 1984年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军集结军师规模对盘踞老山和者阴山的越军发动攻击,收回了高地:当时部队还针对越军的反扑情况,计划了对庙皇帝山的第2波攻击。我团配属第十四军,进行了军用急造公路的延伸修建,以及前进指挥所、炮兵阵地等等设施的修筑。由于指挥得当防范有力,我团没有出现重大的伤亡人员情况——此时我已考入云南师大,(我参加的是1979年6月全国高考,我在麻栗坡河边村住帐篷的艰苦环境中,修理所领导指示发电机根据我复习的时间延展到深夜,我也发奋努力了将近一个月,可惜当时能拿到手的复习资料太少太少!我甚至把小新华字典和英语袖珍字典都用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另外回到玉溪的施维克和赵家林,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被北京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录取)但经常和在前线的战友保持联系,我还利用学校暑期放假回老部队和战友们欢聚……</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1979年6月,我在招生办拿到的准考证——记得体检身体时,我1米74的个子,可是连50公斤都不到……陈土飞技师看到感慨地说:……瘦得像个猴子,囚犯判刑的标准照也不过如此,幸亏两面红旗令你挽回了面子!</p> <p class="ql-block"> 屈指算来,自卫还击战已经过去四十三年了,上世纪90年代,我和施维克战友相约到河口对面的越南老街看过我团炸毁的谷柳大桥、四台山炮台、还有半拉子的电厂(因为我们都是到的敏感地段,甚至还受到越军特工的跟踪——此贼见抓不到我们任何把柄,就死皮赖脸的要用他的盔式帽来强换我那台有伸缩镜头的相机,就跟当年他那个无赖国家一样一样,令我们哭笑不得),但是麻栗坡就没有再回去过——只是在梦中看到云里雾里半山腰的麻栗坡县城,还有我们住过的河边村……有一个事情要提:就是我们当时住的村子很穷,所以部队不得不搭建帐篷,壮族老百姓却是很朴实,有时候挖折耳根送给我们调剂伙食,一位老乡的两个孩子得了黄疸性肝炎,皮肤黄,眼球黄。我们的卫生员束手无策,村里的草医挖了两小筐高良姜,一个星期不到,两个小孩全部恢复了正常——这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因为我熬夜读书,两只眼睛熬得通红,这位草医也给我送来了草药,虽然效果不明显,但是心理安慰却是巨大的,我永远感激朴实的村民们,如今他们能种草果搞旅游发家吗……?</p> <p class="ql-block"> 在美丽抚仙湖游玩也舍不得摘下军帽,在摄影师的调侃下,我也不自然的搞了一下怪。</p> <p class="ql-block"> 在昆明陆军学院担任历史教员教“两史”时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在前线凤毛麟角的戎装照之一,电影组的湖北老兵吴班长专门到前线各部队为每个战士拍照,说是首长指示,不能让每个战士的家庭留下任何遗憾,吴老兵军龄够长从来不摆老兵谱,1米8的大个子英俊潇洒。所以大家可以随便给他开玩笑,后来他直接提为宣传股的副营职干事——转业后就再没有联系了,现在真的有心想他……</p> <p class="ql-block"> 某年八一建军节,战友们搞怪的图像,老兵博物馆馆长刘辉男扮女装——扮老大嬷在给当兵的儿子写信,还用官渡腔自言自语、惹得战友们哄堂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