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十二）

劳动者

雁南飞（石益平） (34)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我们来到酒店的自助餐厅用餐。餐厅很简朴，早餐也算不上丰盛，但品种也不算少，至少可以管饱，口味也还适应。 餐厅里最能引起我们注意的是，靠墙的一侧安放着越南人民的伟大领袖，或者说越南的国父胡志明先生的金色半身雕像。仿佛时刻提醒越南民众吃水不忘挖井人。而在越南，人民群众对胡志明主席确实非常崇敬、十分怀念。 （餐厅一角，显著位置安放着胡志明雕像）↑ 　　这不禁使我联想到越南导游阿强在车上讲的一件事。他说在越南，不管你向任何一个越南人(包括小学生)询问胡志明主席的生卒年月日，他们都会随口准确无误地报出1890年5月19日和1969年9月2日。随后，阿强用颇含挑衅意味的口吻询问满车的中国游客，在中国，如今有多少人能随口报出开国领袖的生卒年月日。我暗自思忖，阿强虽然言辞不太讨喜，但却真的道出了一个事实，对开国领袖的历史地位、历史功绩宣传的不足，确实值得我们重视和反思。 （胡志明）↑ （毛主席与胡主席）↑ 　　早餐完毕，阿强导游让大家将行李送到大巴车上，说是要带领我们徒步游览相距我们酒店不远的河内一个著名景点——还剑湖。 昨晚入住以后，根据酒店条件和酒店周边状况，我一直以为我们被安排在河内市郊偏僻的酒店，但阿强在路上告诉我们，该酒店地处河内市中心的三十六行街。 越南所谓的三十六行，类似于中国的三百六十行，泛指社会的各行各业。三十六行街是河内传统的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哪条街经营哪类商品，便会以这一商品名称命名这条街，比如金街专门销售金银制品，布街专门销售布匹丝绸，米街专门门销售粮食等等。 　　随后阿强又狡狤地问大家，其中还有一条街叫美女街，你们知道是卖什么的吗?大家按照以上逻辑推理，猜测要么是婚姻介绍所，要么干脆就是红灯区。阿强坏坏的一笑道，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那里是卖化妆品的一条街啊! 边说边谈间，我们很快来到了还剑湖边，到了这儿我们才恍然大悟，这还剑湖正是我们昨天晚上游玩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到了白天，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还剑湖边，晨起跳舞的越南大妈们）↑ 　　湖边空地上，一群群越南大妈身穿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跳着类似中国大妈喜爱的广场舞,只不过节奏似乎慢了许多；湖边公园广场内，一对对男女搂着抱着，伴着音乐，尽情地跳着交谊舞；环湖的道路上，一个个退休老人或随心所欲地跑步散步，或悠然自得地打拳舞剑；湖边的马路上，小汽车、摩托车的洪流已开始形成，那是上班一族又开始了他们辛劳的一天…… （以摩托为交通工具的上班族）↑ (35) 阿强导游说，来到越南，最不容错过的地方就是越南的首都河内，它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古都，这座古都中的还剑湖是它最具有看点的地方。 河内地处越南北部的红河三角洲地域，这里地势低洼，所以河内有大大小小72个湖泊，其中最知名的湖泊就是还剑湖。 （还剑湖）↑ 　　传说越南李朝的李太祖在今天的还剑湖附近看到一条龙腾空而起，于是他将都城迁到此处，并且将此地改名为升龙，以后很长时间里它都是越南的中心。河内的旧城区是以还剑湖为中心的。 还剑湖有一个历史传说，这个传说与越南黎朝的开创者黎利有关。当时的越南处于明朝统治之下，黎利不满明朝统治，于是发动起义，经过长时间的反抗赶走了明军，建立黎朝。 （还剑湖畔）↑ 　　其间还有一则与还剑湖有关的神话。相传，15世纪初期，当时还是越南著名将军的黎利泛舟湖上，并用鱼网网到一把剑身刻有“顺天”二字的宝剑，后来他靠此剑得天下做了皇帝。登基后的一天，黎利再次泛舟湖上。突然一只巨龟从水下浮起，黎利用宝剑指向巨龟，巨龟用嘴含住宝剑沉入水中。人们相信，巨龟就是神龟，是代上天收回宝剑的。“还剑湖”之名由此而来。 还剑湖的北边有一座名为玉山岛的小岛，这个小岛上建有玉山祠。从还剑湖的北岸穿过一个小桥，便来到了月楼，月楼前面有毛笔塔，这座塔的形状因为像毛笔而得名，塔身上有四个巨大的红色汉字:“笔写青天”。月楼的后面便是玉山祠。前一天晚上我们看到有人烧香祈祷的便是玉山祠的南大门。到了清晨，玉山祠已经开放，而且居然要购买门票方可入内，一群善男信女簇拥在大门口排队买票，然后手执香火，争先恐后地涌入祠中。 （毛笔塔，上书“笔写青天”四个汉字）↑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他们拜的什么神，尽管知道这些神可能有点中国血统，但神似乎不是随便可拜的，所以我们只是作为过客和看客，匆匆而过。 玉山祠主殿建筑颇具中国风格，据阿强介绍，殿内供奉的神像果然许多是中国的。比如关圣帝君和文昌帝君就是中国的神。还有一个越南本地的神——兴道王，兴道王神像是为了纪念越南的民族英雄陈兴道建立的，陈兴道因为抵抗蒙古大军而成为民族英雄。 令人惊奇的是主祠左侧的一个小厅。这里展示着一个巨龟的标本，巨龟长达2.1米，重有250公斤。这个巨龟是在2000年从还剑湖中被捕获，由于巨龟在湖中出现，便与历史上传说的巨龟在湖中将黎利宝剑取走的故事呼应起来，当地人更是对还剑湖的传说深信不疑。 （玉山祠大门）↑ 　　这个充满神秘感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了河内的旅游热点。目前的还剑湖从景色上说，湖边树木苍翠，湖面清澈如镜；从文化上说，汇集着中越法三国的文化气息。 最具越南特色的是奥黛，这是汉语对越语“Ao Dai”的音译,奥黛是越南的国服，在越南本地的读音是有“Ao”音，读上去类似我们汉语当中的“袄”的。在我们中国，袄是属于上衣的一种，带有里衬，在越语中，“Ao”则指遮盖到颈部以下的服饰，而“Dai”的意思是“长”，所以奥黛在现代越语当中的意思大致上就是“长长的上衣”，通俗点说，就是长衫。 　　越南的奥黛最初的起源来自于中国的旗袍，和旗袍在很多地方都看上去很像，但实际上和旗袍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并不能简单的将它归于旗袍，它胸袖剪裁非常合身，突显女性玲珑有致的曲线，而两侧开衩高至腰部,走路时前后两片裙摆随风飘逸。奧黛与旗袍还有一个很大区别就是它的穿法，旗袍内不穿长裤,奥黛内则必须穿长裤。 法国文化的标志是法式咖啡馆和法式面包，中国文化的标志便是汉字。这三者在此和谐地融合，相映成趣。 不论白天或者夜晚，还剑湖周围都有很多外国游人和当地居民，他们或游玩，或散步、或乘凉，构成了河内市区的一幅美丽画卷。 (36) 结束还剑湖的游览，我们一行人登上大巴车，继续越南的首都之旅。 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来到河内的心脏——巴亭广场,其在越南的地位类似于中国的天安门广场，是越南党和国家重要集会和节日活动的场所。巴亭广场长320米，宽100米，可容纳10- -20万。 （巴亭广场上的胡志明纪念馆）↑ 　　巴亭广场的面积只有天安门广场的约三分之一，但它每天吸引着越南国内外无数游客到这里游览，感受这个国家。巴亭广场最雄伟的建筑当属位于广场中央的胡志明纪念堂。 1969年9月2日，越南党和国家领导人，现代越南之父胡志明去世，越南政府在巴亭广场修建了气势恢宏的胡志明灵堂，也就是今天的胡志明纪念堂。纪念堂由前苏联专家设计，其建筑风格是由列宁陵和越南民族风格揉合而成，外墙装饰使用了越南名贵花岗岩和大理石，内部结构使用越南多种最名贵的木材。纪念堂两边分别竖立着七面越南劳动党的党旗和越南国旗，为什么是七面旗帜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越南国会大厦）↑ 　　纪念堂每年9-11月份为保养期，每周二、五也不对外开放。我们到达的这一天恰逢周五，因此很遗憾地未能瞻仰到胡志明主席的遗容。 胡志明纪念堂的对面，是越南国会大厦，这是一座外方内圆的多功能现代化大型建筑。 　　在巴亭广场周围你可以看到很多黄色建筑，这种黄极具越南特色。不管你到越南任何地方旅游，看见这种颜色的建筑，它一定是政府机关。在巴亭广场的东北角就有一溜排黄色建筑, 据导游介绍，那儿便是越南共产党最高领导机关所在地，但我怎么看都像闹着玩似的。这种两三层的楼房，中国一般县级党政机关的办公用房都远远超过它了。 　　胡志明纪念馆的后身便是主席府，这是一幢极其漂亮的法国式建筑，在法国统治期间，曾经是法国驻印度支那总督居住和办公的地方。越南建国之初，胡志明曾在这幢楼内生活和办公，后来他觉得与越南民众当时的艰苦生活相比太过奢华，便主动要求搬出这幢楼。目前,越南的国家领导人仍在使用这座楼房。所以我们游客只能在楼房四周的道路上远远眺望，拍照留念，但不得靠近和进入。 当年，胡志明搬出主席府以后便住进了附近的一座简陋的吊脚楼，这是典型的农家宅屋，掩映在庄严宏伟的主席府后面。胡志明主席以后便一直在此居住和办公，现已开辟为胡志明故居。作为一个旅游景点对游客开放。当年越南党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的场所就在胡志明故居旁的另一座吊脚楼，同样极其简陋，现在仍保持着当年的模样。 （主席府里的吊脚楼）↑ 　　胡志明故居的对面有一排绿色小屋，外观类似简易钢板房。导游说，那是一所袖珍医院，胡志明生病便在此医治，最后也是在这所医院逝世的。 （主席府里的小型医院）↑ （当年，越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室便在这座吊脚楼上，现保持原样）↑ 　　在胡志明故居的附属用房区域有一排排小平房,安排有胡志明主席的休息间、书房、餐厅、会客室和车库等。 （胡志明当年的办公、起居用房）↑ 　　在一座车库内并排停着三辆小轿车。导游说，这都是胡主席曾经乘坐过的，其中第一辆是越南建国初期旅法越侨赠送给胡志明主席的，第二辆是苏联领导人赠送的，第三辆也是外国领导人1956年赠送的红旗牌防弹车。他让大家猜是哪个国家领导人赠送的，游客们根据红旗牌、外国领导人等要素以及中越两国曾经“同志加兄弟”的紧密关系，自然而然地认为是中国赠送的。 　　但是，这个答案显然是错误的，仍然是阿强导游给大家挖的一个陷阱，因为中国1958年才生产出第一辆红旗轿车。正确答案应当还是苏联，同一年他们向中国领导人毛泽东主席和越南领导人胡志明主席各赠送了一辆红旗防弹车。 （中国的红旗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