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旗的糖菜与“糖菜站”

杨东升

<p class="ql-block">毕克齐“糖菜站”</p> <p class="ql-block">土旗的“糖菜站”</p><p class="ql-block"> 如今人们都很自然、亲切的称土默特左旗为“土旗”,旧时整个呼和浩特地区都归土默特旗统辖呢,就是如今的土左旗、土右旗也是“文革”时才拆分的(萨拉其县成为了右旗)。有点扯远了,我这里说的“土旗”,欠就说是土左旗吧。</p><p class="ql-block">糖菜就是甜菜,秋收的季节,糖菜是农民最后的收成。如今见不到了,田野青沙帐片片,都是玉米啦。</p><p class="ql-block">这是好多年前的糖菜了,想起来都甜在记忆里,我小时候老家毕克齐的糖菜丰收了,要送到糖菜站装火车汽车拉的运到糖厂做出白糖来,所以叫“糖菜”。</p><p class="ql-block"> 糖菜拿回家,洗干净了切片和玉米面窝头一起蒸出来,就着窝头吃,这两样就都好吃了。糖菜还能与小米熬粥,不用加糖这粥也甜也好吃了,糖菜正能熬成粮糊……糖菜菜还能有几种做法,比如切条蒸熟晒干、擦丝和着玉米面做饼……我最记得清楚的是,糖菜还能喂猪,就连糖菜叶子也能喂猪。糖菜做糖剩下的是“糖菜渣”,养猪的人家就求着糖厂的人给买“糖菜渣”,这“糖菜渣”也是最好的猪饲料。</p><p class="ql-block"> 土旗种糖菜的年代是人民公社,自呼和浩特和包头相继建了糖厂后就开始了大面积的种植。糖菜好像是不怕盐碱地的,当年毕克齐以南的北什轴、塔布子乡含盐碱的滩地就大片的种着糖菜。</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的75年我父亲在这一带的乃莫板村下乡,当然了不是知青上山下乡,而是干部下乡帮助农村学大寨,宣传毛泽东思想,类似于现在的驻村干部。那时候父亲还会领着我来住上几天的。那时候我11岁了,还参与过“起”糖菜,“起”就是挖。用铁锹挖很费劲,都是黏土,铁锹粘的是泥巴,鞋底粘的是泥巴,挖出来的甜菜也都粘带着泥巴,一点儿不像挖萝卜或土豆那样利索。糖菜这玩意儿因同芥菜长的相似,人们还管它叫“糖菜圪蛋”。当年我吃过几次糖菜,这东西吃多了肚子里不舒服,吃三几片正好,成熟了的糖菜好吃很甜。</p><p class="ql-block">毕克齐火车站旁有一个糖菜收购站,是呼和浩糖厂设的一个独门的院子,里面有许多储存这圪蛋的“仓”子,东向大路和田野开一个收购房,窗外的地面上修了一个地磅秤,整个马车能赶上去。那装糖菜的马车都用了柳条编的大围子,糖菜装的满满的高高的。v过了磅的马车就去靠着铁道边的高货台去卸下 糖菜,再回到地磅过空车的重。我姨就是糖厂的职工,每年收糖菜时就在这磅房过磅。</p><p class="ql-block"> 收“糖菜”时是很忙碌的。那大路上、路边、野地里,地磅上都是糖菜大马车,周边种糖菜的公社都派车队来,排队等待着。那些天的热闹可一比粮库的秋收,这个时候的糖菜是经过农民用刀修整过的,俗称“砍糖菜”,也就是为了“砍”的好看而能给个好等级,“糖菜站”也是看货定等级给钱的。所以这样成熟的糖菜正好吃。非常的甜!</p><p class="ql-block"> 这里也会聚集来好多孩子,他们逮着机会就从大车上偷几个糖菜,更有机灵鬼儿用铁丝自己弯弯了的钩子,趁没人看着,把铁钩子用力剁掇甜菜,钩着一个糖菜就跑,一会又转回来。一群孩子,一大群马车,马车走了的,又有来了的,孩儿们苍蝇一样出没在其中,最后这些孩子们都把手头的家具装了个满满当当的糖菜回家 </p><p class="ql-block"> 转眼间就物是人非,</p><p class="ql-block">改革开放后当年的人民公社解体了,为农业服务的农业链条上的农产品加工厂(糖厂)也倒闭,所设立的收购站点自然不可存在。毕克齐的“糖菜站”至今还残存着,虽有些破败,但“风韵犹存”,见证着他们的存在确实为“三农”做出过贡献,每每路过这里,我就五味杂陈,那些事那些人,还有那糖菜圪蛋就在眼前……</p><p class="ql-block"> (杨东升)</p> <p class="ql-block">毕克齐糖菜站的“仓”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