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与我同村的雪来哥进城来,到我居住的小区物业看大门了,所以,自己时不时地过去坐坐,与其聊一些本村里这些年发生的事,也聊一些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们的情况。</p><p class="ql-block"> 虽然自己离开村子较早,工作这些年距离村子也不算远,平时有事也常回村,但和雪来哥聊起来,感觉自己错过了村里好多事。真可谓时光荏苒,岁月无情。</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是上世纪初在黄河新淤地上建村,村民们为了生计,垦荒种地,生活还算过得去。就人员构成来讲,绝大部分是距村三十多公里的“老家”移民而居。还有村里的其他人家,也是四州八县为讨生计聚集而来。人口最多时近千口人。</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生产工具相对贫乏的年月,村民们为了耕作,东家借牛,西家出犁。收获时节,家家户户也需拼凑生产工具来用。所以,自建村以来,形成的村风十分朴实,村民们持别具有互帮互助精神。所以,解放后兴起的“互助组”、“合作社”运动,我们村总是当地的“带头村”。进入人民公社时期,一波波具有手艺的工匠们,象李木匠、赵铁匠、张石匠、薄大厨、王医生等等,也都是村里特别受敬重的人。</p><p class="ql-block"> 和我一起长大的建国哥他父亲,是三五两庄迁线刷机的能手,可谓织机匠人,待到收秋之后到来年春天,那真叫忙个不停。因为都是妇女们的活计,大娘大婶们都是拿出自家最好吃的招待王大伯,馋得建国哥和我这帮小破孩整天围着刷机迁线的转。</p> <p class="ql-block"> 这些年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以前村里非常吃得开的一些匠人们,现在都慢慢地消失不见了。一代代,一批批的年轻人也随着求学,就业等到外面打拼去了,村里就剩下了“九九、三八和六一”族。村里的土地也大多承包或留转给了一些种粮大户。 雪来哥就成了村里那些“九九”们的典型代表。</p><p class="ql-block"> 雪来哥夫妇生有一双儿女,女儿早年上大学,学得医学专业,毕业后成婚就业,现在小夫妻都在县里某医院工作。儿子山东大学毕业后成家,在市报社工作。在村里来讲,俩个孩子都很优秀,都学有所成。然而,年轻人的生话压力山大,也着实不易,还得老夫妇俩分别给他们带孩子,不然工作和生活就难理顺。雪来哥夫妇只好离家,为孩子们搭把手,嫂子去了市报社儿子那里,雪来哥来了县里女儿这里。</p><p class="ql-block"> 在村里,象雪来哥这样,夫妇俩人为了儿女背井离乡的老人比比皆是。还有一些儿女在外打工,将孩子放家里父母带着上学。</p><p class="ql-block"> 认真想来,很多时候看似一念之间的选择,但其实也是我们这代人心灵的投射。</p> <p class="ql-block"> 行文到此,意犹未尽。暮然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捍战2》,影片最后打出的字慕:<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小时候我们都向往远方,长大以后才发现家才是远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