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上接(三)}</p><p class="ql-block"> 第一件,孙跃请假的故事。当年的县、公社农田水利基本专业队,由于劳动强度大、住宿条件差、伙食特别孬,谁也不想去,去了盼早回。按照当时的要求,队员最低也必须在够一年才允许轮换。但也有倒外,比如我们大队一名叫孙跃的社员,自己主动要求去县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专业队,在册田水库筑坝。去了一段时间实在不想在了,就和领导请假想回家一趟休息调整一下。他认真地对领导讲,领导您准我三五天假,我回上七八天;您准我一星期,我回上不超半个月;您如果不准假,我回去就不来了。那个年代,他光棍一条,扣不了他的粮,扣他的工分基本没有意义,不拖家带口谁也拿他没有办法。领导只好迁就,就准他一星期假。他也没有食言,半个月后回去继续上工。他的请假语言,成了当年我们县和公社专业队人们津津乐道的趣谈,直到今天村里人还在流传。借鉴孙跃请假模式,当年队员为请假编造的理由千奇百怪,从另一个角度看岀专业队的艰苦难耐。</p><p class="ql-block"> 第二件,我换岗当小学代课老师的短暂过程。我曾写过一篇回忆文章“我的民办教师生涯”,那是从专业队回去后参加县里统一组织的考试被录用的民办教师,而我这一段换岗当小学代课老师的过程同样也有传奇色彩。当时公社农田基本建设专业队的队长老曾很喜欢文艺活动,就想组织支专门的文艺表演队,而与他相识的我们村的一名女民办教师张老师,也特别有文艺表演细胞而不愿意当小孩王。于是老曾就和乡联校的张校长协商,找一个人换岗。我因为年龄小出门在外干推土垫坝的重体力活,我爹妈怕我累下毛病,就常找我的一位在公社农田水利专业队当普通技术员的亲戚。经过反复沟通,老曾终于同意让我和张老师换岗。张老师高高兴兴地去为老曾组建文艺队,我高高兴兴回村顶替她当起二、四年级的代课老师,我的爹妈也为我暂时成为一名教师而庆幸。但遗憾的是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公社否定了老曾成立文艺队的意见,张老师只好又返回学校,我也只能又背上行李去了专业队。这件事让我郁闷了很长时间,暗暗抱怨我的运气不好。</p><p class="ql-block"> 第三件,工地刨岀文物的遗憾事。我们在下堡大队筑旱坝,有一天夜里下了大雪,第二天我就没有去工地,因为有了姚会计的暗中关照,我就在房东存明家看书。大约下午四点左右,我的一位在工地干活的堂兄,急匆匆地赶来找我,说刚才工地上挖出两大瓷缸铜钱,工地上七、八十号人都抢疯了,他抢到了两块,现在专业队领导和公社知道了正在追查,我没有去上工自然不在追查之列,他要把东西偷偷放在我这里,并赶快返回工地。说实话,那个年代大家并没有对文物历史价值考古价值的意识,哄抢到的铜钱不论是个人还是集体最终归宿是卖给供销社,并且是仅以废铜的价格,如今说起来,真是一声叹息。我把堂兄悄悄留存给我的两块已因铜锈而凝结成的铜钱块,就放在房东大红柜的底下地上,再也没有看。两天以后,我堂兄取走和其它所有抢到铜钱的民工一样,偷偷卖给了供销社,卖后的钱还给我买了两副白线手套和一盒劣质香烟。第二天我去了工地,看到的是已被刨碎的瓷器碎片。据后来人们议论,我们北面取土的崖头上古代曾经有过一座寺庙,是寺庙的僧人把积攒在两个有一人多高的瓷缸里的铜钱埋在了沟里,我们在崖上取土放炮时炸了出来。我依稀记得铜钱都是有孔的,但到底是哪个朝代的,永远成了一个谜。无知和贫穷使这一件事只有这样一种结果,当年在下堡大队专业队筑坝的人和下堡大队的社员都知道这件事,如今留下的只有猜测和惋惜。如果有现在人们对文物的重视,或许那两大缸铜钱会有许多重大的考古发现。类似这样的遗憾,在那个年代的农田基本建设中时有发生,但器件数量少,远不如这次数量多,影响大。(待续)</p>