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的美篇：《三宝》

兰台

《三宝》 一个想去哈佛读书的孩子 我的一个朋友她有一个可爱的孙子叫三宝。都说人的名字是彼此加以区分的符号，也许还会有某种纪念的意义，但一个名字会给人以动力，给人以鼓舞，甚至会影响到人的未来，这我还是从三宝这个孩子身上得到的认识。三宝的爸妈称我姨，顺着辈分我便成了三宝的姨奶。被人称为奶奶，一时总会觉得心里有点懵，对自己这个老人辈分的称谓，一时内心还会交织起难以言表复杂的情感呢。说起与这个孩子的交往，那还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至今印象依然清晰。 （一）那时小三宝还是一个刚入小学不久的孩子，圆圆的小脸上嵌着一对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笑起来，脸蛋儿上还嵌着深深的酒窝儿，漂亮得像个小姑娘似的。所不同的是三宝的眼睛除了遗传了其父的英气外，他的眼睛还会说话, 他常常会用眼神来表达他内心的想法。 三宝很聪明，会弹钢琴，调皮起来还会搞些恶作剧。 （二）一日中午，我在房间里，正在平板电脑上欣赏着北美的建筑，三宝一放学便闯了进来，显然他对我的平板电脑产生了兴趣，亟不可待地伸出他的小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来划去，一会儿就把建筑看完了，接着他就再也呆不住了，一下子仰倒在床上，脱掉他右脚上的袜子，用脚踢着玩儿，嘴里还喊着"射门"，一下子就把他的袜子踢挂到了房间的吊灯上，他为自己的成功亢奋起来，高兴地在床上跳来跳去，就像在跳蹦蹦床似的。我一边给他鼓掌，一边叫他安静下来。三宝奇怪地问："姨奶，你为什么还给我鼓掌？若是我妈妈她会扭我的耳朵的。"显然他对自己的恶做剧内心早已有了评判。我告诉他，“掌声是对你的判断力的肯定，是因为你的脑，眼和脚的协调能力很好，"不过”，我接着说，"在长辈面前，就这么赤着脚，踢着袜子，还挂在吊灯上，这对我是很不礼貌的，你知道吗?" 三宝不好意思地笑着，连忙取下挂在吊灯上的袜子，立马穿好，盘着腿安静地坐在床上，和我聊起了天。 “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为什么你不叫大宝，却叫三宝呢?” 我问道 “大宝傻，二宝笨，三宝最聪明，所以我不当大宝，我要当三宝！” 他说话时，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自信，这个名字会给孩子带来的自信心，也许是三宝的父母在给他取名字时是没有预料到的。 “你知道哈佛吗? ” 他突然问道。也许是由于刚欣赏过北美的建筑，而使三宝想起了什么吧。 “当然，哈佛是美国著名的学府”我说， “我将来就要去那里读书!”他说话时脸上带着幸福憧憬的笑容，这笑容里还潜藏着一种令人难以察觉的自豪感。 这句话和三宝说话的神情可真叫我吃惊不小，哈佛可是个顶尖的学府呀，他想去那里读书，小家伙儿还蛮有理想呢。 “哈佛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只有非常聪明的人才能去!” “我是三宝啊，我就很聪明，所以，我要去那里读书！”他的语气是那么坚定。 “你真的很聪明吗?” 我问 “当然了!” 他说话的态度很果决。 “怎么能证明你很聪明呢?” “怎么证明? 你说怎么证明?” 他反问着，两手一摊，歪着小脑袋眼睛直楞楞地看着我，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带着无奈又满满的自信。 “我们测试一下好吗?” “怎么测试?” 他显得急不可耐了。 “这样，我说一句话，然后你马上把我说的话复述出来，而且一个字都不能错，懂吗? 你要注意听哦” 只见他那乌黑的大眼精，全神贯注死死地盯着我的嘴巴，好像生怕漏掉一个字似的。“当你感到烦恼的时候，就到花园里来，你会从每棵树，每朵花儿，每个生灵里感到幸福无所不在，就会得到安慰和力量！”我的话音刚落，他便开始重复我的话，三宝竟然能重复得一字不错，他的记忆力使我大为吃惊，我为他送去了赞赏的掌声并夸赞了他的记忆力。三宝得意地笑着还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我是三宝哎!"看来名字真的不仅是一个符号那么简单的事，它给孩子带来的自信和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那么富有感染力!“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上哈佛读书了?” 他注视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童真，那饱含期待的目光，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哈佛可是一所世界名校，面向全世界招生，每年招生的人数很少,可想要到那儿读书的人却很多，所以只有最最聪明的孩子，才能去哈佛上学”。三宝右手无奈地摸着自己的小脑袋，还不时地用手一下一下揪着自己的头发，喃喃地从牙缝挤出几个不服气的字:“你不是已经测试过了嘛!”看得出,三宝对于没有立即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显然还很不服气呢!“刚才的测试,说明你是一个记忆力非常好的孩子,也很聪明”，我的话还没说完,三宝的小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微翘的小嘴轻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我,显然他对我下面将要说的话极为感兴趣!“其实聪明的人是很多的,你必须和其他聪明的孩子竞争,成为少数鼎鼎聪明的孩子才行！”“怎么竞争?,”他似乎有些焦急地问.“先在班级里做第一名呀....”“那就能上哈佛了吗？” 他没等我说完又开始了发问，显然他太想知道答案了。“不，还要在年级里；学校里；市里；省里都拿到第一名。”“有这么难吗？”他似信非信地问，“当然了，你要去的可是哈佛呀，想去哈佛的聪明人是很多的，所以要竞争！你要做到出类拔萃才行，你能打败其他聪明人吗？” 我问“打败！打败！把他们统统都打败！” 他用力地挥着他的小拳头，显得坚定而自信 “可怎么才能把他们打败呢？”他萌萌地问。“你要自觉地好好地学习，我想知道，你的学习是不是很自觉呀” 我问，“有时候不自觉，就是放学以后总想先玩儿一下，妈妈会把我扭回去学习 ”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那可不行，想去哈佛读书的孩子，可不能叫妈妈看着学习，要自觉地学习才行” 我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才能自觉呢？” 他嘟囔着小嘴，不知是问我还是问自己，他似乎有些彷徨了。“读书是件很有趣的事，书会告诉你很多道理，教给你很多知识，也会告诉你很多问题的答案，喜欢了，你学习就不会觉得累，就会自觉，你说对不对呀？”他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上哈佛这么难，三宝一定会胆怯的，我心里判断着，便问道 “这么难，你还有决心打败其他想上哈佛的聪明孩子吗？”“我一定能把他们打败的！我可是三宝呀！” 他的话说得坚定而从容，那种自豪和自信让我喜欢，名字再一次激发了三宝奋斗的力量！“我非常相信三宝这个名字会带给你幸运和力量，好好学习，将来到哈佛去读书，我会到哈佛去看你”，我情不自禁的举起了右手，他也举起了小手与我击了一下掌，很坚定地说：“哈佛见！”午休一结束，三宝又要上学去了，我目送他离开，看着这个想去哈佛读书孩子的背影，他的理想，他的自信和他准备去奋斗力量使我的心难以平静，我喜爱上了这个孩子。 （三）当吃晚饭的时候，三宝吃得很快，一吃完就急忙钻进我的房间里去了，可一会儿又跑出来，悄悄来到我的身边，轻轻地和我咬着耳朵说：“姨奶快点儿吃”，说罢又钻进我的房间里去了。三宝神秘的样子，都进入到在餐桌另一边吃饭的三宝奶奶的视线，看着三宝的举动，不解地说：“干嘛？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啊，三宝的举动也让我大为不解，一放下碗筷我便来到了房间，只见三宝手里拿着我的平板电脑，可他却怎么也打不开，显得有些着急。原来他是对我的平板电脑产生了兴趣啊。“想打开它吗？” 我问，他点了点头。“这是有密码的” 我说道“可以告诉我吗？” 他问“不可以！”“为什么？” 他不解地问，“密码就是秘密的号码，只能我一个人知道，你要是知道了，就不是秘密了。所以要保密的事只能自己知道，要是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就不能保密了，懂吗？”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我帮他输了密码，屏幕上出现了一的地球，他突然问我：“美国在哪儿？”美国在地球的另一端，也可以说美国在我们的脚底下，如果我们从这里挖一个洞，打一条隧道，你从这里进去，就会从美国钻出来，美国人一看急了，地里怎么冒出一个中国孩子呀？你告诉他们：我是中国的三宝，我是到哈佛读书的。我这样的表述把三宝逗乐了，“美国离我们也不远嘛，” 三宝还一直惦记他想着去哈佛的事呢。“三宝，你还记得中午的测试题吗？” 我想看看他记忆力的持久性，三宝用眼神做了一个肯定的回答，然后一字不错地将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记忆力真的太好了！看来一个孩子只要精神专注了,学习就会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决定学习效果的往往不是取决于学习时间的长度，而是在于学习时思想集中的程度！打开平板电脑，屏幕上又出现上次我们看的房子，便又一起欣赏起来了。 “这些房子我都看完了” 他说， “那你喜欢哪所房子？”我问，他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因为你看得不仔细，来，我告诉你怎样欣赏房子 ”，我们一边说一边翻着图片， “你知道建筑有多少类型吗？” 我问 “不知道 ” 他回答道 “ 建筑的类型是很多的，我们现在看的房子叫民居，是指带花园的小别墅；我们国家农民住的房子也属于民居；我们住的多层的房子叫居民建筑；还有皇帝住的房子，叫宫廷建筑，和我们住的房子是不一样的；宗教建筑，比如寺庙，教堂之类的建筑; 学校；体育馆；还有园林建筑等等，种类很多，你能分清吗？” 我问 “能” 他回答，看来三宝对建筑学还蛮感兴趣的。 “这些房子的用途不同，造型也就不同，就是说长得模样也是不一样的，要看得出哪些房子好看，需要看很多的书，学习很多的知识，那你的眼睛就和别人的眼睛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他问。 “ 有知识的人不仅能看出房子造的美不美，还明白房子的结构和布局，知道它美在哪里；没有知识的人就看不懂，所以读书的人和不读书的人眼光是不同的”， “那不是要读很多的书吗？” 他说 “是呀，你读的书越多，感兴趣的事也会越多，就越想知道很多你还不知道的事，这叫“探索”，懂吗？” 我尽可能用孩子能听懂的语言和三宝聊着，但还是担心他听不懂， 他点了点头，听得很用心，似乎对这些话题也很有兴趣，他的小手移动着屏幕上的画面，“美国的房子为什么是木头的，不是水泥的？” 他突然问道。 别看三宝人小，还问了个建材的大问题，小脑袋瓜还蛮会思考呢，“美国有很多原始森林，那里盛产木材，木材多了就会便宜，用来造房子造价低，而且很暖和，当地人按照盖房子所需要的材料，在工厂把它加工好，然后到工地上一组装，房子就盖好了，非常方便，这叫装配式建筑，将来你到美国去，可以自己画一张设计图，房子很快就会造出来，和你画的一模一样” “真的吗？”他笑了起来，三宝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我真的很喜欢他..... （四）第二天上午，在三宝奶奶的房间里，他奶奶和我又聊起了三宝，她告诉我：“三宝很孝顺，前儿个他爷爷骨折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三宝中午放学回来，还给爷爷接屎接尿的，也算我们没白疼他，从三宝上幼儿园开始，大都是我们接送的，这孩子这么小就懂得报恩呢” 说起宝贝孙儿三宝，他奶奶是一脸的自豪和满足。说话间三宝进来了，三宝中午放学回来了，他把手里抓着的一把紫色的葡萄放到了我的手里，“姨奶，吃罢，很甜的，是妈妈刚买的，”“谢谢！谢谢！” 我连声说，孩子的热情很暖人的。“瞧，我们三宝还很会待客呢！”三宝奶奶满意地说。时间过得很快，三宝又要上学去了，在大厅里有一架钢琴，三宝奶奶说：我们三宝钢琴弹得好着呢，给你弹首曲子听一听。我怕三宝上学来不及，就说以后再说吧，谁知三宝也很坚持，问：“姨奶，你想听什么曲子？”“什么都行” 我说，三宝打开琴盖，坐下，稍想了一下，只见他那双灵巧的小手，娴熟地在钢琴键上来回地飞奔着，曲子结束时他还来了个收琴的造型，由于我太专注了他的表演，却没记住他弹的曲子。上学的时间有些急促了，三宝急忙走到门口，换好鞋子准备出门了，他突然回过头问我：“姨奶，你今天什么时候走？”“今晚8：30的飞机 ”，我的话语音刚落，三宝就拍着手跳了起来喊道：“太好了！太好了....” 随着他的跳动，他胸前的红领巾一摆一摆的。什么意思呀三宝？我心里有些纳闷。“我们还能见一面！” 三宝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去上学了，听着三宝的最后一句话，望着三宝远去的背影，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为了能为我送行，三宝很快完成了家庭作业，在时间上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三宝一家开车不仅把我送到了机场，还陪送我到了安检口，一个栏杆挡住了三宝一家前行的脚步，我们不得不告别了，“三宝明天要上学，快点回去吧” 我催促道，但当我走到转弯处时，习惯地回看了一下，我看见三宝正在攀爬着栏杆，倾斜着他幼小的身躯，伸着小脑袋向我就要消失的位置张望着，当他看见转身的我时，就向我摇摆起了他的小手，我的心再一次被一个孩子所表达的情感融化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着，我向他们，向三宝做了最后的告别。许多年过去了，三宝的一举一动还是那么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五）因三宝奶奶病重，今年六月初我去探望时，又见到了三宝。他今年十三岁，已是初一的中学生了。这次相见，他个头明显高了不少，样貌也有些化，若不介绍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呢。三宝再次见到我，显得内敛许多，他一直微笑着，但话很少。 “还认得我吗？” 我问道，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和我们说过的话了吗？” 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三宝.三宝微笑着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还记得看过那么多的房子” 他补充了一句。三宝的爸爸忙接过话，说道：人家三宝准备去四川，现在天天锻炼吃辣椒呢！“怎么这么快就改变初衷了？” 我看着三宝问。“先去四川，那里的饮食都是辣的” 他说话时依然微笑着，还是那么平静而坚定，他的眼神让我意识到，现在三宝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和步骤。他的个头比我高出许多，我喜爱地摸了摸三宝的头，他的头发又黑又亮还很长，摸上去还很硬。“三宝，该剪头发了” 我轻轻地对他说。“没时间呐，” 他用眼神告诉我他的无奈。剪发都没有时间，还能坚持阅读吗？我有些担心便问 “三宝，最近你在读什么书呢？” 三宝把我带到他的房间，他捧出一摞的书给我看，哇，好多啊：《三国演义》；《红楼梦》；《三体》；《流浪地球》..... “这都是你买的书吗？” 我一边翻着书一边问道.“不是，是老师发的，还有很多呢，我们只付钱就可以了” 三宝回答道 “三国演义开篇第一句话就是‘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呢？” 我想了解一下三宝阅读理解的深度. “这么多书，也没时间看，我喜欢《三国》里的故事和人物，所以能挤出点时间看看故事情节就很满足了，没有时间去考虑和理解更深层次的东西.....”三宝看上去很无奈。 “阅读是需要指导的，你们老师是怎么指导你们阅读的呢” 我问 “阅读指导？没有，什么指导也没有，老师正经课还忙不过来呢” 三宝无奈地回答道 “其实阅读指导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对师资的水平要求也是极高的，通过阅读指导你们不仅能学会阅读的方法；学会鉴赏，还能提高文化素养和品味”，我纠正三宝认知上的误区. “是啊，可是时间？没有时间呐....”面对一堆的书，三宝两手一摊，对我苦笑着，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其实阅读一本好书，就是在和智者交流思想，收益是很大的，但是好书是很多的，浩如烟海，即使用一生的时间，也是读不尽的，我思索着帮助三宝的办法..... "三宝，我小时候也有和你类似的经历，你想听吗？”思绪把我拉回到过去的岁月，爸爸指导我阅读的事，像一幅幅图片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 “想听，当然想听” 三宝像当年那样，全神注视着我 “我当时处在一个无书可读的年代，突然有一天我从朋友那里意外地借到一批“禁书”，其实就是欧美文学，都是名著，可是我只得到一周的阅读时间，因为这是需上缴的抄家物资。十几本书，有的还是大部头，在求知方面我似乎很贪婪，于是我采用了全面开工的办法，十几本书同步阅读，这看看，那看看，其实效果并不好我很着急，后来爸爸给了我有用的建议：1.没有时间就要优中选优，先看前言和后跋，看看他人对书的评价，以及作者的创作初衷，看看作者的视野和涉及的知识领域是否很宽泛，先判定一下，你是否有兴趣继续读下去；2.要学会一目十行，跳跃式翻阅，采用快速阅读的方法，通过这样的阅读，书的主要内容你已经大致知晓，用时不过是10-20分的时间，如果值得细看，就先将其挑出来，有时间慢慢细爵，3.好的章节和段落要记住页和行，以备来日查阅，如有可能最好背熟，以减少日后反复阅读和查找的时间。我的第一次阅读辅导课，是我爸爸教的，用时不到10分钟，但非常有用也有效，这种方法我一直延用到现在......”，三宝看着我，全神贯注地听着，我喜欢他专注的神态......三宝有很好的记忆力，这是他得天独厚的阅读条件.随着一声“吃饭了”的声音，三宝和我不得不中断了谈话，我们似乎都还意犹未尽似的...... （六）吃晚饭了，三宝习惯地先把他奶奶的轮椅推到了餐桌旁，在奶奶旁边留出了他妈妈的位置，然后在我身边坐下了，他埋头吃饭不大说话，当他看到他妈妈夹着菜喂奶奶时，连忙站了起来，伸长了胳膊夹了一块红肠放到了我的碗里，因他坐在桌角，夹菜很不方便，还来照顾着客人，我很是感动，接着他又夹着红肠送到了我先生的碗里，先生也忍不住夸三宝懂事。爱是发自内心，是强求不来的，身教胜言教，这真是条真理呀！晚饭吃到一半时，三宝妈将刚蒸好的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馒头端上了桌，那馒头看样子蒸得不错，我便掰了一点尝一尝，“河南是产粮大省，馒头蒸得果然不错，” 三宝的爷爷不解地问：“上海人不吃馒头？”“上海的馒头太松软了，不如河南的馒头挺括，有咬劲儿，我们那儿的面粉没有筋” 我无心地说着，就这么聊着聊着一天又过去了…… （七）转天我们就要回上海了，上午我从宾馆又来到三宝家，想向朋友辞行。“三宝呢? 今天一大早他就去宾馆接你去了” 三宝奶奶没看见孙子进门，便焦急了起来。“没见到三宝啊” 我也跟着着急起来，担心他和我们走岔了。占用三宝的时间，我很是过意不去。听三宝奶奶说，三宝从小学二年级在班里就排名第一，后来又成了年级第一，现在上了重点中学，（而大院里大多数孩子都是就近入学的），在重点中学就读，三宝的课业负担很重，一天到晚课程表总是安排得满满的，重点中学的孩子都很聪明，大家都在赛道里，都像在百米冲刺似的，要保持第一的名次，现在三宝一点也不敢懈怠，三宝喜爱篮球，也只能每晚十点以后，一切课业结束时，才能和伙伴们约好到操场玩一个小时篮球。三宝妈像教练似的掐着秒表，计算着时间，她不是在看着三宝的学习，而是关注三宝的休息和睡眠。现在占用了三宝的时间，我真的很心疼啊！正说着呢，三宝拎着一包热腾腾的馒头进来了，看到三宝的头发修剪得非常整齐，看来他对我的话还蛮在意呢。三宝说，是想让我把馒头带到上海去。我连忙拒绝，这时我才猛地想起昨晚吃晚饭时，我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让一旁默默吃饭的三宝暗暗地都记在心里了，第二天是周日，他早早地就起了床，到馒头铺去买馒头了。三宝指着塑料袋里一个掰开的馒头说，“这个馒头是干净的，是我掰的，我想看看里面的馒头心儿够不够硬” ，多么细心的孩子呀! 对三宝来说，一周难得有个休息日，他不睡个懒觉，却去干了这件事，叫我既感动又震惊，可我总不能带着一包馒头回上海吧，我又拒绝着，也没顾及三宝的感受. 这时身边的先生开口了：“小三宝，你的心意我收下了，馒头我们一定带走!” 我回头看着丈夫，心里有些不解，“不能凉了孩子的心，你没看见三宝表情的变化吗?” 先生悄悄地对我说。 我们将从洛阳乘火车去郑州转机飞上海。三宝一家送我们到了火车站，三宝妈奔来跑去地忙着为我和先生取换车票，三宝拿着行李，一直陪在我身边，“三宝，买馒头的钱是问妈妈要的吗?” 我悄悄地问.“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的零花钱。” 三宝进一步解释道 “本来我还想买袋面粉的，可惜钱不够，只够买半袋儿的” 他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三宝用自己一个月的零花钱，兑换了自己的愿望，孩子的心意再一次打动着我。“这个月才刚开始，你把零花钱都花了，办了这件事，还有那么多天呢，零花钱没了，你可怎么办呢？” 我注视着三宝的眼睛问。“没关系”三宝微笑着，那带着稚气的表情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那么坦然，他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中。 2019.7.8.于上海 后记在这个物质化的社会生活中，有些人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可三宝，一个孩子的认知，一个孩子所表达的内心的情感，是多么纯粹和感人，一个有爱心，知道孝敬，懂得感恩的孩子，谁会怀疑这样的孩子会没有美好的未来呢?不要说孩子小，什么都不懂，其实孩子的内心是纯洁而善良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有自己的认知和判定，对与错，善与恶，孩子的内心是有事实天平的。回沪许久，想起三宝，我的心总是暖暖的，我坚信三宝一定能健康地成长着，因三宝所得到的都是满满的正能量的家庭教育，坚信三宝不会偏离正确的成长轨道的！其实，人在社会中生存，都是需要温暖和爱的，如同万物需要太阳一样，而爱是需要从小培养的。对孩子进行爱的教育，不仅靠社会，家庭也是很有责任的。都说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教育是非常重要的教育。来自家庭的价值观是极具影响力的。孩子的价值观是人生旅程的第一块界碑，会决定孩子一生的精神走向和心灵格局。好的家庭环境，给予孩子的是正能量的教育，会呵护孩子人格的成长，这种人格的教养，孩子会携带一生，并且还会像基因一样地传承。正如我们常常会从一个人的言谈举止，看到其家庭教育的痕迹一样。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用善良与爱浇灌出来的，一定是鲜花！用自私与狭隘培植出来的，一定是势利小人！用阴暗与仇恨灌输出来的一定是恶魔！让我们的家庭教育回归到人性的本源！爱会让人与人之间彼此温暖，会让生活有幸福的快感。只要人的内心充满阳光，他的身心就会处处感到温暖，他的视觉对外界的感受，就会美好多多! 2019.7.8于沪 2022.7.20.修改.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