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甘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蓝清澈,白纯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青白的烟雾可能是袅袅炊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红的经廊、黄的石墙、散发岁月气息的木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它们在晨昏点染下,闪着迷人的光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是自然之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遵循着世界的律动和自己的心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万紫千红的世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是一色,我也是</p> <p class="ql-block">徒步登山协会的这一期活动公告寥寥数字,细读却字字珠玑充满了感召力。深深地打动了准备宅家安静度夏不再外出的我,毅然背起了行囊~</p> <p class="ql-block">抵达白银已是深夜,我们在县城暂住一宿。一夜的无眠,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主要还是源于自身的原因。餐后的清晨,精神不振多少显得有点意兴阑珊。一声热情洋溢的招呼突如其来,有个熟人灿然的出现让人精神提高不少。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并不需要太多,一个微笑就足够。</p> <p class="ql-block">徒步大峪沟,青春的小伙伴对一路上星星点点的小花是喜爱至极。我也时不时地驻足,在小伙伴的身上依稀看到了昨日的自己。</p> <p class="ql-block">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关注点发生了变化,时常把目光落在细小平常的物体之间,就如逐渐学会了接纳自己和身边亲人的平凡与平庸。或许,正是这十来年的步履不停,让我在不断地自我修正中得到了沉淀,愈发的平实淡泊了吧?</p> <p class="ql-block">不是太赶的徒步,我们边走边环顾,远远地发现山腰处有一间无人居住的破木屋遗世独立,它的四周苍翠欲滴,数枝清香蜂舞蝶绕,一条涓涓细流从山脚蜿蜒而过。我脱口而出:这儿不会就是陶渊明的世外桃源吧?世事浮沉,人生若梦。见多了看他平地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万千浮华,不如一隅清欢。养真衡茅下,我对物质的要求已然日趋朴素。</p> <p class="ql-block">春生夏长,深山里的绿意总要比山外更款更浓些,此时它正处处吐翠。长长的木栈道上,偶有新蕊斜出枝,那怯生生细弱弱的样子,令人不自禁地要放慢了脚步多看它一眼。不知这一路的清新抚慰了多少行人,有没有融化路过的你?</p> <p class="ql-block">于高山之巅淡看云卷云舒,随意走走胜似闲庭信步。徒步花香满径清风细语的大峪沟,回想起来时的路竟然比当时更觉惬意。</p> <p class="ql-block">路过的微笑,我都记得;路过的友善,我也不会忘。唯独所有的不快,统统不想去记。那些令人生厌的,远远地抛在时光之外再也不要见到,我只想把喜欢和欢喜放进自己的生命里!</p> <p class="ql-block">看星星,看月亮,聆听虫吟切切,清风拂面时轻嗅花香,扎营大峪沟是最舒爽的一个夏夜,纵使又是一晚未眠依然目光炯炯。</p> <p class="ql-block">山黛空蒙天高远,菜花野草竞芳菲,那是大峪沟无人打扰的清晨。</p> <p class="ql-block">扎营地不知名的山坡上,苍松翠柏点缀云山雾海,还有各色各样的野花密密匝匝地铺满了小山坡,微风一来摇曳生姿,如此花开成海的肆意妖娆惊艳到了所有爬上山的你我他。不自禁地想起了年宝玉则,同样有一种很温柔的美。它与稻城亚丁或萨普神山的美,完全不同。</p> <p class="ql-block">将要离开之际,有人在感叹不想回。是呀,留下来,与心灵契合的好友坐在这里,可以什么都说,也可以什么都不用说,就这么静静地坐会儿,是多美的一件事?</p> <p class="ql-block">离开大峪沟,我们徒步腊子口。走革命先驱曾经走过的路,回顾昔日枪林弹雨的峥嵘岁月,先烈们用鲜血和生命铸就历史的丰碑,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无国哪有家?唯有国强盛,方有民安生。衷心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万世昌盛!</p> <p class="ql-block">终于抵达向往了多年的扎尕那。崇山峻岭,小桥流水,放眼望去,无处不是梦中的香巴拉。“扎尕那”是藏语,意为“石匣子”。位于迭部县西北34公里处的益哇乡境内,地形既像一座规模宏大的巨型宫殿,又似天然岩壁构筑的一座完整的古城,俗有“阎王殿”之称。是国家4A级旅游景区,曾被美国权威旅游杂志评为“世界50个户外天堂之一”,还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中国十大非著名山岳”。早在近百年前,英国探险家约瑟夫·洛克曾在日记中写道:“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绮丽的景色。如果《创世纪》的作者曾看见迭部的美景,将会把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放在这里。它将会成为热爱大自然的人们和所有观光者的胜地”。</p> <p class="ql-block">非常难得的是晚上得以扎营扎尕那观景台!乐不可支地,把我的帐篷扎在“爱要大声喊出来”的喊泉下。旁人都在喊泉欢天喜地表达真情,莫名地我对着喊泉呆怔出神:想起了爸妈,多么希望他们可以回来。也想起了早早退场的好友,不知道是到了天堂还是依然留在甘南这个人间天堂。。。</p><p class="ql-block">算起来,父母离开差不多十年了。从最初承受着生生撕裂的巨疼,到后来的接受现实活得没心没肺,黑泽明对生活的真知灼见和面对生死的坦然以及藏地文化对我的影响都非常大。慢慢地,我也学会了用祝福去代替悲伤和思念。只是,每每在重要节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早已离开的他们,比如此时此刻,比如抵达冈仁波齐的那一刻。</p><p class="ql-block">苏轼有词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p><p class="ql-block">不知道,这不思量自难忘究竟是不多想起也未曾忘记还是毋需想起思念一直深植于心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扎好帐安顿下来后,和小伙伴约着就近爬山遛腿。漫步蜿蜒小径,看山涧溪流潺潺,两旁野花似有若无地散发淡淡的芳香,不时伴有一两声清脆鸟鸣声,傍晚这里没有游客异常清净。若不是天色渐暗,我们无疑将会去向更高更远。</p> <p class="ql-block">回营地的路上,抬头看到了天上清冷的月光。。。</p><p class="ql-block">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相比月圆,我更喜欢今晚待盈的凸月,只因它可以承载很多很多的憧憬和期待。</p> <p class="ql-block">夜晚的扎尕那,别有一番风情,似饥若渴地欣赏途径的每一个角落,直嗟叹时光太匆匆。</p> <p class="ql-block">穿过营地,又独自去了篝火晚会。刚进场,就遇见了白天帮忙拍照的一对小夫妻,女孩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掬,嘴里甜甜地喊着姐姐,顺手就把自己身上的哈达绕在了我的身上。谢谢你,天使一般的女孩!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我相信任何时候幸运之神也舍不得把你落下。带着这条洁白的超长哈达,和同个团队的友友们一起围着篝火嗨了又嗨,还与帅气的藏族歌手合了个影,几百人集体嗨的扎尕那之夜是我见到过最盛大的篝火晚会,扎西德勒!</p> <p class="ql-block">篝火晚会还在持续,我提前返回了200来米远的营地。眼看就快要到达,一场倾盆大雨毫无预兆地从天而下,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随之而来。刚准备躲进帐篷,看到下午我和团友一起帮忙搭好还没有给固定的帐篷刮到了通往下方峡谷的大马路上,想都没想就跑过去抢险。狂风大作,雷声隆隆,不清楚是风太大还是着急忙慌中勾到了哪里,我怎么拽都拽不回来。此时营地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可能是暴露在外的团友们匆匆归来。就在刹那,我曾有能过来个人搭把手的闪念,可是那一刻风雨实在太大,谁都自顾不暇。一道又一道的闪电一次次地照亮整个山谷,吓得我魂不附体,不自觉地松开了紧抓金属杆的手,一个帐篷无论是几百几千还是几万,哪有自身的安全重要啊。可是,随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又义无反顾地伸手去抓了回来,直到把帐篷拖回来放在相对安全的角落。回到帐篷里,惊魂未定中我问协会接下来怎么办?风雨声中我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风仍在撕扯,暴雨还在肆虐,雷电也依旧狂暴不止。今夜是没有雨的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我一遍又一遍机械地翻看当天的气象预报,好像这样的徒劳里藏着可以帮我寻得一个答案的希望。任凭头上的雨水顺着我的脸颊身体一直流淌在帐篷里,呆呆地全然忘了找条毛巾来擦拭。四十年前的一幕悄然涌上心头:那时的浙江农村人多地少还很贫困,生活所迫父母去了在那个时代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遥远而又异常繁华的大上海谋生。留守的我尚还年幼,大哥也未成年。超强台风袭来时,大雨和今夜一样狂暴,嘶吼的狂风比今夜更声嘶力竭,刮得整个房子都在摇动。大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顶,黛色瓦片被大风一块一块地掀开,暴雨从敞开的口子直泄下来。我问大哥怎么办?大哥咬着嘴唇脸色铁青地一声不吭。半晌,他低声说,走!我们出去把屋瓦掩回去。我小声问,这么大风大雨的出去,不害怕吗?大哥没有回答我,扛了木梯子就往外走。我尾随出门,才知道大雨打在身上是疼的,就像无数个小石子砸在身上。狂风暴雨里,弱小的我站都站不稳,哪里扶得住梯子?噤若寒蝉中只有暗自祈祷千万别刮倒了梯子和哥哥。庆幸,最后大哥平安下来。进了屋才跟我说了一句:我也很怕,可是如果不出去把屋瓦盖回去会更可怕。那一晚,大哥一夜未眠,懵懂的我却在湿漉漉的床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听说,光村里就垮塌了不少房子,死的死伤的伤,这场台风带走了很多人。英勇伟岸的大哥在我整个童年时期都是神一样的存在!</p> <p class="ql-block">被冷雨侵虐的夜晚,连续失眠的我竟然在浸骨寒凉的抖索中沉沉睡去,一如年幼时候。或许,暴雨来临的时候,我就是那只跃出水面的飞鱼,在空中转体中重逢了一段岁月的同时也相逢了另一个自己。如果说人生是一场孤独的修行,那么独自去迎接困难度过苦厄便是对自我完成的一种成全吧。一切都是天意!我不后悔自己执拗到犯傻的每一步,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很可能会做不同的决择。清晨的扎尕那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虫吟鸟叫的一派祥瑞景象,完全看不出昨晚疾风骤雨的惊险。顾不上洗脸我就给自己留了个影,为了那个惊心动魄的难忘之夜也为了这个静谧祥和的苏醒之晨。</p> <p class="ql-block">饭后穿行于层峦叠嶂山岚朦胧的峡谷之间,倍感神清气爽,心情好到就想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报之以微笑。</p> <p class="ql-block">更美的风光往往在历经艰险后的峰回路转,这一次却在要走一段泥泞的道路前选择了折返,只因为等下要去郎木寺,我不想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并不是介意行人看我的目光,只是想保有自己的虔诚。</p> <p class="ql-block">郎木寺不是一个寺,它是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县和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共同下辖的一个小镇,风景优美,安静又别具风格。据说,有人买了门票却找不到门,不知道郎木寺就在此山中,此山就是郎木寺。一条白龙江穿镇而过,划分两座大寺庙,位于江北的叫赛赤寺,属于甘肃碌曲县,又叫“达仓郎木赛赤寺”,位于江南的叫格尔底寺,属于四川若尔盖县,又叫“达仓郎木格尔底寺”。</p> <p class="ql-block">小镇上有个餐厅叫丽莎,<span style="font-size:18px;">餐食颇有特色。最重要的是,这里汇</span>聚了国内外游客的各种留言,如果有一天你到了那里,或许会相逢我一激动而写歪了字的留言。如果下次再去,我也还会打卡丽莎餐厅,与曾经的情怀来一次重逢。</p> <p class="ql-block">这并不是第一次来郎木寺,我已记不清是第几次了,出发前特意找出来这一身三年前来这儿时穿过的袍子。。。</p> <p class="ql-block">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觐见,我只为平安喜乐!🙏🙏🙏</p> <p class="ql-block">从郎木寺出来,途径美丽的尕秀草原。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了尕秀晒金滩帐篷城,我一个人走在尕秀草原的木栈道上。<span style="font-size:18px;">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呼呼的夏风和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一样热情好客,记忆不经意地就与牛奶海转湖来了个重合。我把</span>手机搁在栈道的梯阶上,记录当下的自在:孤单的人不一定会孤独,我与天地为伴,我与万物为伴,我与自己为伴,如是丰盈。</p> <p class="ql-block">晚上投宿临夏,刚踏进酒店就接到了儿子的电话,独自生活在如今饱受疫情困扰的魔都上海,他有点想家想亲人。我们便有一搭没一搭不着边际地闲聊了许久,甚是温馨也很开心,原本想去古街转转的也不想出去了,美美地睡了个好觉。生命是一场轮回,生养是一场回归。半生的颠沛流离,蓦然回首才发现从来就没有逃脱过命运的安排,故而倘若懂得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也是种豁达的生活态度吧。夫唯不争,故无尤。我们恪守本分,认命修运,认真地走好每一步,时间终会给出最公平的答卷。</p> <p class="ql-block">回程的路上,一个团队成员临场发挥的感言,深刻而又不失幽默诙谐地给协会这次的活动做了非常到位的总结。对我个人而言,这是又一次非常完美的旅行。一切,都是时光恰好的花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感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