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东

一潭清水

入伏第一天拂晓，我们三位同学驾车赶往福利屯，与另外两位同学会合，去实现一路向东的旅游计划。

我们沿着G501国道东行，路过宝清县，进入饶河县境内，首先，夹道欢迎我们的是大马蜂大小棕黑色的大瞎蒙，嗡嗡作响，伴车飞舞。中午下车野餐，突感后腰被针刺，用手一拍，一只大瞎蒙落在手中。

向虎头镇行驶的山间公路上，又遭到了一群又一群的山鸽的欢迎，它们散落在白色的公路上，车驶到近前，山鸽腾空而起，似飞溅的水花，形成一道独特壮观的风景线，持续几十公里。

映入眼帘的是蛤蟆通水库的旅游提示牌，岔道不远，我们便驶入风景区，水库狭长在西山之间，望不见起点，坝端便是风景区，坝下就是水田，稻涛翻滚，遍野葱绿。这是全省十大水库之一，1957年由王震将军亲自视察和主持修建的，治理了水患，开垦了良田。水库建成后，王震将军亲手为蛤蟆通水库提写库名。

下一站，珍宝岛呈现在面前。珍宝岛因1969年震惊世界的对苏自卫反击站而闻名于世。高高的瞭望塔耸立在距岸边百余米的岛上，因防疫的要求，游客不许登岛，景点的游客稀落，两辆外省的房车停留岸边，显得有些冷清。眼望珍宝岛茂密的树林，仿佛五十年前战斗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当时的苏修，犯我疆土，抢夺网具，殴打渔民。他老人家发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号令，对来犯之敌，予以迎头痛击，缴获的苏军坦克，至今还在北京的军事傅物馆中展出。这一仗打出了声威，也改变了当时世界的政治格局。

我们沿着乌苏里江边的公路逆流而上，穿行在湿地和白桦林中，草甸子长满了抽出浅棕色穗的小叶章草，一棵棵白桦树生长在其中，这种原生态的，也只有在乌苏里江流域，才有的独特风光，让人心旷神怡。不由得让我想起俄罗斯风光油画，那质朴的旷野，那白桦树下的小花小草，这里是真画实景。野鸭妈妈领着羽翼未丰的宝宝，不时出现在公路旁，雄性野鸡昂着头，歪着脖的打量着我们，丝毫没有飞去的意思。远处的沼泽地里，白鹭灰鹭成群，有的在树叉上小憩，有的在蓝天白云下飞舞，构成了一幅美丽和谐画卷。

傍晚，我们来到了虎头镇，这里是乌苏里江的起点。从江边公园眺望，兴凯湖水从南面而来，俄罗斯境内的伊曼河水从东边淌来，在此汇合，经纬分明地向北流去，直至与黑龙江相汇合，注入大海。时任总书记胡耀邦曾到此视察，江边有碑为证。早晨，太阳从东面的伊曼河升起，这里也是祖国最早沐浴阳光的地方之一。这里的水产丰富，三四斤重的大白鱼、鲤鱼、嘎牙子、牛尾巴鱼，已是常菜。

这里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终结地。因为在乌苏里江边上的完达山余脉丘陵中，日军修建了应对苏联的虎头要塞。这座地下堡垒，从1934年开始修建，设施齐全，功能完备，有“东方马其诺防线”之称。从哈尔滨至虎头的军事专用铁路运来一门41厘米的榴弹炮，称为亚洲第一炮，用于专门攻击苏联远东铁路。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但盘踞在要塞中的两千名残余势力仍负隅顽抗，于26日被苏联红军攻陷。“二战”的最后一战在此终结。

翌日，我们沿途参观了现代化的八五六、八五四等国营场，这里稻田连片，除了绿色的秧苗，不见一根杂草，无人机在喷洒作业，田间不见一人，“北大荒”的大粮仓，在这里得到了充分体现。在不知不觉中，我们进入了兴凯湖区，在大小兴凯湖间的林荫公路上游览，放眼向南望去，兴凯湖边际无垠，酷似大海。这个像大头梨状的湖泊，是中俄界湖，我国只有五分之二的水域面积，两端都与俄罗斯接壤。游览区游客如织，湖浪滔滔，湖沙细而松软，大有享受海滨浴的感觉。湖中的特产大白鱼，以肥嫩鲜而著称。

晚，返程。至此，五叟自驾边疆游杀青。相约到黑龙江与松花江交会的两江游。

图文：姚绍清

2022年7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