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

allen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在农村长大是幸福的。每每姊妹聚在一起便是聊不完的小时候。印象中我和二姐不受父母“待见”,我们常常调侃弟弟是家里的太阳,大姐是月亮,我们是星星,小妹是最亮的那颗星……大姐在别人眼里长得好、温存乖巧,弟弟是男孩,小妹是幺儿。二姐打小嘴巴“尖”、反应快,和谁都敢顶撞,有几次和爸顶嘴,挨了几回“力古钉”。我打小又矮又胖,我爸给我取了个响亮的外号“满墩子”,加上一直认为自己不“灵泛”,一度让我自卑了很多年。 </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二姐额头敞亮,几根黄头发稀稀拉拉地铺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对梨涡笑起来很甜。 </p><p class="ql-block"> 我和二姐一起合作干活的时日比较多。二姐说我俩应该是走经商这条路,打小有经商头脑。二姐大我一岁几个月,十二、三岁我俩初涉“商海”——到戴家岭(满姨家)卖冰棒。满姨帮我们准备了一个白色泡沫箱,里面放几件破棉袄,几条毛巾,箱子两边穿一根尼龙绳,我们便背着箱子到戴家岭贩冰棒,沿着主街卖,俩人羞于吆喝,就这样走到红旗广场碰上刚修建,担心迷路又返回主路走到430厂区,走了好久也没卖出几根,俩人不敢回去又不敢吃又担心冰棒融化,坐在五公司宿舍附近急得发愁,这时一位阿姨不知是同情还是…一下买了四根两块钱,并说“妹子哎,你们要喊咯,不然别个怎么晓得怎么会买咯。”我们点点头笑着接过两块钱,高兴了很久。第二天我俩琢磨,怎样能销得快点,城区卖冰棒的人多,我们转战乡间。别人边走边吆喝,我俩也学着吆喝,在去贩冰棒的路上,俩人扯着噪子练习“雪糕、绿豆糕”,我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全靠二姐一人吆喝,她嫌弃又没办法,我还是可以帮忙换换肩,在戴家岭卖冰棒不记得有没有赚到钱,但是学到了一些经验。</p> <p class="ql-block">  我和二姐喜欢健美裤,当然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到现在依旧觉得这是非常好的品质。我们干农活扎实、放心。明舅舅经“考察”主动找到我们承包他的田——抓田(扯草、松动禾蔸),5块钱一亩,4亩20块,一人10块。我们抓过的田,草扯干净了,又没踩坏禾苗,他很满意,我们也买到了我们喜欢的健美裤。插田——我和二姐干不过大姐,爸为了把我和二姐的插田速度逼出来,经常一家人一字排开,我妈、大姐在前面带,我和二姐夹中间,我爸在后面追,插不过就会被围起来,小孩子觉得很没面子,于是俩人卯出吃奶的劲,硬生生把我们逼成了主劳力……这得感谢我爸,培养了我们吃苦耐劳的品质。</p> <p class="ql-block">  早上上学之前先放牛,还是我和二姐搭档。军伯伯家壕基后面有一棵李子树,上面结满了李子,青的、红的、半黄半透明的,望着垂涎欲滴,李树恰在我们放牛的必经之地。二姐脑子灵、腿脚利索,每天放牛之前先爬到树上摘李子,边摘边嘱咐:“快点捡,看好人,有人出来趴着别动。”我一边看守一边在下面捡,捡满一兜俩人悄悄地离开再去放牛。到了收李的季节,就听到军伯伯站在壕基上面骂菊伯伯家的孩子偷了他家的李子……</p><p class="ql-block"> 初夏的夜,繁星点点,高高低低的哇声,以及不知名的小虫偶尔鸣叫几声,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芳香,淡淡地和着一股清凉……我和二姐照例要去照鳝鱼,这是既定任务。有天晚上看电视《几度夕阳红》入迷,妈让我和二姐去照鳝鱼,我们俩不同意,妈瞟了我爸一眼,我爸瞟我们一眼,我俩跺着脚出去了。一般情况下二姐撑灯火,拿着夹子带着叉子,鳝鱼用夹子,泥鳅灵活用叉子,我负责提桶子。二姐想怎样又快又多完成任务,记得傍晚时分邻居公公(尊称)在田里放了籇,如果取籇一下子就可以完成任务,于是我们俩蹑手蹑脚跑到放籇的地方正要取,一声洪亮的声音“哪个取我的籇”,二姐捏着鼻子赶忙回答“对河的……”</p> <p class="ql-block">  平素,大姐喜欢和堂兄栋哥、亮哥,还有一帮年龄差不多的玩一块。每次听大姐说他们一起放牛,把邻居家的鸡追得无路可逃,然后把鸡抓起来烤着吃,鸡肉一丝一丝,可香了;或是一起挖红薯,把红薯放在刨好的土坑里,把土盖上再用风干的牛屎、枞树叶烧火煨着吃香的不得了;或是卖西瓜的担子放在商店外面,他们几个偷抱一个跑到山上吃得打饱嗝……我和二姐听了气得牙痒痒:哼,她不带我们玩,我们也不跟她玩……</p><p class="ql-block"> 每每说着同样的话,聊着同样的天,大家依旧笑得前俯后仰。孩子们经常问:“姨妈妈,你们总是这些话题,还笑得这么开心。”是呀,或许是人到中年,容易怀旧;或许是那些欢野的童趣渐渐成了岁月的回声;或许是沉浸在美好的童年时光和逝去的青葱岁月中感叹似水流年;或许是乡间的淳朴和自然,让我们深深的眷恋,或许只有我们自己懂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