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墨脱，想说爱你不容易—西藏之行（4）

怀子

6月16日领队给我们租了5辆越野，清晨离开波密，踏上扎墨线559国道，冒雨前往有“莲花秘境”之称的墨脱县。还未进秘境，国道已到处坑坑洼洼，山水横流，心中忐忑。 墨脱县地处喜马拉雅东段与岗日嘎布山脉的南坡，与波密县交界。眼前的雪山是喜马拉雅山，还是岗日嘎布山脉？ 那峥嵘的高高雪峰，是南迦巴瓦峰吗？据介绍墨脱北部的的南迦巴瓦峰高7756米，南缘的巴昔卡海拔仅155米，相对高差7000多米。墨脱县成为全国地势落差最大的县。 打望雪山，巍峨挺拔，连绵起伏。 嘎隆拉隧道，是进出墨脱的门户，北入口海拔3700米，南出口海拔3400米，全长3310米，2010年12月15日贯通，墨脱从此结束被雪山阻隔每年10个月的历史。据说隧道之上海拔4100米处，就是嘎隆拉雪山垭口，老扎墨公里就从那翻山而过。 小车4分钟左右穿过隧道，进入墨脱境内，据说过去翻嘎隆拉雪山需要4、5个小时。隧道南出口下的盘山路用混凝土层层叠叠搭建，有的还修有停车道，但路况依然凶险，雪崩泥石流不断。 巍巍的嘎隆拉雪山，陡峭险绝，为岗日嘎布山脉的西端段，平均海拔4800米。山顶常年积雪，据说隧道未通前，每年只有夏天积雪融化后，才能通过，其余时间完全封山，与世隔绝的墨脱，至今仍被人称作“高原孤岛”。 极目前方，崇山连绵，云雾缭绕，大山对峙，沟谷封闭、狭长、秀美。溪流、公路蜿蜒如带，飘逸峻岭深处。山下谷中平台上一块雅居，白墙红瓦，犹如绿海中的一叶孤舟，如梦如幻，如童话世界。 沿着之字形山路，急聚下降到山谷中那块平台，这里哪是什么雅居，原来是进入墨脱的第一道关口—售票中心。墨脱县是我国唯一一个需要购买门票的县，且以5A标准收费，外地游客进入墨脱要购买210元门票（含保险50）。 墨脱禁止外地7座以上的非越野车进入，多数游客进墨脱必须租车，1600-1800元/车，人均260-300元；墨脱公路为单行道，实行单进双出或双进单出，至少要在墨脱住一晚，加上门票，墨脱消费不低。 亲水瀑布，是扎墨公路线上最壮观的瀑布。瀑布顺着山势叠叠飞流直下，似银链飞泻，气势如虹。沿山涧步道拾级而上，可近距离亲近叠瀑。 进入原始针叶林带。冷杉、雪松笔直参天。 “水帘瀑布”，砸落公路，车穿瀑而过，水花飞溅。墨脱地势险要，地形复杂，雪崩、地震频繁，局部强降雨频发，滑坡、塌方、泥石流是常态。由此修这条扎墨公路之难，堪比修青藏铁路，屡建屡毁，前前后后修了将近50年。墨脱成为我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县。 喜荣沟景区，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山脚翠色葱茏。仓秀措湖浊流激荡，沙石小洲苍桑。湖畔配有吊桥和亲水步道。 仓秀错湖泄洪口，一座锈迹斑斑的铁链吊桥横跨嘎隆曲两岸，桥下水流湍急。 群山如黛，茂林掩影中，瀑练隐隐，沟谷云雾飘渺，恍若仙境。 80K（老扎墨公路的路牌名）检查站，车排长龙，查藏易通、查身份证、查核酸。80K，是过去老札墨公路上的物资中转站：夏天物资由波密运到这里储存，冬天大雪封山后，再将物资运入县城141K。隧道修通后，80K生命驿站成为进入墨脱的安检站。 一进80K，领队就在群里提醒大家进入蚂蝗区了，要小心。我们去上个厕所，在路边站站，身上就爬上了蚂蝗。这旱蚂蝗不动时缩成一个黑点，动时伸长数倍。路边草丛到处都是，挺吓人的。 公路边嘎隆曲滚滚而去，涛声如雷。破破烂烂的吊桥，矮矮的跨在嘎隆曲上，岌岌危危，野趣横生。 堵车密林路上，路牌显示我们已进入原始森林落叶阔叶林带。这是热带雨林啊！这里是藏区，却有热带雨林，据说还是世界最北的热带雨林。难怪墨脱被誉为西藏的西双版纳。 前方弯道已被山洪所淹，汽车涉水而过，车行缓慢。 又堵车了。路旁密林，古木参差；滕滕绕绕，青苔满树；树胡子挂枝，野香蕉夹道；石斛树上生，桫椤满身刺…“雨打芭蕉叶带愁”，扎墨公路何时才畅通？据说扎墨公路从来没有畅通过。 万绿丛中，白练舞动。 好大的水哟！车辆冲浪强行，惊险刺激。难怪墨脱要求越野车才能进来，底盘低了的车根本过不了这山洪路段。 弯多、路窄、路烂，一路走走停停。 哇！落石砸道，护路工人随时随地抢险救援。我们能走走停停的通过，已是不容易了。 S形的挂壁公路，仅容一车通过，据说最窄处仅3米。理解了墨脱为什么要实行单进双出或双进单出。即将建成的“派墨公路”，通车后可能会改变这样的情况。 飞瀑！前后车成串，司机哪敢停车让我们打望，险情路断，只能通过。 公路塌方！还好，小车能过。此处又是落石路段，还要快速通过。 达国大桥边防检查点，检查身份证、边防证。墨脱南面与印度接壤，背崩乡往南几十里的藏南地区，至今被印度人控制。究其原因还是这里交通运输闭塞，后勤补给无法保障。藏南地区是中国人的痛。 达国大桥，横跨在嘎隆曲上。过了达国大桥，我们就进入了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区域。 过桥后扎墨公路盘山而上，到达最高处台地，又有警察拦车检查。 在之字路转弯处，“雅鲁藏布江林多大拐弯”标志牌，醒目的立于路边观景台前，站在观景台上而望，群山环抱，云雾飘渺，峡谷幽邃，混浊湍急的雅鲁藏布江在这里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反写的U字后，向南隐去。 雅鲁藏布江是中国最长的高原河流，墨脱县地处雅鲁藏布江下游，是雅鲁藏布江进入印度阿萨姆平原前，流经中国境内的最后一个县。墨脱被喜马拉雅山与岗日嘎布山三面夹持，又被雅鲁藏布大峡谷和帕隆藏布峡谷分割，地势更加险要，地质更加复杂。 林多大拐弯上游右侧，能见到嘎隆曲汇入雅鲁藏布江。 沿着雅鲁藏布江峡谷一路南下，大峡谷风光尽收眼底。此路段是泥石流的高发区，泥泞烂路，颠簸不堪。 路过米日乡。 驶进横跨扎墨公路上的“秘境墨脱”牌楼门，就进入墨脱县城了。县城座落在雅鲁藏布江畔的一块台地上，牌楼门口眺望，绿坡高台上，云雾飘渺，绿树环绕，白墙高楼鳞次，清新淡雅，真真的世外桃源。 下午15点过点，我们终于到了海拔700米的墨脱县城—墨脱镇，疲饿交加。早上8：50左右我们进入海拔3700米的嘎隆拉隧道，到县城近90公里路程，海拔高差3000米，走了整整7个小时，历险全国最难修的扎墨公路，目睹“一山含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秘境风光。 吃过午饭，我们又继续南去，雅鲁藏布江对面的峡谷台地上，漂亮的村庄一晃而过，峡谷下黄水奔流。 德兴大桥，横跨雅鲁藏布江，据说是墨脱县境内第一座能通行载重车辆的钢筋跨江吊桥。大桥旁边还有一座保存完好的藤桥。 藤桥，是以前墨脱人的过河方式，除此之外还有吊桥、飞索。 过大桥，沿雅鲁藏布江峡谷西岸而上，窄陡的山路弯弯绕绕到半山腰的果果塘大拐弯观景台（修建中）。果果塘大拐弯当地人叫蛇形弯；据说从空中鸟瞰，就像一个巨型的棒棒糖，果果糖大拐弯由此得名。 临崖俯视，雅鲁藏布江滚滚而来的江水遇到山峰的阻挡，开天辟地般围绕山峰冲出一个大于180度的大河弯，形成了这一壮丽的奇观—雅鲁藏布江果果塘大拐弯！ 果果塘大拐弯中如青螺般的山上，四周山林围着的梯形茶田，形似中国版图，奇妙啊！ 雅鲁藏布江离开大拐弯折向南去，再流出国境入印度。 雅鲁藏布江果果塘大拐弯，是平生罕见的世界奇观！江山多娇，山河壮美，大爱无疆！ 我们又去了来路上望见的德兴门巴民俗村，它位于雅鲁藏布江西岸，与墨脱镇隔江相望，是墨脱县打造的小康示范村。 一幢幢极具门巴特色的安居房独门独院沿着水泥路，一排排一行行建起，房顶是统一的黄色（高仿塑料草），排列整齐地掩映在青山绿树中、白云缭绕间。 村里建有党群服务中心，还建有县委党校。 与村干部交谈，墨脱境内主要是门巴族和珞巴族人。他们门巴族，原居住在门隅，十七世纪中叶开始，陆续迁入墨脱，最早的已有12代人，最晚的也有8代人了。有自己的语言，但没有文字，现在孩子们学藏文和汉文。 房屋是栏廊式的长方形木房，两层小楼，房屋与地面相距一米左右，人字形房顶。上层住人，下层关牲畜。用木制餐具。 厕所与住房分开，单独建在两房之间。 门巴族善用鸡爪谷、玉米、高梁等粮食酿酒。门巴女人擅长喝酒，新婚时新郎新娘要比拼喝酒，谁喝酒多，谁往后当家。门巴男人出门带弓和长刀，在家还带娃。 房前屋后、村子周围，种有木瓜、大柠檬、枇杷、香蕉、蜜柚等果树。门巴民俗村，秀色满园，瓜果飘香。 回到墨脱镇。度娘说：墨脱，藏语意为“花朵”，历史上有“博隅白玛岗”之称，藏语意为“隐藏的莲花”。而墨脱的宣传语自称“莲花圣地，秘境墨脱”。我们也慕名游了城中的莲花圣地公园。公园很小，池塘中的荷花开的正艳。 池塘、荷花与周围古色古香的仿古建筑辉映，空灵又大气。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墨脱之夜，美丽迷人！昔日闭塞落后的秘境，已华丽转身，惊鸿照影般惊艳！ 6月17日近9点离开墨脱镇，原路返回。一路仍是走走停停。 过达国大桥边防检查点时，出了点状况：大米把我们同车5人的身份证统一收起来，拿到检查点办公室登记，返回车上时，手机不知掉哪了，着急了。 司机把车停在加隆瀑布观景台，大米返回检查点去找，还好被人捡到并还给了他。出门在外，手机太重要了！要是手机没找回来，大米后面的游程都不知该怎么操作了。 我们却因祸得福，得以观看加隆瀑布和嘎隆曲。加隆瀑布与众不同，悬崖峭壁上飞泻而下的已不是瀑布，是泥石流。这里河道狭窄，水流湍急。雨还在不停的下，加隆瀑布令人忧。 80K安全检查站，又排成长龙。墨脱的“关卡”，也是人为的堵点。今天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走出墨脱秘境，我们还要赶往林芝，晕！ 80K检查站左前侧，山高林密，云缠雾绕，三条形态不一的瀑布，在密林中飞泻，时隐时现，美得迷蒙、梦幻。昨天没能细观，今天也只能远望。这里是蚂蝗区，不敢涉险到嘎隆曲边细赏。 肆掠的山水，长年累月冲毁着路面、路基。 被冲毁的老桥，只剩桥头桥墩。 落石，伴随着在悬崖峭壁穿行的扎墨公路，天外飞石防不胜防。落石最严重的路段，都有护路工冒着生命危险指挥车辆通行。好险！被护路工拦下的车辆，亲眼目睹巨石砸落公路惊心动魄的一幕。 下午2点过，浓雾弥漫整个沟谷，雄伟的嘎隆拉雪山不见真颜，雨雾中的盘山路更显迷茫、险恶。 嘎隆拉雪山南崖上的钢筋水泥长廊，是扎墨公路征服雪山的标志。嘎隆拉雪山已不再是进出墨脱秘境的拦路虎！ 下午近3点我们才穿过嘎隆拉隧道，走出墨脱秘境。扎墨公路是“险境”与“仙境”并存的天路！路途的艰辛、惊险、刺激，景观的多彩、神奇、壮美，都是独特的旅途体验，令人着迷。秘境墨脱，想说爱你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