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造影</p><p class="ql-block"> 去年冬天气候特别冷,“入九”以后总觉的胸口有种闷胀感,还时不时的象针刺样疼一下,虽然瞬间即逝,但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经询问医务界的朋友,说好象是冠心病心绞疼的症状,要求我去医术水平较高的医院查一下。经与市中心医院心内科的朋友王主任联系,按排我在今年二月份先做了一个“CTA”。果然不出所料,冠脉各支均有程度不同的钙化。更为严重的是前降支有一段影象不清,不好评论。据王主任判断,这一段肯定有血管狭窄的病变,需要做“冠脉造影”检查来确定血管的狭窄程度,据此选择“放支架”、“旋磨”、“搭桥”等不同的治疗手段,把狭窄的血管打通,恢复冠脉供血。</p><p class="ql-block"> 因前段听说“冠脉造影”风险很大,也曾知道一个朋友在某一知名的村办医院做造影,而死在手术台上的事情,对“冠脉造影”检查有种恐惧感。以后我又查阅了大量的文章,也和做过造影的朋友做过多次交流。对“冠脉造影”这项有创伤性的检查有了些深入的认识,又与医务界的朋友进行了深入的沟通交流后,决定在适当时机做这次“冠脉造影”的检查。</p><p class="ql-block"> 近日经联系,根据市中心医院心内科王主任的按排,我住进了医院。首先说一下,医院这个环境与任何环境都不一样。因疫情防控,进入病房的人员受到严格控制。病人戴“手环”是最明显的识别标志,陪人只限一个,刷脸进出,除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当然48小时核酸那是必须的。进出每道门都象过关,有种失去自由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其次,在医院里满眼都是白色、绿色、浅蓝、深蓝、紫色等各种颜色服装各司其职的医务人员或医务服务人员。人们大都疾步匆匆,增加了些许神密感和恐怖感,使人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乱。</p><p class="ql-block"> 更多的是在轮椅上推着、病床上躺着、还有人扶着、拄杖踟蹰而行的病人。有的脸上挂着微笑,那肯定是经检查或治疗所得病症无碍或恢复了健康,有石头落地心安之感的病人。有的脸挂愁容,身心憔瘁眼望窗外或低头坐在走</p><p class="ql-block">廊的联椅上,不用问,肯定是亲人病情危重,身陷焦虑的陪人。还有那带着各色礼品被挡在病房楼外,正打电话与病人联系准备探望病人的好友们。</p><p class="ql-block"> 对于医院这种场所,怎么说呢,我的定义为:医院真是不该去的地方,但每个人又不得不去的地方。正象某句歌词中唱的,让人欢喜让人忧。</p><p class="ql-block"> 闲话休续,单说“冠脉造影”检查这个事。入院后,经过一天的各类检查,已经具备了检查条件。晚上护士站的小黑板上就按床号排出了明天的检查顺序,共有20位病人,我是15号排在第四名。第一、第二个都很顺利,每人也就20多分钟就做完了。第三个一进手术室,专们接送接受检查病人的师傅,就去五楼病房用轮椅接我到二楼的介入手术室,我坚持没有座他的轮椅车,自己乘电梯去的。我进入了候检室,儿子和老伴在手术室门外等候,加入了手术室门前那些”两眼紧盯门,开门就拥上”的等待一族的行列。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询问着负责候检室工作的那位女士,无非就是询问介入检查疼不疼,风险大不大等问题。突然这位女士起身跑了出去,口里直说“坏了坏了”,她这句话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瞬间她又转回,我焦急的问怎么了,她说你前边这个73岁的老头需要放支架治疗,正找家属谈话呢。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手术出意外来呢。她还告诉我在手术进行中如果找病人家属谈话,那肯定不是好事。听到此,我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下了些。这位女士也是位性情中人,又和我说,估计这个人放支架需要费些时间,你先出去与你的陪人说一声,免的让他们在外边揪心。我开开门,儿子和老伴赶忙跑了过来,我告诉了缘由,他们才稍稍有些放心了。果不其然,这位老兄安了两个支架费时一个多钟头。终于轮到我上手术台了,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登上了窄窄的手术台平躺下。我看到这是一个比CT机复杂的机器,左侧上方有两块显示屏,一块上有一个黑白颜色的心脏图象在跳动着,另一块好象没打开。头顶上象一只机械手伸出,吊着一个半米见方的灰白色板子。我上了手术床,过来两个穿蓝色隔离衣的姑娘给我身上盖上了蓝色隔离罩,但脸露在外边。靠里边的姑娘有些幽默,边给我打针边说:大爷的两个耳朵特别大,真象如来佛,肯定有福气。我赶忙说:谢谢姑娘吉言,让佛祖保佑咱们都幸福吉祥。我当然知道,人家姑娘看到我因心情紧张,脸色肯定不好看,故意说笑话分散我的紧张情绪的。在这里我要向这位心存善意的姑娘道一声:谢谢你,祝你幸福快乐。</p><p class="ql-block"> 一切准备就绪,从监控间出来了两位穿着蓝色隔离衣戴着蓝色隔离帽和蓝色口罩的青年,年龄大约四十多岁。虽然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但从眉宇间透出的轻松和自信,我断定做这种检查,咱这外行人看来十分神密又重大的“冠脉造影”检查,在他们手上已经驾轻就熟了,我的紧张情绪有了些缓和。手术开始前,有一个在我的手上盖上了隔离布,但手腕处留有一个楕圆形缺口,估计就从那里割开动脉,向血管里串导絲的。我面前也吊起了一块蓝色隔离布,挡着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他攥着我的手腕子,小声告诉我,打点麻药。过了一会,只见我胸前的那个灰白色的板子自动调整着方向,我估计那就是一台s光机,透视着冠脉造影的动向。又听到两人在小声议论,我下意识的感到导絲已进入了我的心脏,正在打造影集,但无论从手腕及其他部位都没有什么特殊感觉。象疼呀、麻呀及其他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试着。只听到他俩说了三次“不要紧”或“不怎样”。大约过了十五到二十分钟,试着我的手腕上固上了一块有三、四指宽的胶带,里边一块硬硬的小板子紧紧的逼在我的手腕上。只听一个做手术的青年说:“行了,起来吧”。这时做手术的遮挡物都撤掉了,我被两个姑娘拉起来,并扶坐我到早已在一边等候的轮椅上。我抬头看到一个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赶忙问了一句:“青年,我的情况怎么样”,他笑着说:“没有大的问题,不用放支架,坚持吃药治疗就行”。此时我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连连说:“谢谢青年们,谢谢姑娘们,祝你们好运”。一场酝酿了近半年,对我来说十分恐怖的手术检查,在一片笑声中收场了。我拗不过推轮椅的师傅,当他把我推出手术窒的大门时,儿子和老伴早已在门口等候,我抢先一步开口说:“检查没有大问题,你们放心吧”,儿子、老伴,还有守侯在门口的其他人都高兴的笑了起来。在欢笑声中就象电视中经常出现的镜头出现了。师傅推着轮椅,儿子、老伴一边一个扶着推我的轮椅向病房走去,这是一个多温馨又多么和谐的镜头啊。</p><p class="ql-block"> 在此谢谢关怀帮助我的市中心医院心内科的王主任,谢谢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儿子、老伴及各位亲人们和家人们、谢谢提供建议鼓励的王书记、谢谢一直关注关心的各位好朋友们,祝你们好人好运。</p><p class="ql-block">(车林生于壬寅年荷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