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摩洛哥（八）：过直布罗陀海峡记（下）

吴小庆

第二天早晨，风似乎要小了一点，天色也亮多了，导游一早就出发去港口打听消息去了。我们在旅馆里焦急地等待着，不一会儿，导游来电说今天上午是肯定没有希望的，下午能否通行，要看风势了。

大家也就死心了，既然在旅馆里呆着干着急，还不如出去走走。旅馆就在海边，走出旅馆，就是丹吉尔的新城区，看来还是很现代化的。

（图1：丹吉尔新城）

新城区的色彩也较丰富，红色的比例明显增多，而不是像摩洛哥的其他地区，以蓝色为主。

（图2：丹吉尔现代城市，色彩与老城完全不同）

街上也很热闹，像一座现代化的城市。

（图3：丹吉尔街上，还是很现代化的）

从新城区走过去不远，就是丹吉尔的老城区，依山而建。

（图4：丹吉尔老城区）

丹吉尔老城区的小巷，还是以蓝白基调为主，小巷也是又细又长，一旦错过巷口，就有很长的一段路在等着你。

（图5：丹吉尔老城小巷） 十二点多钟，大家正准备在老城区找个地方吃午饭时，导游传来消息，说下午2点钟可能会恢复通航，叫大家快去港口等候。大喜，连午饭都不吃了，直接赶到车上，出发向港口驶去。赶到码头一看，但见空空荡荡，无人无船，怎么回事？一问才知，原来不是市区的这个码头可能通航，而是郊区一个较远的码头可能今天下午会通航。
（图6： 码头上空空荡荡） 好在有汽车，马上就赶了过去，大约30分钟车程，2点不到，终于赶到码头。一看，港口已是人山人海，人头拥挤，封了2天，大家都想早日离开，但航班却还没有恢复，僧多粥少，自然就拥挤了。同时，这里不仅是轮船码头，还是海关，还需安检、签证。出港就意味着出国，甚至出州，离开非洲了。

导游赶紧去买票，消失在人群里，以前订好的船票，由于断航，已经全部作废，要离港，乘船就需重新购买新船票了。看着时钟一点一点向2点钟靠拢，但导游还不见身影，要2点钟离港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希望总是让人等待的，然后就如气泡一样飞走。2点半钟，导游终于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一个坏消息。当然是先听坏消息，坏消息是2点钟的票没有买到；好消息是终于买到了4点钟的票，这还是导游使出了浑身解数，找了人、托了关系，送了礼，才搞到的票。这一套大概是全球通行的，有人好办事。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只要看过钱钟书的小说《围城》的，都知道行路难了，不然李白也不会拿来作诗名了。看着导游的一身狼狈相，心里不仅有些感动了。

事后看来也确实如此，轮船是每2小时开一班，但2点钟的那班船根本就没开。接着导游给大家发票，票都是凭护照按姓名买的，但接到手一看，票上的名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姓名，牛头不对马嘴，又是担心起来，这行吗？导游发话了，说有票就行，不会查对的，就是查也查不清楚的。看着导游的信誓旦旦，不信也只好信了。一看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了，还要出关安检，赶紧去排队，队伍很长，不知能不能赶上，但终于获得排队的资格了。

旁边一个上海来的旅游团，刚赶到，本来在老城区就订了2点钟的票，因为没船，赶到这里，4点钟的船票已售完，最早只能换乘6点钟的船了，羡慕而又不平地看着我们进入了排队区域。队伍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4点不到，终于轮到我们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递上票与护照，果真不查票，看了一下护照及出境卡，就大功告成放行了。看着领队一脸轻松，导游也在那边高举着手，如释重负，与我们拜拜了，心想这下终于可以离开了。

（图7：直布罗陀海港）

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到了候船大厅，这里已没有了行李托运，全凭自己力气搬动。想起去年在印度坐火车时，行李也全是随身携带的，但一到了车站，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大群人来，手提、肩抗、头顶，一下子就把你的行李都搬到了车上。到了宾馆，也是一群人，直接把行李送到宾馆房间，根本不需你操心。小费也就10—20卢比，相当于人民币1—2元钱，且不要我们付，旅游团费内已经包括了。但在这里，没有搬夫，就全靠我们自己了。忙乱中，一个团友丢失了一个包，一场虚惊，最后发现是过安检时留在那里了。

出关大厅与轮船码头间还有一段距离，要乘摆渡车过去。摆渡车就停在门口，大家拥向门口，但车子一点也没有要开的样子。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4点很快就过去了、5点来了又走了，接着是6点。天渐渐阴了起来，黑了下来，气温也越来越冷了，海边真冷啊！好在大家的行李都在身边，把所带的衣服全部翻出来穿在身上，走动着驱寒。那个上海的旅游团也进来了，在那里忙着加衣服。6点半左右，好消息终于传来，可以上船了。

大家一阵忙乱，奔向摆渡车，腿长者优先、力大者占先，先到先上，先上先走，上了车，首先需护好自己的行李，跟当年上山下乡时挤车船差不多。车到码头，这次到不需多等，直接验票、看护照，上船，票仍不看姓名，有票即放行。

有秩序，有序排队当然好，但前提是资源充足，确保自己即使落在后面，也能分到一份。如不能保证，一旦落后，自己应得的那份就难说了，那就要争先恐后了。先到先得，历来如此，无论中外。

上了船，一看是客货两用船，人在上面，车在下面，也无人指挥，座位并不紧张，不对号，自己带着行李爬楼梯找座就可以了。8点半左右，船终于开了。上了船，就不再使用摩洛哥元，而直接使用美元、欧元了，直布罗陀现为英国领土。渡船属于英国所有。现在英国还没有脱欧，不需要另外签证，不过船到对岸，下船后还需再办理一次，以示离开英国，进入西班牙了。
（图8：海轮）

海上风浪还是很大，尽管是7层巨轮，还是没有被大海看在眼里，船一会儿高高跃起，一会儿又下到谷底，在黑暗的大海中破浪前进。不一会儿，就有晕船的人出现了，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实在受不了风浪，就干脆大马金刀地躺在船舱的甲板上，也不管雅观不雅观零，占了3/4的过道，自己舒服一点，但别人就难行了。

2个多小时后，终于可以看到对岸的灯光了，不久船终于靠岸。人潮直往船舷处拥去，争先恐后，唯恐落后，并没有人指挥。这其实没有必要，到都到了，还不给下吗？由于带着行李，在狭窄的轮船楼梯上挤来挤去不大方便，大家决定稍晚一点走，等人走到差不多了，再陆续下船，船上有电梯，很小，一次只能放几个箱子，于是决定让箱子坐电梯，人走下去。到下面一看，是货舱间，大家拖了行李往外走，走了一半，给人拦住了，原来货舱只能行车，不能走人，要我们退回重走。看到其他出口出来的人，也给纷纷拦了回去，没有办法，只能退回去。

退回去重走，人越聚越多，领队也不认路，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一会就找不到了。只好自寻出路，我们几个人紧紧聚在一起，先派人探路，边探边行，终于找到一个出口通路。一看也是货舱，大量汽车正在等着出关，但没人阻拦。就在汽车间绕来绕去，转上甲板，上岸，却发现个人出关口通道就在前面。

到出关处，有近200人在等待，领队已到，正在焦急地清点着后到的团员，由于已是夜间，但出关处仅2个通道还在运行，但效率很快。带着行李耐心等待，一开始有8个队，渐渐合并，变成了6个队，4个队，最后2个队，终于出关，离开英国，进入西班牙了。

看到前来接我们的西班牙导游，一阵激动，油然产生一种有依靠的感觉。据西班牙导游说，他和司机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终于接到我们了，非常高兴。到了宾馆，已是凌晨1点多钟，接着西班牙中餐馆送来的中式盒饭，大家只才想起，已有将近一天未进餐了。
原先这两天是安排到葡萄牙里斯本游览的，由于耽搁了2天，如果坚持原先的旅游线路，后面的行程点全部要变，损失较大。权衡得失，最好的办法就是舍弃葡萄牙的2天行程，而后面的其他行程可一律不变。所以我们又戏称葡萄牙是一个被风吹走了的国家。不禁庆幸自己运气还好，如这场风连续刮个10天、8天的，就不仅是吹掉一个国家的旅游了，可能还要连交10天、8天的住宿费，然后就直接回国了。

在旅游中，坎坷总会出现，正如人生不会一帆风顺一样，没有坎坷的人生也是不圆满的人生，关键取决于你对待坎坷的态度，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常想一、二就行了。

再见了，撒哈拉的沙尘暴！再见了，丹吉尔！再见，直布罗陀海峡，我们来了、经历了、走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