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我 的 父 亲</b></p> <p class="ql-block">(图1: 父亲的军装照)</p> <p class="ql-block">清明时节雨纷纷,又到了一年一度祭祖扫墓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人们就不由地怀念已逝去的亲人。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30年了,很早就想写一篇怀念父亲的文章,苦于历史资料的缺乏一直没动笔。因关于父亲的历史都是母亲小时候告诉我的,所以有很多是模糊的。前几天弟弟翻出一个旧箱子,是父亲留下来的,父亲很细心,所有的东西都保管得很好,有照片、证件、证书、奖章、纪念章、领章、苏式军大衣等,等一下一一展示给大家看,让大家也一饱眼福!有了这些东西,我就有底气写文章了,<b>父亲的经历真是一本活历史,他的身上浓缩了那个时代的烙印,具有很强的代表性</b>。要不是自己写作水平有限,真想再写一部《父亲进城》,我写这篇文章,除了纪念父亲,更主要是把那个年代的历史写出来,以史为鉴,面向未来。</p> <p class="ql-block">一、父亲的身世</p> <p class="ql-block"><b>父亲李惠知</b>1932年8月22日出生在<b>湖北省黄冈市英山县杨柳镇西庄畈游击冲村(原群红四大队)</b>,在家排行老六,最小,上有四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父因身体原因过早去世,二父李友鹏、三父李友远一直在农村务农,四父被国民党抓去当了壮丁,在安徽蚌埠病死军中。有一年青黄不接,奶奶带领姑姑和两个童养媳(母亲和三婶,三婶本是大父的童养媳,大父死后,就嫁给了三父)去安徽讨饭,走到霍山县漫水河镇某村(具体村不记得),碰到一王姓人家(家庭较富裕,人和善),奶奶就把姑姑留下来,给人家做童养媳,换点粮食回来救了一家人的命。姑姑成年后,同姑父王裕厚结婚成家,生有两个女儿,姑姑曾带女儿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后因生病而较早去世,姑姑去世后,姑父王裕厚还常来杨柳老家,1965年我家从武汉调回英山后,曾到英山城关看望我们,同父母留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图2:姑父同父母合影,中间为姑父王裕厚)</p> <p class="ql-block">听母亲讲,爷爷是个瞎子,靠给富人推磨磨麦为生,很早过世;奶奶姓朱,娘家在群红三大队,奶奶很能干;李家早年家贫,孩子们长大后,奶奶带领二父、二婶、母亲纺纱织布,织出的土布由二父挑到浠水、蕲春去卖,赚了不少钱,另外养了很多羊,家里慢慢富起来了,家里买了田、买了山、买地做屋,还有钱送父亲读了几年私塾。</p> <p class="ql-block">二父虽然目不识丁,但人很精明,心算口算非常厉害,口才又好,对纺纱织布的生意很是精通,红火时,家里置有三台织机,经常织布到半夜,堂哥玉峰大哥听父亲说,解放若迟几年,家里必成大地主。土改时,李家本来要划为富农,因父亲参加了革命,妈妈又是大队妇女主任,所以网开一面划为中农,要是划为富农,我们的命运不知是怎一个<b>“惨”</b>字。解放后,能干的二父担任小队保管员,1964年4月30日,因胃穿孔大出血而不幸去世,死时才47岁,英年早逝。</p> <p class="ql-block">在父亲六兄弟中,我们只见到过三父,他是兄弟姐妹中寿命最长的一个,活了90岁,我父亲活了59岁(父亲病逝于1991年10月22日),其他兄妹均没活过50岁。三父很忠厚老实,一辈子以种田为生,身体很好,一生没生过病,不论春夏秋冬,一辈子睡竹席子,80多岁还下地用牛耕田,要不是劳动时不小心摔一跤,活到100岁应该没问题,三父于2010年1月26月仙逝于杨柳老家。下面这张照片是1985年三父同我全家合影,弟弟因在部队而缺席,可以说这是三父在世上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p> <p class="ql-block">(图3:前排从左至右 父亲、三父、母亲;后排从左至右 二妹夫、二妹、我、四妹)</p> <p class="ql-block">二、父亲的辉煌</p> <p class="ql-block">1949年2月,刘邓大军经过英山时,父亲和同村的王景如表叔、李传胜、东庄畈的李友栋等在杨柳一同参军,走上革命道路,这次全英山共有几十人参军,和父亲来往密切的战友有:白石坳吴新远、石镇张咀王建安、红山供销社郑益山、西汤河姓万的(四妹小青曾在他家养了三年,每月十元保姆费)等,这些英山籍子弟兵跟随刘邓大军转战南北,直到全国胜利。解放后,部队驻扎北京通州 ,成了保卫北京的卫戍部队,在抗美援朝最艰难的时候,这支部队差点也上了朝鲜战场,衣服都换好了,最终没有成行。父亲因为作战勇敢,多次荣立战功,获得奖章。</p> <p class="ql-block">(图4:父亲获得的奖章、战役纪念章、领章,从领章标示看,父亲当过陆军少尉、上尉)</p> <p class="ql-block">1955年5月至1957年6月,父亲因表现突出,又有文化(这点很重要,那时大多数人是文肓),被部队选派,进入<b>中国人民解放军洛阳步兵学校学习</b>,同被选上的还有父亲一生挚友郑益山伯伯,听父亲说全部是<b>苏联教官</b>,这是父亲唯一一次指着这张照片和我讲他的故事,这张照片一直挂在家里的墙上。</p> <p class="ql-block">(图5:父亲在洛阳步兵学校的毕业照,图中标示处为父亲)</p> <p class="ql-block">(图6:父亲军校毕业证书)</p> <p class="ql-block">父亲主修机枪,各科成绩优秀,以优等成绩从军校毕业,父亲就回到原部队,成为机枪排的排长,走上领导干部岗位。</p> <p class="ql-block">(图7:父亲在通州同部分英山老乡合影,后排中间为父亲,后排右为郑益山伯伯)</p> <p class="ql-block">父亲枪法很准,听村里的老人说,有次父亲回家探亲,穿着军大衣,还带了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树上有一只小鸟,父亲一抬手就把它打了下来。下图是父亲回家探亲时,和表叔王景如合影(表叔因违纪,提前复员)</p> <p class="ql-block">(图8:父亲回家探亲时,和表叔王景如合影)</p> <p class="ql-block">父亲转业前夕,1959年5月1日获得了<b>预备役军官证</b>,预备役军官证上面的鉴名是当时的<b>国防部长彭德怀元帅</b>,1959年7月2号彭老总因在庐山会议上给毛写万言书,而被免去国防部长职务。</p> <p class="ql-block">(图9:父亲的预备役军官证)</p> <p class="ql-block">父亲只在部队工作了两年,因为胃出血而做了胃部手术,最后因身体原因不得不于1959年6月从部队复员,转业到<b>湖北省邮电局</b>工作,从此中国人民解放军少了一位将军,而邮电系统多了一位建设者。</p> <p class="ql-block">(图10:父亲在湖北省邮电局工会会员证)</p> <p class="ql-block">在<b>湖北省邮电局</b>,父亲被分到<b>押运科</b>工作,父亲在这个岗位工作了6年,具体负责随船押送湖北邮件到四川,再把四川邮件运回湖北武汉,每到一个站点就要收发邮件,来回一个礼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船上度过,中间只回来休息一天,又开始下一个班次。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时总到船上餐厅帮忙,学得做一手好菜,后来我家逢年过节、来客人等,都是父亲亲自下厨,大家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p> <p class="ql-block">也许是厌恶了这种颠沛流离的工作,也许是思念家乡的亲人,也有可能家乡邮局许诺了什么职位,不然有什么理由让一个人从大城市主动跑到小县城?1965年5月,在我1岁零1个月的时候,未和母亲商量,父亲偷偷办理了调回老家<b>英山邮电局</b>的手续,办好后才告诉母亲,理由是武汉没亲戚,母亲那时已经是居委会的副主任了,也有收入,还有一定的权力,能给人安排工作(那时街道安排工作都是居委会说了算),母亲很喜欢武汉,不愿意回去,哭了一场,居委会也来做父亲的工作,父亲也有点后悔,但手续已办好,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只好回英山。</p> <p class="ql-block">(图11:居委会欢送我们一家合影留念。后排左一是黄警官,后排右二是邻居大妈)</p> <p class="ql-block">那曾想,就是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让父亲走了近10年的霉运,也改变了我们家的命运...</p> <p class="ql-block">三 、文革劫难</p> <p class="ql-block">父亲回<b>英山邮电局</b>工作,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听局里的老人讲,父亲从武汉回到英山这个小县城,穿着一件呢子大衣,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用英山话讲“吊得很”!</p> <p class="ql-block">(图12:父亲回英山时穿呢子大衣照)</p> <p class="ql-block">这期间,大妹和弟弟相继出生,我也上了幼儿园,一家人在这个山城幸福的生活着。</p> <p class="ql-block">古人云:<b>幸福是短暂的,痛苦是永恒的。</b>不曾想文革爆发,父亲不听母亲的劝告,在邮电局<b>一号造反头头王拥军</b>(清算开始就跑了,调回老家,三号女造反头头刘盛友也跑了)的怂恿下,参加了邮电局造反派,并被推选为英山邮电局革委会副主任,为邮电局造反派二号头头,在英山就出了名。当时英山造反派主要有两派,一是工人纠察队造反派,简称<b>工造总</b>,,二是红卫兵造反派,简称<b>红造总</b>。母亲当时在西汤河棉纺厂上班,也参加了造反派(那时大多数人都参加了造反派),和父亲参加的应是同一个派别工造总,不明白听母亲说:她和父亲在街上游行,站在各自的队伍里,谁也不理谁,像不认识一样,难不成同一派别里还有不同的小派别?</p> <p class="ql-block">听母亲说,两派经常武斗,父亲也参加了武斗,有一天,红造占领了<b>鸡鸣尖</b>,工造占领了<b>烈士陵园</b>,两边用枪互射,父亲在打枪的时候,子弹在枪膛爆炸,把父亲的眼睛熏伤了,眼睛看不见,这时红造的人已攻上烈士陵园,工造的人都跑了,父亲眼睛看不见,跑不了,辛亏裁缝社的<b>姜师傅</b>,冒险背着我父亲,在他家躲了几天(他家就在烈士陵园下面的<b>陵园街</b>),才躲过一劫,捡回一条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我有点印象,记得到县医院去看父亲,父亲的眼睛缠着白沙布,母亲在医院照顾他。</p> <p class="ql-block"><b>1969年10月1号以后,全国开始清理造反派并扩大化,所有造反派的头头都被打倒。</b>一瞬间,父亲就由一个革命者变成了反革命,保留工作藉,离开邮电局,住学习班、干校、到农村蹲点劳动改造,具体时间应该是1970~1979年,因我太小,记得不准确,但我记得1969年7月20号发大水的时候,父亲还在单位,我家房子淹了,父亲把东西搬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都是木地板,我很兴奋,半夜还不睡,在木地板上跳。</p> <p class="ql-block">父亲住的学习班我记得有两处,一处是<b>鸡鸣尖战备所</b>,另一处是现在<b>县剧团所在地</b>,当时是平房,我经常去看父亲,我还记得有个叫小红的姐姐,她母亲是气象局的(后查资料知道是澹金凤),也住在学习班,我们经常一起玩。有一次,小红姐姐在桃树上看见一个好大的红桃子,摘下来高兴得直跳,我们俩你一口我一口的把它吃掉。父亲还住过<b>石镇五七干校</b>,有一次父亲带我去住了几天,我只记得一个大草棚子里住了好多人,一个采石场,父亲把我放到树荫处坐着,买了一个西瓜给我吃,大热的天,父亲在烈日下用板车运石头,其中的艰辛是可想而知了。</p> <p class="ql-block">玉峰大哥还记得,父亲经常给在部队的两个侄儿写信,信中提到自已在石镇住五.七干校,参加西河河道改道工程,在河里挑沙。为了安慰想家的堂哥们,父亲在1970年带二婶和育芳姐,到县城和我们全家合影,留下这张珍贵的照片,寄给远在东北长春市的堂哥们。</p> <p class="ql-block">(图13:左一为玉峰哥母亲二婶,右一为传贤哥未婚妻夏育芳,右二为邻居丫头;前排从左至右为 堂妹腊儿、弟弟、大妹、我)</p> <p class="ql-block">父亲在石镇干校住了一年多后,被下放到<b>雷店公社白马石镇黄泥畈大队工作组(县革委会副主任徐陵的点)</b>劳动改造(黄泥畈大队现划分到杨柳镇管理),和社员一起下地劳动,住社员家,吃派饭,轮流吃,一家管一天,一顿饭1角2分,半斤粮票,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1976年打到“四人帮”后,1979年邓公主持工作,全国拨乱反正,父亲被平反,父亲才回到原单位上班,感谢邓公英明决策,使父亲获得新生。</p> <p class="ql-block">父亲不在单位的这几年,我家在单位也备受<b>歧视</b>,去食堂买馒头不卖给我家,月底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去财务室借5块钱,那个会计态度恶劣,我记得姓周,武汉知青,不是说没钱,就是说没时间,反正没有好脸色,让我从小就体会到了世态炎凉。这几年学习劳动改造的过程,极大的摧残了父亲的健康,因他本身就有胃病,胃部还动过手术,为他以后患胃癌,59岁过早离世埋下了伏笔。</p> <p class="ql-block">写到这里,我就想一个问题,父亲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一位南下的军队干部,受党教育多年,接受过正规的军校培养,也去参加造反活动,还参加武斗?除了说明父亲在政治上幼稚、愚忠外,还要更深次的原因,那场运动有那么多人狂热的参加,运动完了以后,对参加者进行劳动改造,发动者却亳发无损,父亲在文革中没有血债,也没打过人,具有讽刺意义的是:父亲本想在武斗中伤害别人,结果别人没伤到,反倒把自己伤了,这是一个有多老实.不滑头.顾不了自已的人啊。,文革是一场给国家、家庭、个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的一场运动,人性扭曲到何等程度,难道不值得每个人反思吗?</p> <p class="ql-block">四、父亲的婚姻</p> <p class="ql-block">父亲的婚姻和那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b>包办婚姻</b>。母亲一落地,就被抱到父亲家,成了<b>童养媳</b>,母亲和父亲是嫡亲的姨老表,按现代医学观点,是不能成亲的,很容易生出傻子,很幸运,我们兄妹几个都很健康。父亲和母亲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也许是太熟悉了,也许是性格不合,父亲像个女的,母亲像个男的,所以父亲一直不愿意这门婚事,参加革命离开家后,父亲更不愿意了,他们的差别太大了,父亲有文化、有品位,长像帅气,一表人才,而母亲大字不识一个,长得五大三粗、大大咧咧,有一把蛮力,典型的一个农村妇女。1956年奶奶病危,父亲被骗回来冲喜,才和母亲结婚,玉峰大哥当时7岁,还记得父亲结婚的事,家里都准备好了,他们就坐在稻场上等父亲,父亲是吃晚饭的时侯到家的,还带有手枪,这样包办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和谐,不幸福,一辈子争争吵吵。</p> <p class="ql-block">从军校毕业后,父亲获得上尉军衔,可以带家属了,1957年母亲就随父亲到通州住了两年,在外租的房,没有暖气,母亲说通州好冷,光吃面食,不习惯住那里。</p> <p class="ql-block">(图14:母亲住通州期间,和父亲去北京游玩,在天安门前合影)</p> <p class="ql-block">转业到武汉后,因一直没孩子,父亲还要和母亲离婚,母亲也厉害,到处去告父亲,妇联、工会母亲都去过,这婚就没离成,后来生了我以后,这家才算安定下来,这也许是父亲要离开武汉的原因之一吧。</p> <p class="ql-block">(图15: 我100天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最后和大多数夫妻一样,生儿育女,成了柴米油盐夫妻,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父母不管怎么争吵,对子女的爱是无私的。</p> <p class="ql-block">五、父爱如山</p> <p class="ql-block">父爱如山,它没有修饰,没有言语,却始终耸立在你的生命之源,伴随着你走过每一条坎坷而孤独的路程。兄妹几人中,小时候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最多,父亲不管到那里,都带着我,让我见证了那么多的历史画面。</p> <p class="ql-block">记得在我三四岁的时候,父亲和单位的郑胖子到武汉出差,把我带去了,去看望武汉的老邻居们,我第一次坐在班车上看见了火车,长长的,绿绿的,我的脑海中还有这个印象,到武汉后,父亲把我放到邻居大妈家,他和郑胖子去办事,大妈带我去看演出,我还记得一面红旗盖在一个人身上,大妈带我去医院打针,后来父亲落难后,和大妈一家失去了联系,这张照片是我家离开武汉时,我和大妈家花花和华华的合影,不知大妈一家现在是否安好。</p> <p class="ql-block">(图16: 花花、 我、 华华)</p> <p class="ql-block">父亲还带我去商场买礼物,他要买一个洋娃娃,我不要,非要买那个红飞机,父亲只好随我,买了红飞机,从小我就是不爱红妆爱武装。</p> <p class="ql-block">在我小学5年,父亲一直不在家,只有每个月15号领工资的时候回来一趟,父亲工资较高,每月有60元,那时大部分人工资只有20-40元,父亲拿走20元,45斤粮票,因他吃派饭要付钱给农民,留给老婆孩子只有40元,在一个县城,5口人,什么都要买,40元显然是不够的,母亲只好去打零工,补贴家用,那时工钱一天9毛钱,母亲不识字,结账什么的都是我去办,母亲干过很多地方,建筑工地、药材公司仓库、副食品仓库、盐业仓库等都干过。</p> <p class="ql-block">每个月,我们都盼着父亲回来领工资,领了工资就有钱买肉吃,那时肉是7毛4分一斤,凭票,每人每月半斤肉,有一次买了5斤肉,两个大人四个孩子,一顿就吃掉了,想想就可怕,那时是真的饿得慌,父亲有时兴致高,还教我们包饺子,父亲和面擀皮,我、大妹、弟弟三人包,母亲永远学不会,包的饺子不是睡着,就是躺着,站不起来,不好看,她就在灶下烧火,烧水煮饺子。我小学5年级,报名参加学校文艺宣传队,学拉二胡,家里没钱买,父亲不知在哪跟人要了一把破二胡,那二胡上面有一个大鸡头,靠着这把破二胡,我学会了拉琴,后来拉板胡,成为乐队主音。</p> <p class="ql-block">还有很多很多,要全部写下来,几天几夜也写不完,这些都是父亲对我们爱的体现。父母的爱是天地间最伟大的爱,自从我们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界,父母就开始爱着我们,直到永远。</p> <p class="ql-block">六、父亲一生的总结</p> <p class="ql-block">纵观父亲一生,有过荣光、辉煌的岁月,也有落魄失意的时候。和大多数同龄人相比,和他战友比(父亲战友大多回乡务农,只有父亲和郑伯伯提了干,转业后才安排工作,真是同行不同命)。</p> <p class="ql-block">(图17:左边东庄畈李有栋叔叔,同父亲一起参军,复员回乡务农,晚年生活困难,被民政局救济)</p> <p class="ql-block">父亲无疑是幸运的,为自己和家人谋得一份较好的生活,在那个大多数人都饿饭的年代,我家每月还能吃一顿肉,已经是很知足了。唯一不足的是父亲没享到福,儿女们都大了,都参加工作了,条件刚好点,还没离休就走了。</p> <p class="ql-block">感谢父亲当年参加革命,跳出农门,不然我家就和二父、三父家一样,一辈子在农村务农,辛劳穷困一辈子,兄弟姐妹们在父亲的恩泽下,都进入邮电局工作,安定的生活着。</p> <p class="ql-block">(图18:2020年10月兄妹四人于英山弟弟家合影。从左至右 我、二妹、四妹、三弟)</p> <p class="ql-block">玉峰大哥是这样评价父亲:父亲很有水平,很有能力,脑袋瓜儿很灵活,表达能力、做事能力非常强,做什么像什么,做什么成什么,对什么都能理解,在农村住队期间,对农业很了解,帮助农村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就连打门球,水平都很高,打得准,顺利过门,只不过一时糊涂,生不逢时,没有施展水平的平台。父亲为人友善,乐于助人,热情好客,亲戚、战友、朋友等来家里,都是好菜、好饭热情招待,所有与父亲打过交道的人,都念父亲的好。</p> <p class="ql-block">声明一下:因自己年龄小,记忆可能有点模糊,大多历史资料都是母亲告诉我的,母亲是一个家庭主妇,可能有不准确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最后用几句诗结束这篇文章<b>:清明时节祭祀忙,细雨飘荡人悲伤,菊花满地心茫茫,清风难拂泪千行。祝愿父母在天堂一路走好,来世还做您们的儿女!</b></p> <p class="ql-block">感谢堂哥李玉峰大哥提供的宝贵资料!</p> <p class="ql-block">女儿李丽霞 初写于2021生3月31号 </p> <p class="ql-block">重写于2022年7月20号</p> <p class="ql-block">编排:孙女李家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