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故乡

米元35543033(拒加微信)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土是故乡亲,月是故乡明</p><p class="ql-block"> 故乡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个久远的乡愁,一首永远唱不衰的歌。我的第二故乡是婆家渔雁新村。</p><p class="ql-block">老话常讲:女儿外相,的确不假。自从我和老伴结婚后,逢年过节、都会一同回到他的家乡~盘锦市二界沟镇。</p><p class="ql-block">几十年的往返,己不能用N数来描述,但凡老伴提议回家时,我总会欣然前往。是回婆家又不是娘家,却无怨言。是走惯了这趟路程的执念?还是乡愁己烙印在记忆中。</p><p class="ql-block">我自己都奇怪,也不想弄明白,总之就是愿意去。是千丝万缕的亲情纽带,似曾乡魂水魄的召唤,还是忘不了它粗旷民风淳朴?</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去二界沟是1979年的春天,我和老伴定在秋天10月2日结婚,借五、一劳动节放假,提前认门,回到了他的故乡。</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未交通及不发达,从营口到二界沟也只有70多里路程,却从早晨8点出发,直至下午4点左右才到了二界沟。</p><p class="ql-block">落阳中,袅袅飘来了小渔村浓重的乡音味道。</p> <p class="ql-block">  老伴告诉我:每逢春季开海后,鱼虾特多,青虾、毛虾可船驮,队里水产加工点,跟着潮眼走,大灶每天忙的热火朝天。焯货、晴天晾货,加工成海米和虾皮。</p><p class="ql-block">大量炸货让空气中、充斥着咸腥味、煤烟味,散发出独特的气息。路边干打垒的几处民居,传递出岁月的痕迹和沧桑,风湿湿地从西边海上吹来。…</p><p class="ql-block"> 他家人知道我们来,准婆婆、小姑子在灶台上忙碌着,炊烟中的海鲜品,淋漓尽致地呈现在餐桌上。</p><p class="ql-block">春季大白眼梭鱼,二界沟名菜文蛤炖粉条,韭菜炒八爪鱼,烀虾爬子,大头宝鱼氽丸子。这么些年了,还是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傍晚老伴带我去了码头,夕阳映红了海面,泻下一道道斑驳陆离的金光,水面停泊着几艘渔船,泥滩纵横,和大连的海滩没了性价比。</p><p class="ql-block">二界沟土质盐碱化,百米无绿植,一种植物黄叶菜,学名碱蓬草却着滩旺盛,一入秋天由绿变紫红。远远望去一片红色的海岸线。</p><p class="ql-block">老伴说:秋天来看红海滩吧!</p> <p class="ql-block">  婚后的第二天,老伴和我搭坐二小叔子、他们的捕捞船出海了。秋天的使命,点燃了沿途的红海滩。</p><p class="ql-block">秋水无痕,海在晴朗的天气里没了脾气,轻风软浪一路顺风,庆幸天赐没有晕船。约行驶了有2个小时后,在蛤蜊岗停船抛锚。</p><p class="ql-block"> 此刻还是满潮时,静等退潮才能下海,水天一色,渔船儿随波逐浪。</p><p class="ql-block">40分钟后,肉眼可见清澈见底的橙色沙滩了,我和老伴才下了又高又大的船。</p><p class="ql-block">温良的海水,赤脚走在沙滩上特柔软,蛤蜊在哪里呢?</p><p class="ql-block">同船的人告诉我,你看到水流中、沙子穴里冒着小水泡,那是蛤蜊在呼吸,用手一抠就是一个。</p><p class="ql-block"> 二小叔子让我俩在船的附近,就地取材就能挖到蛤蜊,方法得当果然有了丰厚的收获,来时带了挖蛤蜊的铲子,人巧不如家什妙,一个个蛤蜊从细沙中挖出,高兴喜人。</p><p class="ql-block"> 老伴家乡人,自有方法,他双脚踩着沙地,上下点击,一会儿从脚底抠出一个又一个、足有二寸半扇形的大蛤蜊,重量得有半斤。</p> <p class="ql-block">  不到一个小时的踩挖,眼瞅着潮水长了起来,此时我和老伴,己经足足挖了能有80多斤蛤蜊,装满了编织袋,在船长帮助下拉上了船。</p><p class="ql-block">潮水瞬间起浪,等二小叔子他们几个船工回来时,汹涌的潮水己经没到胸口,年青人顶浪换着呼吸。…</p><p class="ql-block">费劲巴力拽着、尼龙绳网兜在水里移动,看拉拽船上的蛤蜊份量,每个人都不少于150斤左右,海上每一份收获,都是汗水和毅力的付出。</p><p class="ql-block"> 二界沟在蛤蜊岗作业的船只,每天不下二、三十艘船,一个船上有十几名船工,每天从蛤蜊岗,捞出了足有5万多斤的蛤蜊,</p><p class="ql-block">蛤蜊岗是当时的金滩银窝,聚宝盆,70年代二界沟出产的蛤蜊,漂洋过海,直销日本。</p><p class="ql-block"> 80年代初儿子出生,那年夏季雨水特大,为了预防洪灾,市里号召老幼病残人员提前安置,儿子满月后,老伴送我回到了二界沟,一旦来水可以直接上船。</p><p class="ql-block">老公公在码头上收购蛤蜊,后半夜用马车,送往市内的小商贩。</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水产品特多又丰盛,却不值钱,大蛤蜊才一毛钱一斤。</p> <p class="ql-block">  公公收回蛤蜊后,挑选出破碎的,婆婆做了蛤蜊肉炖粉条,鲜美至极。大蛤蜊满壳都是子。蛤蜊肉肥厚、汤白又有营养,是哺乳期最好的下奶食材。</p><p class="ql-block">大蛤蜊长成得30多年。经年岁月现在市面上、己很少能见到大号蛤蜊了。听说蛤蜊岗正在休养生息中。光阴弹指而过,一晃就是数年。</p><p class="ql-block"> 乡愁总会令人难忘,那春天硬朗的海风,那份节气和雨的曾经约定,我和老伴也总会在这个时间里,如期而至。</p><p class="ql-block">乡愁又是一种怀念,故乡每一寸土地,宽厚从容,故乡的滋味,咀嚼苦涩中滴着鲜香,故乡的样貌,平凡而质朴,故乡的水解乡愁。</p><p class="ql-block"> 亲不亲故乡人,浓不浓家乡情。一年四季,春秋绕日。老伴常常给我讲起他的苦涩童年,春寒下滩抠蛏子,冬季和二弟、妹妹步行几十里路去打柴。…</p><p class="ql-block"> 记得儿子4岁时,又是一年春节来临了,冬季寒冷的腊月二十八、我和老伴带着孩子,从营口出发重道覆辙,在田庄台客运站换车,等下午2点唯一的一趟车,开往二界沟。</p><p class="ql-block">一走就是一天。</p> <p class="ql-block">  年初二,鹅毛大雪下到初三,封门的厚雪,二界沟变成了银色世界,望雪叹气怎么回营口?田庄台的客车初四己停运。</p><p class="ql-block">焦虑中二小叔的三舅哥,雪中送炭,骑来了挎兜摩托车,我抱着儿子坐在兜里盖上棉服,老伴坐在车坐后,一路凛冽一路颠簸,四个多小时苦了孩子,人也冻得半僵。</p><p class="ql-block"> 今日想起,曾经摸糊的岁月又清晰了,那份执着那份青春的体魄,现在想想年轻真好。</p><p class="ql-block">其实二界沟是个闭塞的小渔村,三面环水,一面从路。台子前到二界沟是唯一的一条路。</p><p class="ql-block"> 过完年往回返特别的头大,早发二界沟只有一趟车,人多车少,每逢这个时间都是两个小叔子,一个提前挤车抢坐位,另一个抱儿子抢上车,我和老伴再人挤人拥上了车。</p><p class="ql-block">就是这么个条件,我们还是痴心不改,回家过年是国人的情怀。基因是刻进血液里的,这就是浓浓的乡情。深深地对故土的眷恋。</p><p class="ql-block"> 乡愁在特定的环境下,又会衍生温暖和悲伤。今年春节后,我一个人又回到了二界沟。</p> <p class="ql-block">  参加亲情小聚,当车驶入熟悉的街里,伤感难抑。触景生情,心随着天寒也变得清冷。</p><p class="ql-block">去年成侣今单行,春天从派出所,取回老伴注销的户口,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的痕迹了。</p><p class="ql-block"> 清明节因市内疫情封区封市,老伴下葬没有完成。</p><p class="ql-block">只得等三年以后入土为安。百年之后我也将追随老伴,回到我俩的故乡。</p><p class="ql-block"> 老伴肾病透折,儿子曾征求过他的意见,想在市郊大龙山购置墓地,二界沟是民间自行的坟茔,规划不到位,但老伴还是想回到、生养他的土地上,落叶归根与父母团聚。</p><p class="ql-block">儿子问我:妈你愿意去吗?我当然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其实我最佳选择是水葬,顺流而去四海为家。</p><p class="ql-block"> 二界沟是老伴梦中的家园,永远的牵挂,改革开放故乡旧貌换新颜,一幢幢现代化的渔村新居,一条条崭新的乡路交通发达。母亲宽厚的家乡土地接纳了,异乡生活几十年的老伴。愿老伴:晨光中沐朝阳重生,望夕阳再听涛声。</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文字:米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片:下载网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