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山莲

浮尘

　　每年六、七月份，是山上的金莲花盛开的季节。如你不走户外，不攀高山，是很难赏其芳容的，因为她只生长在海拔1800米以上的北方高山草甸和梳林里。

　　高寒清凉的五台山上有金莲，可惜去年去时时值中秋，不得见。五台毗邻的驼梁山主峰海拔2282米，在主峰草甸上一大片金莲花正在盛开，引得石家庄的户外朋友成群结队地前往观赏。

　　旱地金莲，喜高山，喜清寒。在平地炎炎夏日里，人们早已看腻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春花夏草，忽地在高山草场遇见一片金黄、橘黄、橙红炫目妖冶的世界，能不动容？能不怦然心动？能不心潮激越？早听人说，赏金莲花海，还有一牛掰之处，就在河北蔚县太行北尾恒山余脉的小五台山。

几次走京蔚高速，总为路旁突兀而生的山脉的狂野气势所震撼。在荒凉的平川上，一列山脉拔地而起，山势峻峨，狰狞。既是夏季，山脊山间似是光秃秃灰苍苍的难见绿色。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恒山余脉，蔚州大南山（飞狐峪地区）和小五台山山区。北岳恒山，天下闻名，其西麓主峰天峰岭为北岳风景区，道庙环彻，人文昌盛。而其东麓余脉，小五台地区确是自然封闭，人神勿扰，成千年清净荒凉之地。 金莲绚丽耀南台。7月8日下午，乘车奔蔚县，次日晨，天麻麻亮就来到高耸入云的风力发电扇叶下面，这里海拔1950米，当日爬升任务约800米。原计划自北坡上，过死人坡，日爬升约2000米，相当考验人，这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迎着晨曦向东北进发。一路牛道在山间顺坡就曲，蜿蜒而进。北太行山随着山势的变化，植被有明显的不同。海拔1800米以下都生长着高大的树木和低矮的灌木以及茂密的森林。1800米到2000米就属于松林和草甸犬牙交错地带，海拔2000米以上一般情况下就成了牧草、野花的天下了。大小五台地区这种特点尤为明显。 慢慢地走进了无边的草场，纯天然的牧草像绿色的毯子大气地将辽阔又舒缓的山坡满满铺就，牧草矮没脚面，高及腿膝。草甸子上并不是单纯的绿色，间杂着红、白、粉、蓝等各色野花，将山坡装点的花花绿绿，热热闹闹。白苞筋骨草、蓬子菜、柳蓝、蓝刺头、鼠尾草、勿忘我、毛建草、独活、乌头、红景天、金银露梅，当然还有野罂粟和金莲花等等。

　　走山间，转山梁，在前方平缓的山脊上凸生着一道山峰，山峰酷似庞大的螃蟹两只粗壮的蟹夹，姑且称之为蟹夹山吧。再走前面又遇一道山峰，宋弟身手便捷飞快地登了上去，并在山上发现了明代弥勒院的石窟、残断的石碑，说明这是一处早已损毁了的寺院遗址。

当望见北面浑圆磅礴的山脊时，有人说这就是南台。从右侧山脊转过去却又是一道绝美的风景。成丛成簇，密密挤挤，金黄一片，灿金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却不是金莲花，而是在这座山上，在北太行的山上唯一敢与金莲花争宠斗艳的野罂粟花。她开着金灿灿、黄橙橙的花瓣，直亭亭翘首站立着，在野山上也是分外的醒目耀眼。罂粟花丛中间或开着蒲公英黄色的花朵，在平原上五月上旬蒲公英就开败了，而在这里她不但盛开，而且花朵出奇的大，丝丝缕缕的花朵很有菊花的模样和风格。突然露出头，鹤立鸡群，艳压群芳的当然是金莲花了。 野罂粟占领这片山坡是有靠山的。她的身后是一片巨石阵。粗壮高大的石柱仨仨两两地矗立在空旷的山脊上，石色黝黑愈发显得苍皲久远。大概在燕恒两山碰撞造山时它就来到了人间，然后就默默地守候着，静静地矗立着，不管世态炎凉，只为身边的花草做陪衬。 这一段山脉真是沉静中有异响，平凡中有异类，前面突兀地又出现一座山，层石叠摞，横卧枕戈。这类的山远观最好，我们从其身侧下方切过。 在缓坡上慢慢爬上南台，南台顶依然是平缓的馒头状，草甸覆顶，野花凌乱。南台海拔2737米。上有一处小小的简陋无梁阁建筑，当地称菩萨顶，面阔2米，进深2.3米，条石砌筑，阁内无像无佛，墙无粉饰，渗水连连污浊不堪。 下南台，沿山脊转向东北方向。行不多远，山脊上的草地又被艳艳的花蕊占领，终于来到了金莲花的世界，这片花海覆满山脊山坡，绵延几百米。驴友们被眼前的盛景艳像惊呆了，真是走不动了，索性放下沉重的背囊，徜徉于花海，游弋于花海，游戏于花海，在花海中放浪形骸一如伢稚少年懵懂涕孩。 橘红色的金莲花一丛丛，一蓬蓬，层层花瓣圆形撇开，长长的花蕊毛绒绒的，她的叶子含羞地叉开，低调地长在下方，茎干细而高，粗而壮。她高傲地挺着胸膛，使劲地吐着艳丽，使她的芳容充盈着植物的血丝，让她的艳丽饱满欲滴，这一刻我深深滴理解了什么是花之绚丽，花之绚烂。大概只有“绚”字能真正诠释金莲花的美丽。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是印度诗人泰戈尔对人生态度和追求的描述。人活一世谁不想如此呢，青年时干出事业，扬名于世，终老时安安静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做到的又有几人呢。金莲花生于高山，长于荒野，与杂草为伍，与矮植作伴，她的艳丽不是用来炫耀的，她的绚烂不是用来谄媚的。飞鸟、野兽、牧牛、驴友，谁来观赏都一视同仁，报之于羞答答，报之于默默然，最多迎着清风摇摇身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就是她的人生态度。作为人，你能做到吗。 金莲花，别名：旱荷、旱莲花寒荷、陆地莲、旱地莲、金梅草、金疙瘩。分布于山西、河南北部、河北、内蒙古东部、辽宁和吉林的西部。喜冷凉湿润环境，多生长在海拔1800米以上的高山草甸或疏林地带。株高30－100厘米。茎柔软攀附。叶圆形似荷叶，花形近似喇叭，萼筒细长，常见黄、橙、红色。具药用功能，可清热解毒，主治扁桃体炎、中耳炎。
　　赏过莲花盛宴后，过羊毛鞍，山间穿密林，在百花鞍安营扎寨。 朝霞迎日雄中台。7月9日，晨4时，天色黝黑，出发，爬山坡，出松林，站在草甸山脊上，东方天色渐白，脚下鲜花分明。那就拿出相机，目视远方，静等那一轮火轮的喷薄而出。5时，东方的天色由微白变为微红、淡红、赤红、火红，太阳露出了头，在山的那一边慢慢地，慵懒地伸出身子，爬上山脊，甩开山峰，向东天苍穹而去。同时燃起熊熊的烈焰，朝霞瞬间光芒万道，照亮了天空。

　　高山之上观日出，我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震撼，不同的感念。少年时心情是激动，认为世界总有美好的一天，来日方长，我得努力学习，脱离苦海。那是的农村就是社会最底层，可以说是苦海无边。青年时心情是澎湃，刚刚参加工作或工作了一段时间，终于从农村走进城市，捧起了铁饭碗，那就努力工作，埋头工作，要对得起自己的薪水和老婆孩子。今日在五台之上再观日出，心情是激动中有平静，平静的心情起波澜。我就是一株青草，一朵野花，一株绿植，一片白云。你说事业有成吧，职务晋升不快也不高，工资不多也不少。你说一事无成吧，同龄中同事中还有下岗的，开除的，还有为房子车子挣扎的，还有死掉的，坐监的。

我就是一颗野罂粟，比青草鲜，比筋骨草、鼠尾草、蓬子草艳，但在金莲花面前位卑而低贱，却在山野里山坡之上与金莲共生共荣。

　　午夜，我已入睡，朦胧中听到帐外喧嚣，有人半夜爬起来，坐在垭口暗夜的百花丛中，仰望星空。夏季里星空璀璨，银河时隐时现，用登山灯向夜空射去，一道光柱伸向深邃。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星空了，繁华的都市里，灯光代替了星光，霓虹照亮了暗夜。只有在这高高的山顶，昼是昼，夜是夜，日间光华，夜间沉静。静夜里高山上赏望星空，辩北斗，观银河，寻牛郎织女，或是从桂宫凌霄里找玉兔，觅吴刚，期盼嫦娥仙子从中翩翩飞出。这是多少如我辈曾经走过蹉跎人生已不年经人的童年回忆和现实追梦，也是许许多多少年儿童，青春青年们的浪漫追求和田野梦想，那就让他（她）们在高山旷野暗夜星空下浪漫吧，喧嚣吧。

中台之上，残墙断壁，凌乱纷纷。什么时候曾有过庙宇，什么时候僧去屋塌，没寻到任何碑刻印记。小五台之中台海拔2801米。山顶面积约百余平米，在五台之中算是面积较大的山峰，这样的山巅即使庙宇仍存，仍是小庙几间而已。小五台之所以称为“小”，我想与其台顶面积狭窄，无法修屋造庙有关吧。 9日夜雨下个不停，晨7时，雨歇天晴，再次攀到中台，日升高空，白色的云雾已经在山间翻滚有时，白云的幻化、漂移都在远处的山际，远山的峰峦间。天既蓝又高远，云既白又飘逸，草既青又含露，花既盛又争艳，林既密又苍翠。这就是小五台上美丽的山色。 擎天立地耸东台。自中台下，满眼的亚高山草甸，空旷而广大。下到三岔垭口，风呼呼地吹着，刮的露营帐篷哗哗作响。帐篷旁边新鲜的牛粪黏黏地粘在地上，露营者视而不见。不远处牧牛在啃食着青草，有人发视频说晚上牧牛吃草能拱倒帐篷。不知是人侵占了牛的地盘，还是牛认为这是它的领地，它的饭碗，所以就吃到那拱到那呢，就像现在的俄乌战争，西方有西方的道理，俄方有俄方的理由，所以最好是露营人可忍耐，牧牛们不癫狂，各自安好，岂不乐乎。 自三岔向东北是有名的东中山脊路线，这段线路长而壮美。路线先走山间松林，在松树林中起起伏伏，一会山间一会山脊。然后是山间草甸，再走草甸山脊。最险的当属山间草甸，山坡广阔而倾斜，倾斜角度刁钻，夸张点说有70度左右吧。一道细细的牧牛道随山势屈转延伸，这时要务必小心谨慎，尤其重装时，时时注意背负的重心，时时注意脚下，草甸湿滑，石块松动，茂密的茅草下有时有空洞，如失身摔倒，在无遮无拦的山坡上滚下去，后果难于想象，现在想想那条盲肠小道有人腿肚子还在转筋呢。

　　在太行的高山地带，超过海拔1800米的山坡往往有碎石流。碎石有时大如脑壳，有时碎如拳头，被雨水冲刷地震破坏，半坡形成碎石流，不长任何草木，白花花光乎乎一溜溜。通过这样的山坡，在碎石上要小心翼翼地通过。草丛间，树林下经常能发现一两朵，三四朵开放的金莲花，这已不能激起人们的兴奋了。当在东台之下的山坡上又见到一大片金莲花海时，友友们才又激动兴奋起来，以各种姿势姿态打卡拍照抓艳拿骚，因为小五台的金莲花毕竟不同他处，巡五台赏金莲是重要目的之一呀。

终于登上了东台山顶，小小台顶也就几十平米，两堆玛尼堆，一块海拔标注碑，一个三角地标。东台海拔2882米，是小五台五座山峰的最高峰，也是河北省第一高峰。东台之峰，高峻耸歭，傲视群岭，是小五台山的当仁不让的大哥大，山峰领袖，众岭群主。
　　小五台山2009年被命名为中国十大非著名山峰之一。是京津冀户外圈最热门线路之一，也是驴友进阶路线，只有穿越过小五台山才真正算进入了强驴行列。每个走过小五台的驴友都怀着虔诚之心，在五个台上打卡留念。走过大小五台作为以后炫耀的资本。回来后，群主对我说：走过小五台，已是强驴，下一步准备走鳌太，耍长线。我这人一生没目标，喜欢随波追流，也不知道命运能把我带到那里去。 削险峻峨当北台。东台向北再折而西是牛掰的北东山脊，这段山脊一改其他路段浑圆大气，草甸与密林交互的山脊特点，而是峻峨的山脊，陡峭的山壁，桀骜的巉石，张狂的山势，所以这段险路曾吓退了不少爬山的小白。实际上当你爬过以后直觉难度不是很大，如是重装翻越岩石，爬上爬下陡峭的山岩时确实费力。就这样不断地从山脊左侧转到山脊的右侧，走一段山脊，又从山脊右侧转到山脊左侧，以回避难于攀附逾越的道道山墙和陡峭的岩峦。一线天、鬼门关、人见愁等等都是险要路段。 北东山脊的山势如短剑峰立，狼牙舞爪。山岩暴露，脊狭山瘦，如瘦骨嶙峋的巨人，灰青面目，暴目凸牙，冷峻地伫立在那，不语不言。这是小五台的北缘，下望便是空旷的平川，远望又是一带远山。它是故意在平野上露出点狰狞，在远山前露出高大的臂膀，来显示它的力量，它的存在，也许它的内心可能也有脆弱和卑微的一面，毕竟是恒山的余脉，还能张狂到几时，很快就会被太行吸附吞并。 望见了北台山顶，山势却缓和了下来，在山坡上又出现了大片的金莲花海，橘红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花瓣吐艳，花蕊柔嫩，如妖冶怡情的女子，在风中骚首，在人前卖弄，留下风情万种。又是一阵拍摄留影，又是一阵男女戏仙子，女子捧花笑，倩男醉花眠。当五台走完后总结，小五台的金莲花海，最盛最美最广的当属南台，其次为北台。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莲荷不分，莲花是神圣的。“出污泥而不染”是文人所崇拜追求的高贵品格。佛座莲花台代表莲花在佛教中的特殊地位和佛教徒对莲花品格的尊崇。玉清莲花冠，道门三冠之一，外形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故名莲花冠。莲花在道教象徵着修行者，於五浊恶世而孑然一身，独立高华，历练成就。所以中国人对莲花的喜爱是自生而来的，爱入骨髓的。平川池塘里莲荷花大叶大，花美而高贵，多少文人骚客以诗歌以文章欣赏之赞美之。而生长在高山上的金莲花，只有恒心者、身强者、爱美者才有机会睹其芳容，见其本性，识其慧心，成其粉迷。

在金莲花海山坡的下方，几位驴友在艰难地爬升，望望前面的金莲花，又埋头苦登。这是从北沟上来的驴友，这条路线是最热门的线路，也是最艰难的线路。以赤崖堡为起点，爬升近2000米，尤其是死人坡，路陡而长，相当考验人的意志。我们选择了从南台上，西台下的线路，难度减轻了，但也留下了些许遗憾。 北台海拔2837米，是五台之中第二高峰，台顶面积甚小，几个平米吧。北台之上向北瞭望，广阔的平川上村落棋布，条条道路向北延伸。平川如此之近，村镇如此之密，出乎意料。 小五台山，古称雪山、倒刺山。因山有五峰，形似五台山，而台顶狭小，面积逊于五台故称小五台山，因在五台之东又称东五台山。小五台山位于恒山东麓，交于太行、燕山山脉。我奇怪的是它虽是恒山余脉却高于恒山主峰，风景又与西麓迥异。西路恒山早已是北岳名山，东麓小五台至目前少人踏入，已成国家自然保护区。保护区说：禁入、禁牧，保护生态。但是驴友们却视其为进阶之途而冒然突入者众，山里的百姓更是视为天然牧场让牧牛们自由游荡。保护区在山下也批了两个旅游景区，所以对于冒然进山的不应是禁，而应管而控更为合理和人性。 小五台不小，山势高阔，沟深壑纵，山顶水源稀少，沟壑中却水源丰沛，常形成急流和瀑布。五个主峰和东、西灵山成为天然分水岭。北、西两台之水注入定安河。南、中两台之水注入壶流河。定安、壶流河汇流后注入桑干河。东台之水与中台部分流水汇流后注入拒马河。小五台是永定河、大清河的重要源头，每年向永定河上游桑干河流域及大清河上游拒马河流域注入大量的清洁水资源，为京津及其周围地区提供了丰富的水源。原来这里不让开发，不让旅游，也是为了哪对不起河北，只知索取，不知回报的北京和天津两个狗日的城市啊。 磅礴大气是西台。自三岔口向西，一路在山间小道进行。两侧的山都是草甸牧场，山显得只是广阔而无险峻的样子了，天蔚蓝深远，白云漂浮在远方的山腰间。昨夜刚下一夜的雨，小道泥泞，也许牧牛刚刚走过，被践踏的稀泥烂烂，一路新鲜的牛粪希希坨坨，颜色竟和黑土差不多，所以踩中地雷就成了常事。昨日山上无水，大家边走边寻找路上的唯一水源，很怕走过了渴上一天。路上不断有水从山石间侵流出来，却不成水流难于取用。两个小时过去了，仍然在这条野路上跋涉。越过一座山，前面还是一座山，在草甸覆盖的山坡上，突兀地生出一块巨大的石头，尖嘴圆脑神似埃及的狮身人面像，领队说转过这座山前面就是水源地。当转过这座山时，看到了前面一处平台，人群挤挤，嘻声嚷嚷，加快脚步前面取水并休整。其实我的水刚刚好，我都计算好，为了有备无患，又接了三小瓶，却一直背回了家。 取水喝水休整后，开始重装冲击前面的西台山脊。草甸覆盖的西台山，无植无岩，高大浑礡，显示山的品格就是宽宏大量，气吞万里。长长的山脊草丛间，迈着沉重步伐，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攀爬。我发现任何事情越是困难时越不能急懆，均速踏实反而更为省力。山坡上星星落落的金莲花无暇欣赏，让她们独自开放，孤芳自赏吧。 西台海拔2669米，之上有高高的信号塔，有用于发电的小型风扇。面积虽不大有百十平米，应近次于中台了。西台上四处张望，南北山脚云雾升腾，白云不断幻化着造型。西侧云雾开时，望见的是广辽的平原，这便是蔚州盆地，恒山余脉由晋入蔚，分南北两支环峙四周。在古代，蔚州北接宣化府，西通大同府，成为沟通东西南北，辐射塞外的重要驿站。所以历史上小五台山并不十分寂寞。传说菩萨首先选中的是小五台山作为播撒善缘的福地，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才移驾大五台。所以早在唐朝，僧人就云集这里，明、清时期又重修和新建了大量佛寺道观，虽经历史沧桑，多毁于一旦，可文化风韵尚存，向世人诉说其悠久的历史。 西台之下有开发成熟的金河口旅游景区，这是一奇异壮丽的峡谷，因河底岩石为金黄色，在清澈碧透的流水衬映下金光灿烂，所以被称为"金河"。金河口峪中山势陡峭，孵石遍谷，溪水潺潺，有"珍珠泉"、"月牙湖"、"五级瀑布"等天然景观，给人以返璞归真的感觉。登上两岸山峰，可观赏到完整的战国赵长城，隐约于山林间的"金河十寺"、"台山晓日"、"金河晴月"为著名景点。 小五台山的文化痕迹主要仰仗于明代三位临济宗佛教高僧谒贤募贵，在此设坛布道，弘扬佛法。他们所建造的金河寺、法云寺以及后来的铁林寺历日旷久，终因自然灾难或是纷飞战火毁于一旦。金河寺群峰之上的72座塔林，如今仅残存4座，法云寺也移为平地，南侧绝壁上的石窟空空如也，昔日的香火早已散尽，看来任凭前人煞费苦心，沐雨栉风，也没能抵挡世事的沧桑。 小五台山作为自然保护区是动植物的王国，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中，生长着各类植物1320多种。树木有落叶松、油松、云杉、冷杉、五角枫、山槐、柏树等及各种灌木;花卉有牡丹、芍药、玫瑰、百合、菊花等，每当温热时节，各类花卉争奇斗艳，竞相怒放，芬芳扑鼻;菌类及黄花、知母、蒿本、朱芩、伏苓、天麻等名贵药材到处都是。山高林密，洞穴棋布，为野生动物的繁衍生息创造了有利条件，陆生脊椎动物有137种。山中珍禽异兽随处可见，世界珍禽、国家一类保护动物褐马鸡就栖息在这里。
　　下西台，走草甸，穿密林，不给景区找麻烦，在荒沟野壑里穿越而出。

梦里情人说“小五”。听人说：在京津冀户外圈，人们都戏称小五台为“小五”，很有情人的味道。当你痴迷一个人，一件事时，心思是迷离的，眼神是萌动的。在我看来，小五的金莲花更会让人痴迷心神不宁，遇见一次，便念念不忘，身心向往。“即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余兮善窈窕”，每年的夏天，总会有痴情的野驴偷偷地来，偷偷地登，偷偷地赏，偷偷地见，偷偷地归，偷偷地乐，即使被保护区的巡查人员遇到劝离罚款，仍恋恋不舍，步步回头。男人女人在荷尔蒙分泌旺盛时，有谁能抗拒动物的本能呢。

　　驴友们，你的小五是金莲，妖冶的金莲，那就约在夏季里，她会打扮立整，涂粉使黛，静待君来。冬日里寒阳冰天，她会卸妆素容，委身雪屋，不待宾客。

2022年7月18日于鹿泉凤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